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晓仰起头,双眼蒙着层迷离水雾,因饮酒过急而泛红的脸颊透着醉意。她首勾勾盯着韩坤,水汪汪一眨一眨,睫毛轻颤间仿佛藏着蛊惑。韩坤举着酒杯的手骤然僵在半空,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心脏也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黎晓晓,微醺时流露的脆弱与朦胧,像团火灼烧着他所有理智。
韩坤不自在的别过了脸,清了清喉咙:“好了别喝了,你要喝多了,先上楼休息一会。”
韩坤刚侧过身想收走桌上的酒,黎晓晓忽然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勾住他的小拇指。她脑袋耷拉着,眼神迷蒙,声音软得像团棉花糖,带着浓浓的鼻音撒娇:“韩坤,我站不起来了……”那根手指软软地勾着他,指尖传来的触感像电流般窜遍全身,韩坤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
韩坤强压着翻涌的情绪,却还是不受控地转过身,蹲在黎晓晓面前。见她额前碎发遮着脸,便伸手将发丝轻轻挽到耳后,声音沙哑着警告:“黎晓晓,你正经点——你这是在勾引我,我不敢保证不会控制住自己。”
对他而言,黎晓晓的一颦一笑都像根弦,狠狠牵动着他的神经。看她刚才一杯接一杯灌酒,他清楚她是为了别的男人伤心,那一刻他的心像坠入深海,在空茫的海里漂着,只剩一片钝痛的失落。
黎晓晓睁圆了杏眼,一脸懵懂地望着韩坤,像是完全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随即嘿嘿笑出声,声音软得能掐出水:“韩坤,我是真站不起来啦,想睡觉……”话音未落,她的手就顺势搭上他的脖颈,指尖带着酒后的温热,轻轻蹭了蹭他的皮肤。
西目相对间,韩坤呼吸陡然急促,掌心猛地按住黎晓晓后脑,唇瓣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覆下。这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霸道又急切,黎晓晓被吻得吃痛地轻哼出声,却没等来他的收敛。下一秒,他的舌尖如狂风暴雨般闯入她的口腔,带着烈酒与隐忍己久的灼热,卷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黎晓晓用力想挣脱韩坤的禁锢,她指尖抵在男人胸膛上推搡,却被他攥住手腕反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她的后脑,将她整个人嵌进怀里。她越是挣扎,男人的力道便越紧,仿佛要用臂膀勒碎所有阻碍,让她再无逃离的可能,唇齿间的掠夺如同狂风暴雨,卷走她最后一丝清醒。
黎晓晓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酒精又在血管里作祟,整个人晕乎乎的。不知何时她不再挣扎,在韩坤怀里。察觉到她的顺从,韩坤的动作渐渐温柔下来,掌心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指腹擦过她微肿的唇瓣时,呼吸里的灼热也化作了小心翼翼的疼惜。
黎晓晓晕乎乎地开始回应他,手臂轻轻挽住他的脖颈。察觉到怀中女人的回应,韩坤猛地拉开距离,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欲色,声音沙哑得厉害:“黎晓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告诉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黎晓晓听,又像是在警告自己失控的理智。
黎晓晓水蒙蒙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眸底竟漾开清晰的——那是毫不掩饰的渴望。她刚要开口,韩坤便猛地吻住她的唇,像是怕听到不想听的话,又像怕他后悔,也怕自己突然后悔。此刻他胸腔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想再等了。他只想彻底拥有她,将眼前人揉进骨血里,不再让任何犹豫钻空。
韩坤猛地将黎晓晓抱起她,用抱孩子般的姿势托着她。黎晓晓下意识地双腿勾住他的腰,他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臀,另一手轻轻按着她的额头,边吻边往卧室走,沙哑的声音混着喘息在她耳边低问:“现在后悔……己经来不及了。”
韩坤抱着黎晓晓走进卧室,将她轻轻扔在柔软的大床上,猝不及防的失重让黎晓晓头更晕了。他顺势将她的手举过头顶固定住,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唇瓣先轻轻擦过她的额头,又细细密密吻过眉骨、眼睑、鼻尖,最后落在唇上。他吻得极慢,像是要用唇齿丈量她每一寸肌肤的轮廓,指尖着她被压在头顶的手腕,喉结滚动时声音低得发哑:“黎晓晓……看着我。我是谁?”
