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气道:“孩子暂时保住了,但并不代表就安全了。”
我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什么意思?”
医生:“要继续住院保胎,一周以后才能确定孩子保不保的住……总之情况不是很好,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母亲既震惊又难过:“怎么会这样?”
医生语气责备的道:“明知道怀孕了,还频繁的同房,不流产才怪。”
母亲瞬间呆愣住了。
医生离开后,母亲心痛的拉住了我的手。
“妈,昨晚我睡到半夜,顾景琛趁我睡着跟我那样,他当时还喝了很多酒,所以……”
母亲难过的看着我:“那你把怀孕的事告诉他了吗?”
我难过的摇头:“他去出差了,我本打算他回来就说的,还没等到我主动坦白就出事了。”
“他送我来医院以后,就知道我怀孕了,还调查到我两个月以前就开始做产检,他甚至知道孩子是顾时宴的。”
母亲惶恐的睁大双眼:“他……他怎么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啊?”
我难过的道:“他通过我一次次的欺骗和逃跑,推测出来的。”
“那你别承认啊。”母亲急的脸都红了。
我无奈的摇头:“没有办法的,他说了,如果我说孩子是他的,等怀孕满了四个月就做亲子鉴定,与其走到那一步,还不如直接承认。”
母亲沉重的叹气:“哎,难怪他给我打电话语气那么不好,看来是气的不轻。”
“音音,我觉得景琛这次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你爸又在他手里,这可怎么办?”
看着母亲越来越着急,我担心她承受不住,急忙说道:“妈,别慌,如果顾景琛真要对付我们,我就去找婆婆求情。”
母亲不安的看着我:“你做了对不起景琛的事,冯书英会帮你吗?”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更何况事情因她而起,我觉得她会管的。”
母亲仿佛在绝境中看见了希望,脸色终于比之前好了许多:“行,也只能这么做了。”
“音音,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你婆婆?”母亲忽然问我。
我这会儿情绪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平静的回道:“先静观其变,如果顾景琛那边没什么动作,就没必要去找她。”
“为什么?”母亲疑惑的看着我。
我冷静的分析道:“顾景琛自己说的,他并没有那么在乎我,所以未必会花很多心思针对我。”
“说不定他会因为这次的事,答应跟我离婚,彻底断绝关系。”
母亲喜出望外的看着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微微点头:“是啊。”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心口闷的像堵了块大石头呢。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安慰自己,只要不牵连家人和顾时宴,别的情绪我都能自己消化。
如果所料,我在医院住了一周,顾景琛那边丝毫没有动静。
今天医生通知我孩子保住了,我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
母亲刚从门外进来,我就喜出望外的对她说道:“妈,医生说孩子保住了,再过两天就能出院。”
母亲脸上瞬间有了笑容:“那就好,没有景琛捣乱,孩子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我由衷觉得开心:“孩子算是因祸得福了。”
但是,内心深处,不明来由的生出一种怅然的情绪。
“音音,被你说中了,景琛确实没那么在乎你,不过他不会因爱生恨也是好事。”
我微微点头:“他若真的在乎我,就不会跟谢楚颜爱昧不清。”
谢楚颜是他前世爱到了骨子里的人,就算这一世他对她的爱不及前世,但她对他依然是很重要的存在。
我怀疑顾景琛跟谢楚颜老早就认识了,肯定是某些渊源的牵扯,让顾景琛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她。
我记得之前跟顾景琛一起去婆婆家吃饭,提起谢楚颜时,顾景琛说了一句他不可能不管谢楚颜。
当时婆婆的眼神里写满了故事,而且她没有反驳顾景琛的话。
由此可见,婆婆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才会容忍顾景琛对谢楚颜的帮扶。
难道谢楚颜是他的前女友?
“音音,我来看你了。”
付婉卿的声音忽然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抬头就看见她捧着一束向日葵从门外走进来。
母亲笑意盈盈的接了她手里的话以后,付婉卿坐在我身边关切的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我微微点头:“好多了。”
付婉卿:“抱歉啊,这段时间忙,今天才来看。”
我毫不在意的摇头:“没关系,你来了就好。”
付婉卿忽然问我:“你知不知道顾景琛的事?”
我语气疑惑:“他怎么了?”
顾景琛自从知道我怀了顾时宴的孩子,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我也下定决心要放下他,并没有刻意去关注过他的事。
付婉卿犹豫了几秒,最终开始开口说道:“他跟谢楚颜已经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了,还被狗仔拍到上了头条……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你跟他是不是彻底断了。”
我心口一滞,心脏一阵阵的疼了起来。
却像个没事人那般语气轻松的说道:“是,彻底断干净了。”
心痛只是暂时的,只要他不发疯针对我的家人和朋友,那一切都是小问题。
付婉卿在病房陪我聊了半个小时,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她走后,我趁母亲出去买东西的间隙,拿出手机打开了热搜榜。
果然跟付婉卿说的一样,热搜榜第一的位置,就是顾景琛跟谢楚颜共同出入凤溪阁的视频。
谢楚颜并肩跟他走在一起,脸上笑容明媚,顾景琛神情虽然冷淡,却一直会给她回应。
有那么一瞬间,心脏仿佛被人揉碎了丢进绞肉机,痛的无法呼吸。
直到母亲回来,我才从那种痛苦的情绪中猛地回神。
“音音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草莓,个大味甜,洗了给你尝尝。”
我像个没事人那般点头:“好呀。”
母亲把草莓洗好以后递给我,尝了一个,却并不像母亲说的那么甜,甚至有一丝酸,一丝苦。
从来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草莓。
母亲笑意盈盈的问我:“草莓是不是特别甜啊?我从没买过这么香甜的草莓。”
为了不让母亲扫兴,我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是啊,真的特别好吃呢?”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顾时宴打来的。
看见这名字,我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有没有牵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