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拜别宫思琪后。乘着马车回到了凌府。
“若曦,眼看就要到正午了,在我府上用膳吧。”凌云卿说道。
“不了……父亲不让我在外留太久,我就先走了……”林若曦低着头。
“好,路上慢些。”凌云卿说道。
林若曦离开后,凌云卿如释重负。
去了书房,看着书。
“小姐,该用膳了。”晚晚说道。
“景之呢?”凌云卿问。
“小少爷最近都独自在屋中,用膳也是下人拿送,听说正在发奋读书呢。”晚晚说道。
“照顾好他。”凌云卿吩咐道。
凌云卿听说他在读书也不好去打扰,所以就独自用了膳。
用完膳后,依旧没闲下来,直接出了凌府上了马车。
此次出行,她打算去街上看看铺子。
很快,她便找到了一家合适的空铺子,这地段很好。
这铺子转售,是个很好的机会。
二话不说,找到了铺主,花重金买下地契和房契。
拿着这地契和房契又立刻去找秦怜儿。
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开了。
“东家?快请进。”
二人进了书房,秦怜儿给凌云卿沏茶。
“这是京中一处铺子的地契和房契。”凌云卿开门见山。
秦怜儿看着凌云卿,她没有想到,凌云卿办事如此快。
“房契归你,地契放我这。”凌云卿说道。
“好。”秦怜儿爽快答应。
“明日去看看铺子,差什么就去凌府寻我。”凌云卿说道。
“我明白,东家。”秦怜儿说道。
“不必唤我东家,唤云卿便好。”凌云卿垂眸抿茶。
“是……”
“开店后,我会时常去铺子里看看,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凌云卿说道。
“你放心。”秦怜儿盯着凌云卿的眼睛,神情坚定。
“对了。”说着凌云卿从袖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这些钱拿去,给自已置办两三件料子好些的衣裳。”凌云卿说道。
“使不得。”秦怜儿受宠若惊。
“不必推辞,既然要做老板娘,首先自已的衣裳就要好看,生的如此漂亮,也该打扮打扮,这样也能是铺子的招牌。”凌云卿说道。
“多谢你……”秦怜儿很不好意思。
“近日无人寻你麻烦吧?”凌云卿问。
“您放心,最近无事。”秦怜儿笑着说。
“那便好。”凌云卿继续品茶。
秦怜儿只是静静的看着凌云卿,不再说话。
“这茶……”凌云卿顿了顿。
“如何?”秦怜儿满是期待。
“无功无过。”凌云卿实话实说。
“这样啊……”秦怜儿有些失落。
“得空我可以教你茶艺。”凌云卿说道。
“所言当真?”
“当真。”
……
告别秦怜儿后,已经是酉时。
凌云卿上了马车,回了府。
……
夜色降临。
“小姐,该用晚膳了。”晚晚走进书房说道。
“等我理好这些账目。”凌云卿说道。
“小姐,再不喝,这粥就要凉了。”
“你放那吧。”凌云卿说道。
晚晚很无奈,她当然清楚。自家小姐就是这样,她也没办法。索性就听小姐的,将粥放在那,又怕小姐着凉,挨个检查,关紧门窗。
而凌云卿则继续看着账本。
“不好了。”凌辰逸也没有敲门,直接跑了进来。
“怎么冒冒失失的,慢慢说。”凌云卿说道。
“年大哥病倒了。”凌辰逸很着急。
“怎会?快带我过去。”凌云卿说道。
凌辰逸带着凌云卿来到年青云的榻边。
“大夫怎么说?”凌云卿问。
“大夫说年大哥是积忧成疾。”凌辰逸说道。
“前不久还好好的,怎么就倒下了。”凌云卿很自责。
“此事因你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只有你能解开。”凌辰逸说罢,便离开了。
只留凌云卿在年青云的身边。
凌云卿不知该如何,她很愧疚,但也只是愧疚。她对年青云并无男女之情,她只觉得对不起他,她只觉得年青云这样的人不该被如此对待,可她没有办法,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感情强求不得。
她靠在榻边,并未言语,她很无措。
如今能做的,就是陪他,等他醒来。这样,也许愧疚就能少一些。
她想弥补,以朋友的身份弥补。
年青云静静的躺在榻上,只穿着单单的白色里衣,神色比凌云卿见过的任何时刻还要憔悴。
她虽然不喜欢他,但心里还是当他是朋友,见他如此,心里很不好过。
也许是因为愧疚,她红了眼眶。
凌云卿就这么守着,晚晚得知此事端了粥过来。
“小姐,用些粥吧,您都没用晚膳,这身体怎么扛得住。”晚晚说道。
“不必了,吃不下。”凌云卿说道。
“小姐……”晚晚很心疼。
“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他待一会。”凌云卿说道。
“是……”
……
深夜。
凌云卿仍旧靠在榻边,只是渐渐睡去。
年青云醒转,坐了起来,却看到凌云卿靠在榻边睡去。
下了榻,抱起褥子,盖在她的身上。
也许是凌云卿感觉到了温暖,睡得踏实了些。
年青云披着外衣,想要靠她近些,便也坐在地上,靠在了榻边。
忍不住伸手想要轻抚她的脸颊,可本能的克制又让手悬在了空中。挣扎片刻,又放下。
他便静静地看着。
这是他与她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这也是他与她最亲近的一刻。
若时光停滞,他多希望就这样下去,这样最起码,她可以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她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他轻轻将头发拂到她的耳后。
烛光下的她,少了平日里的防备与客气,此刻只有柔和。
原来她可以如此温暖。
他端详着她的脸蛋。
眼前的人儿与曾经都不同,已经褪去了稚嫩,她似乎又长开了些,变得更加动人,皮肤白皙,没有瑕疵。眉儿弯弯,还有那不必修饰的唇,她是完美的。世人都夸赞她的容貌。她也的确长得倾国倾城。她已经到了二九年华,已经与他人有了婚约,也许没多久,她就要成为。
她永远都不会看到自已。
年青云垂眸。
是啊,她看不到的。
可如今她因为自已病了。陪在自已的榻前,她是不是也有一点在乎呢?哪怕……只有一点。
眼前的她睫毛微颤,眉眼微颦。
她是不是梦到了不好的梦,他多想轻轻拥住她轻声安慰,但他的心告诉自已。不可以,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他与她说到底也只是朋友,他要尊重她,他会尊重她的选择。
他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他想将她的模样刻在脑海里,刻在心里。倘若哪一天再无机会遇她,他也会靠脑海中的她去思念她一生。
“云卿,为何你不能看到我呢。”
“云卿,我心悦你。”
“云卿,十年,我喜欢你十年……”
“云卿,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云卿,我放不下你。”
“云卿,再等等我……”
……
不错,七岁那年见到她,八岁那年心悦于她,这一喜欢,就喜欢了十年。
他不愿放弃,也不会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