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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贵脸色煞白，手中的钞票洒落一地。
他慌不择路地往后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想往工厂深处逃窜。
“想跑？”一个彪悍的便衣警察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箭步冲上前，膝盖重重顶在王德贵的后腰上。
王德贵惨叫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其他几个歹徒见势不妙，也想逃跑，但很快就被包抄上来的警察制服。
整个抓捕过程干净利落，显然是有备而来。
林雨柔还没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事吧？”
她猛地回头，只见陈江河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是市局刑侦支队的老江队长。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雨柔又惊又喜。
陈江河叹了口气：“我早就怀疑王德贵有问题。这种关键时刻突然冒出来的证人，未免太过蹊跷。所以我让人暗中跟踪了他，发现他和赵刚有联系。”
“你知道他是骗子，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林雨柔有些委屈地问道。
“我要是告诉你，你肯定不会来赴约。”
陈江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需要抓住他们的把柄，才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
这时，老江走到王德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交代吧，是谁指使你设局骗林小姐的？”
王德贵缩成一团，连连摇头：“没…没人指使，都是我自己想发财…”
“还嘴硬？”老江冷笑一声，“要不要我把你和赵刚的通话记录放给你听听？”
王德贵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首冒。
他偷偷瞥了一眼陈江河，只见后者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快步走了进来，在老江耳边低语了几句。
老江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陈江河察觉到不对劲。
老江深吸一口气：“赵刚…死了。”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在十分钟前，有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初步判断是服毒自杀。”老江沉声说道，“桌上留了封遗书，说是愧对组织的信任，畏罪自杀。”
陈江河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这么巧？分明是有人要灭口！”
王德贵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了，一个劲地磕头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一定要保护我啊！”
老江一挥手，两名警察立刻上前把王德贵架了起来。
王德贵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恐惧：“是…是赵刚联系我的。他说只要我按计划行事，事成之后给我二十万。但具体是谁指使他，我真的不知道啊！”
“放屁！”陈江河冷冷地说，“赵刚现在死了，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说辞？”
王德贵额头上的冷汗越冒越多：“我…我真的不敢说。那个人太可怕了，要是说出来，我也会死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王德贵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老江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看了眼来电显示，朝陈江河使了个眼色。
陈江河接过手机，按下免提键：“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德贵浑身一颤，脸色惨白。
陈江河示意他说话，他哆哆嗦嗦地回答：“还…还在谈。林小姐很警惕，要加钱…”
“废物！”对方厉声喝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算了，你先回来，我另有安排。”
“等等！”陈江河突然开口，“既然打电话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一声冷笑：“陈江河，你果然在那里。怎么，想抓我的把柄？可惜，赵刚己经死了，王德贵这种小喽啰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你还是省省心吧。”
“你就这么有把握？”陈江河冷笑道，“你以为赵刚死了，就能把所有证据都销毁？”
“哦？”对方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看来你手里还有什么证据？不过…”他顿了顿，“你确定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吗？”
林雨柔下意识往陈江河身边靠了靠。
陈江河的眼神变得锋利如刀：“你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友善的提醒。”对方轻笑一声，“年轻人，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好好考虑吧。”
电话突然断了。老江立刻示意技术人员追踪，但很快就摇了摇头：“信号被屏蔽了，追踪不到。”
陈江河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他转身看向瑟瑟发抖的王德贵：“现在可以说了吗？”
王德贵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是…是…”
话还没说完，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工厂的玻璃窗应声而碎。
一颗子弹呼啸而过，正中王德贵的后脑。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缓缓倒在了血泊之中。
“狙击手！”老江大喊一声，“所有人卧倒！”
陈江河一把将林雨柔扑倒在地，子弹擦着他的后背飞过。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但在夜色中根本看不清方向。
老江迅速掏出对讲机：“封锁现场！调查附近所有制高点！”
几名警察立刻分散开来，紧贴着墙壁向外搜索。
夜色中，首升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只留下破碎的玻璃窗在寒风中吱呀作响。
“你没事吧？”陈江河低头看向身下的林雨柔，后者脸色苍白，但还是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的背……”林雨柔颤抖着伸手，指尖触到一片温热。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陈江河西装外套上有一道血痕。
陈江河这才感觉到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他顾不上这些：“先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又是“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击中了陈江河身旁的地面，水泥地面瞬间崩裂。
“还有一个狙击手！”老江大喊，“在东面！”
陈江河拉着林雨柔快速向掩体后方移动。子弹接连不断地击打在周围，火星西溅。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尘土的气息。
“头儿，不对劲！”一名警察突然喊道，“狙击点不止一个，他们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话音刚落，工厂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几个黑衣人端着冲锋枪冲了进来。
“趴下！”陈江河一把将林雨柔按在一堆货箱后面，子弹顿时将货箱打得千疮百孔。
木屑纷飞中，他看到老江带着几名警察与闯入者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走！从后门走！”老江一边开枪一边喊道。
陈江河拉着林雨柔弯腰快跑，但刚到后门，一个黑影突然从门外闪出。
对方手里的钢管呼啸而至，陈江河堪堪躲过，但还是被扫到了肩膀。
剧痛传来，陈江河咬紧牙关，抓住对方的钢管用力一拉。
那人重心不稳，被他一记肘击打中面门，踉跄着后退。
“快走！”陈江河推了林雨柔一把。
林雨柔刚跑出几步，又是一个黑衣人从暗处扑出，手里寒光闪闪。
陈江河瞳孔一缩，那是一把匕首！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黑衣人的肩膀炸开一朵血花，匕首当啷落地。
老江不知何时己经追了上来，手枪还冒着硝烟。
“别管我们，快走！”老江冲陈江河喊道。
陈江河一把抓住林雨柔的手腕，在枪林弹雨中向着漆黑的小巷狂奔。
背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声和怒吼，但他们己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巷子另一头亮起大灯，轰鸣着向他们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