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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准备追问，闫丽突然发现眼前的牙妹长高了不少，原本需要踮着脚尖才能取下的餐盒，现在胳膊一伸就拿到了。
牙妹放下两盒热气腾腾的餐食，首勾勾看向闫丽，像往常一样，等待她投喂。
闫丽愣了片刻，随后掀开餐盒盖子，今天早饭是馄饨，半透明的皮包着肉粉色的馅，肉汤上飘着葱花和虾皮，还有她爱吃的香菜。
用勺子舀起一颗大馅馄饨，递到牙妹嘴边...
“啊--”
桌上的馄饨汤凉了，表面沁着一层油花，旁边摆着一把钢勺，勺柄处印有几个尖坑。
闫丽两眼无神地坐在一旁，睡裤快被她揉烂了。她为什么没看出牙妹的异常？还自以为圣母一样，照顾对方？
想起牙妹口中层层叠叠的利齿，还有看向自己肚皮的贪婪渴求...她恨不得掐死前段时间的自己。
闫丽抱住了头，一股凉气自脚跟升起，遍布全身，“没事的、只要生下孩子，我就可以拿钱离开，这儿这么多人...肯定没事的。”
“没事、没事的...”
“没事，就是前几天着凉了，有点感冒”，黄总紧了紧围巾，朝前来招呼的王谦说道。
王谦眼神闪烁，他怀疑自己脖子上的脓包是黄总传染的，可碍于对方是长辈、又是公司的合作伙伴，病理报告还没出来，他实在不好随意质问。
“那就好，我妈前段时间买的山参还剩不少，一会儿给您带两根，拿回去好好补补。”
黄总僵硬地动了动脖子，深凹的眼圈发黑，看着有几分渗人，“行啊，麻烦小王总了。”
“瞧黄叔您说的”，王谦整整衣领，不自然道:“咱们两家这关系，都是应该的。”
“应该的、应该...”
黄总说着说着神情忽然恍惚起来，眼神像不聚光似的，一身大码西装蹦的紧紧的，整个人斜靠在秘书身上，眼看着对方就要撑不住了，王谦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可刚一入手，王谦愣住了，黄总小臂像秤砣一样，使着劲的往下坠，他以为对方是故意的，一回头，发现秘书瞪大眼睛，首愣愣地看向对方脖子。
“快！帮我扶黄总去三楼休息室”。
作为黄总的心腹，秘书来不及解释，她一咬牙抱住黄总摇摇欲坠的身体，半推半扶地往电梯走去...
今天是沈家办的企业宴会，自家老板绝不能当众出岔子。
二人气喘吁吁的将黄总拖到三楼休息室，王谦己满头大汗，他喘着粗气解开衣领，瘫在沙发上，看向秘书:“黄总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秘书吸了吸鼻子，从包里翻出一小瓶药，“不能叫救护车，我备的有药。”
说完拧眉掰开黄总的嘴，将药片倒了进去。
“吃这么多？”王谦不可置信地问道。
秘书不愿多解释，起身拿杯子倒了一杯热水，将黄总扶起来喂了进去...
“芬苯达唑？”王谦看着药瓶上的字，“这、这不是驱虫药？”
秘书躲闪的眼神，令王谦顿感不妙，他伸手抚过疙疙瘩瘩的后脖颈，一把拉住对方的手:“你说清楚！黄总到底怎么了？！”
“驱虫药？！他为什么要吃驱虫药？”
“你放开我、王总，松开！”秘书挣扎着，始终不肯回答问题。
“呃呕！”刚还昏迷不醒的黄总一个翻身蹦起来，惊慌失措地捂住屁股，憋嘴西处张望...
看到洗手间，他一个箭步冲进去，不到半分钟，一阵噼里啪啦犹如打雷的声音传了出来。王谦看得目瞪口呆，秘书趁机撇开他的手，抽出两张纸巾，熟练地塞进了鼻孔...
不消一分钟，一股浓重的恶臭扑面而来，像大便被焖熟了，屎臭中带着一股发酵味儿，熏得人眼睛发酸，捏住鼻子用嘴呼吸，那味又呛得他恨不得吐出隔夜饭来。
“呕...呃呕...”
胃里一阵翻腾，王谦踉跄着朝门口走去，再不出去，他怕自己死在这休息室。
洗手间里一片狼藉，黄的红的污物喷溅一地，甚至连墙面也未能幸免，黄总瘫在马桶上，眼瞅着快背过气了，他闭着眼喘息，偶尔大腿抽搐一下，马桶里便传来阵阵扑腾声和臭气...
眼前洁白的瓷砖全花了，伴随着胃部一阵翻腾，嘴像个喷壶一样，呕吐物夹杂着密密麻麻蠕动的小虫子，呕的一声喷上墙面...
“咚咚-黄总...”
“您还好吗？”秘书敲着门小声问道。
半晌没人回答，秘书将鼻孔里的卫生纸又往里塞了塞，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就被喷涌而出的臭气熏一跟头，眼看秘书被熏得脸色发青，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她低头用袖子擦去泪水，眯着眼朝前望去。
“黄总！！”
男人撅着屁股面朝下，栽倒在一坨呕吐物里，浑身上下满是污物，露出来的皮肤绷得紧紧的，显现出透黄色，眼看着像要爆开一样...
秘书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
【听说了吗？黄总晕倒在沈家三楼...】
【我还在现场呢！那场面、啧！】
【什么情况？】
【黄桥生高血压犯了？】
【我考！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在一楼，那味儿...这辈子我都没闻过那么臭的味儿。】
【还以为沈家有人死了呢？哈哈哈...开玩笑。】
【比死人还臭！我洗了三次澡，味儿还去不掉。】
【到底什么情况啊？！】
【是啊，有没有人讲讲？我快急死了。】
【具体情况不知道，黄总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在三楼洗手间又拉又吐，最后昏过去了。】
【咦--可没那么简单，当时我也去看热闹了...】
【然后呢？】
【然后呢？？】
【嘿嘿，那场面我现在想起来...只能用惨不忍睹西个字。】
【看到什么了？】
【黄桥生像从粪坑里钻出来一样，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屎...】
【太夸张了吧？吃坏肚子怎么可能全身都是屎。】
【你要是在现场就知道我没瞎说，不仅如此啊，你们猜他身上还有什么？】
【别卖关子了。】
【什么啊！！】
【快说...】
【呵呵...救护医生在他的呕吐物和排泄物里都发现了鬼面长尾，而且不是一条。】
【鬼面长尾？那是什么？】
【你说清楚啊！】
【咳咳--我知道，鬼面长尾是某种蛾子幼虫，黑色的浑身带刺，以尾巴上有一张形似鬼面的图案命名的。】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