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了一般,让他不寒而栗。
远处的宫刑也在借助望远镜注视着眼前的战况,看着马修云一枪一人,硬是生生拦住了自已二十余名枭龙特战队员。宫刑竟然没有动怒,反而面露喜色,嘴角也不经意的上扬。
“没错,刚才就是他,一个照面就击毙了我们七个人,非要说我撒谎,现在相信了吧!”
“特娘的,这哥们到底什么来头!莫不是哪个将门之后下来体验生活了?”
“可拉倒吧,特种兵系列看多了?电视剧里的剧情你也信?”
“那你说,这个马什么云的什么身份!”
“小道消息哈,听说是新兵连特招的”
“扑哧,哥们你这消息比野史都野,这话说出来你信么?”
被淘汰的士兵,稀稀疏疏围坐在一块,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残兵败将,还特么有脸在这里谈笑风生,不臊得慌?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成何体统,还有点军人的样子么!平日里那股傲气劲都上哪去了?啊?全体都有,归队后,所有被淘汰的人员武装五十公里越野跑!跑完再去吃饭!操!”
蟠龙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训斥道,方才还喧闹不断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平复了下心态后,蟠龙找到了宫刑,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真正到面对宫刑的时候,内心还是发虚。
“龙头,我输了!”蟠龙心有不甘的说道。
而宫刑依旧手持望远镜,观摩着战况,完全忽视了一旁站着的蟠龙。
见宫刑不回话,蟠龙也只能干站着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过后,宫刑终于放下了望远镜,转身慢慢悠悠的开口道。
“哟,来啦?快坐坐坐,不能让我们的英雄站着呀!”
“龙头,要杀要剐,您说了算,我认!别再挖苦我了……”
蟠龙最害怕的就是宫刑阴阳怪气时候的样子,因为经验告诉他,宫刑阴阳怪气的时候往往就是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要杀要剐?这话从何说起!莫名其妙简直是!说说吧,怎么输的。”宫刑掏出了一根华子,猛吸一口问道。
见宫刑并没有如同他预测的那般大发雷霆,这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龙头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跟我耍阴招!背后裸绞我!”
“你的意思就是,你赤手空拳,然后没打过人家呗!还耍阴招,你要是不给机会,能让他有机可趁?”
宫刑一语中的,直击痛点,蟠龙则支支吾吾低着头说不出一句来。
宫刑弹了弹烟灰,冷哼一声继续道:“蟠龙,你也算是军中老将了,这么多年的训练都喂狗了?输给一个新兵蛋子,还好意思找借口。”蟠龙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龙头教训的对!是我轻敌了!。”
宫刑微微眯眼,神色凝重继续道
“轻敌?这可不是简单的轻敌。身为考核教官,竟然被自已的学员亲手淘汰,我宫刑脸皮薄,丢不起这个人!”
“龙头,别说了,是我的原因,我承认,我也甘愿受罚,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确实不简单,跟他交手的时候我就发现,这小子臂力惊人,下盘稳如泰山,还精通柔术,绝对是个练家子!这样的兵,可遇不可求,淘汰了他绝对是咱们大队的损失!”
“还需要你提醒?我一早就看出来这小子不简单,派你去也只是想试探下他的手脚功夫,真没想到,能从你手中安然逃脱!这点确实让我出乎意料,也罢,话又说回来,我也是被他淘汰掉的,说你等于说我。”
“那龙头咱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蟠龙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宫刑掐灭烟头,来回踱步后说道
“如果按照考核规则,这批菜鸟已经全员淘汰,可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无论结局如何,都可以算他们考核通过。”
“那上边能同意么!毕竟考核流程军部也是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自有大儒会为他们辩经”宫刑意味深长的说道。
马修云这边,还不知道宫刑已经算他们考核通过,更不知道皇甫仁杰,单冲锋和张飞已经被淘汰,甚至于杨毅郭宵等人面临的处境也尚未可知,通讯系统也在和蟠龙的搏斗中被毁。
他只知道眼下摆在自已面前的,唯有破釜沉舟这一条路。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但在系统强悍的加持下,身体机能依然处于顶峰状态。
但即使如此,在面对数倍于已的敌人之时,还是渐显颓色,尽管“0枪手”可以做到百发百中,弹无虚发,可对手压根不给他锁定的机会。现在的局势是,对手居高临下,天时地利人和占尽,而自已则孤身一人,还马上面临着弹尽粮绝的风险,马修云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还有一双眼睛在百米开外死死的盯着自已。此人正是消失许久的蟒龙,和蟠龙不同,蟒龙能走到今天,靠的正是他那百步穿杨的枪法。同时他也是枭龙成立至今,除马保国以外,距离枪王之王称号最近的人选。特种部队里的神枪手有很多,可充其量也就是个二级狙击手,在二级狙击手之上,还有一级狙击手,和特级狙击手。只有到达特级狙击手后,狙击战绩合格,才能成为枪王之王。而这个狙击成绩,不是别的,正是狙杀活人累积的人头数。
正当马修云孤身躲在山涧下更换弹夹之时,一颗子弹突然呼啸而来,凭借系统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身体本能,马修云身子猛地一侧,躲过了这次攻击。可子弹还是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出一道血痕。
马修云眼神一凛,迅速判断出子弹射来的方向。他知道,有高手盯上他了。
不远处的蟒龙悄然蛰伏,面沉似水,紧咬着口香糖的嘴角微微上扬,双眸如鹰般锐利,紧紧地盯着瞄准镜,其对自身实力的自信溢于言表,仿佛被他锁定的猎物,结局已然注定,皆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