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徐安若两眼放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老乡?”
这咧开的嘴角98K都压不住了。
“我的天,你真的是……”
徐安若不敢相信,原来她不是个例。
“快说说你怎么来的?”
这架势搞几瓶啤酒来一盘烧烤,估计要聊上一宿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我很早就来了。”
李文钦依靠在床头,回想着过去。
“我那时才八岁,我的意思是我过来的时候原主才八岁,我在这里生活了快二十年了。”
李文钦的眼神里流露出多年来积攒的疲惫,他从没想过自已有朝一日能将这个秘密与人倾诉。
即便是和好友饮酒喝醉,他都不敢醉得忘记自已原来是谁,不敢与人多说一二。
徐安若看向李文钦的眼神从惊讶变成了心疼。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竟然驱使她很自然地窝在了李文钦的胸口,对他温柔地关切道:
“想必夫君在此期间受了不少苦吧!”
李文钦抱着徐安若,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自然不能和平民百姓去比吃苦,只是生活得确实有压力,父亲为人我不多做评价,说白了我成为他儿子二十多年,与他朝夕相处,我能理解他为什么做那些事。
历史评价他居功自傲,可是他确实有功啊!放在互联网时代,他会被老百姓尊重、敬仰。
可是这里不一样,皇帝害怕你功高盖主,害怕你笼络人心,害怕你有自已的党派,历史如何评价他不都是那些言官记载的吗?
按照上面的意思记载。
哼!
互联网时代尚且真假难辨,更何况现在?”
李文钦流露出发自内心的鄙夷,他想一吐为快,可是他的性格驱使他谨言慎行,更何况这些也只是他个人的观点。
徐安若听得津津有味,她没有那个脑子去思考政治,此刻她只希望家人平安,无论富贵贫穷,能活着就好。
“我不去评价所有的人,我只希望在父亲有生之年我能尽尽孝,他功在社稷,可是却被某些人忌惮,实在可怜。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父亲是官,很多时候……怎么说呢?在人类社会,无论时代如何更迭,当官的,当高官的,若没有一定的才学当不了,可是啊,清官难做!
我发现你历史大概是不太好,我可能因为工作的原因接触过,所以我能清楚一些。
我希望我能带你逃离这里,你能理解吗?”
【我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可我不知道你的命运,自救容易,救你不易,我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就像你突然失忆……】
李文钦有很多话不能和徐安若说,他担心她知道了反而不好,她毕竟是一个大活人,他也不是神仙,掌握不了全局。
“其实……”
徐安若一手抱着李文钦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嘴继续说。
“我一直觉得你很眼熟,我一直觉得你是原主的老公所以我对你眼熟,但现在看来,我们以前是不是就认识?”
徐安若甚至猜想他们原本是不是就是夫妻,虽说是失忆了,若不是那不好的回忆,李文钦就是徐安若喜欢的类型。
李文钦摸了摸徐安若的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回道:
“也许就像书里写的,我们是生生世世的夫妻呢?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又做了夫妻?
也许这个世界是我们肉眼无法看到的多维世界,也许我们根本不是什么穿越。
也许我们是在同样的磁场下碰巧踏进了四维空间,我们来到了同一时空。
或许今朝我们是李文钦和徐安若,明朝便是旁人。
但我们会一直是夫妻。”
李文钦的话说完,徐安若明显显得十分羞涩和激动。
“你真的好会哦,说的我都脸红了。”
徐安若娇羞地打了一记温柔拳在李文钦胸口上。
虽然伤口早已愈合,但由于两次的伤在同一处,李文钦还是落下了病根。
这一拳打下去不偏不倚砸在了伤口上,李文钦的身体稍微弹了一下,但他还是及时反应过来控制住了。
虽说是一丝反应,可还是让徐安若发现了。
“你怎么了?我捶痛你了。”
徐安若一时间都怀疑自已了,她十分内疚地轻轻摸了摸李文钦的胸口,鼓着圆嘟嘟的小脸,那一双不灵不灵的大眼睛衬得她既美丽又可爱。
“没事,不用担心。”
李文钦依旧很宠溺地摸了摸徐安若的头,这微笑把徐安若吃得死死的。
“这是什么?”
徐安若本想解开李文钦的睡衣,却发现他身上除了结实的肌肉全是大小伤口,胸口处还有明显的刀疤。
“我……”
那日刺进李文钦胸口的那把匕首突然出现在徐安若脑海里。
徐安若觉得头痛欲裂。
车祸、意外、刺杀……
收到退婚书、刘琛无情离开的背影、红玉端来的汤药被她抬臂打翻在地……
“安若,你怎么了,安若!”
徐安若只是突然想起了曾经自已也扎了李文钦一刀,可没想到自已会心痛难耐。
好像所有不好的事儿全部涌入脑海,好像记忆要被上天还回来,但是这接受记忆的过程却叫徐安若感觉昏天黑地,脑袋眩晕。
她凄惨地叫着,却引发胸口也跟着痛起来……
李文钦立刻点灯喊来八子去请金娘子。
“安若,安若,你……这伤口不的事儿,我是李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李默。”
徐安若从来没像今天这般头痛难忍,她忍不住不去哭喊,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她听不见李文钦说话。
可是当李文钦提到李默时,她想起那个承载她整个青春的阳光少年了。
“我是……徐妙然。”
徐安若蜷缩在床上哭道。
头依然很痛,她只能抓着被子。
“我想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我想我妈了,我的头好痛,真的好痛,心也好痛。
那刘琛已经成亲了,徐安若早就死了,可是她的悲伤却没有消失。
李文钦,你说我们是生生世世的夫妻,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随便喜欢上别人好吗?
我听说每一个晚婚的人都是在等前世的恋人,无论以后去了哪里,变成什么人,你等等我,好吗?”
徐安若忍着头疼虚弱地说道。
“你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