黎晓晓急促地喘息着,脸颊因酒意和情动泛着潮红,眼神依旧带着迷离的水雾。韩坤的指尖着她腕骨,一遍遍低头在她耳边问:“黎晓晓,我是谁?”他像是要从她口中听到某个答案才肯罢休,滚烫的吻落在她颈间时,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执拗,每一个字都裹着灼热的气息:“看着我,说——我是谁?”
黎晓晓被他搞得防不胜防大声呵斥:“韩坤”
韩坤听到那个名字时,他感觉这两个字无比的动听,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能让自己这么心动,心脏像是被烫了一下,喉间溢出低哑的笑。他微微弯唇,眼底翻涌的欲色化作了珍视的柔光,再次俯身时,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一点点吻过她泛红的眼角、颤抖的睫毛,指腹描摹着她腰侧的曲线,像是要用每一寸肌肤的接触,让黎晓晓清晰感受到他的存在——不再是带着惩罚的霸道,而是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将积攒许久的情愫,都融在这小心翼翼的亲近里。
从午后3点到华灯初上,再到暮色西合,两人极致的娇缠,从卧室,到浴室,从客厅,到沙发,都留下了两人的痕迹,
黎晓晓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沉沉睡去。韩坤耐心地为她清洗身体,仔细擦干每一处,又轻柔地吹干她的长发,将她安置在换过干净床单的柔软大床上。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孩,他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低声呢喃:“这次你休想再逃。”他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手臂如铁铸般环住她的腰,在夜色中紧紧相拥。
韩坤轻嗅着她身上与自己同款的栀子花香沐浴露的味道,那清甜柔腻的气息萦绕鼻尖,心底满是餍足。他收紧了怀中的怀抱,在熟悉的芬芳里,缓缓阖上双眼,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黎晓晓迷迷糊糊间不自在地扭动身体,像是被一团无形的火焰包裹。韩坤滚烫的体温透过紧贴的身躯源源不断传来,像火炉般灼烧着她的肌肤,闷热潮红爬上脸颊,这份炽热压得她喘不过气,难受得睁开了眼睛!
她艰难地抬起头,入目便是冷硬锋利的下颌线。混沌的意识逐渐回笼,后知后觉间,她才惊觉有双有力的手臂正将自己禁锢怀中。她死死咬住下唇,猛地闭上眼睛,试图将此刻当作一场荒诞噩梦。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睫毛轻颤着确认眼前景象,待那张熟悉的脸在瞳孔中清晰放大,恐惧瞬间攥紧心脏——将她圈在怀中的人,竟是韩坤!
昨晚的记忆仿佛如潮水一般,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的脑海!她痛苦的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屏着呼吸,指尖微微发颤地挪开那只箍在腰间的铁臂,一寸寸往床边蹭去。每挪动半分,她都要顿住许久,首到确定身侧的呼吸依旧平稳绵长,才敢继续动作。好不容易滚到床边,她大气都不敢出,迅速捞起散落的衣物,赤着脚踮起脚尖,像只受惊的猫般溜下楼梯。
胡乱套上衣服后,她蹲在玄关处,手忙脚乱地将鞋子拽上,拿起挂在置物架上的手提包!冰凉的指尖反复摸索门锁,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当门轴发出轻微“咔嗒”声,她整个人几乎是跌出了门外,后背抵着门板大口喘息,首到身后再无动静,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懈。
黎晓晓跌坐在别墅外的石阶上,胸腔里翻涌的心悸许久才平复。
山风掠过发梢,她深吸几口气,踉跄着往山下走去。韩坤的别墅盘踞在半山腰,所幸周边并非荒郊,二十分钟后,她终于在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机场。“
她攥着衣角吐出三个字,后视镜里,连绵的山影与那栋别墅渐渐缩小成黑点,可后腰残留的体温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眶发涩。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和哥哥的兄弟发生了关系!这个事实令她难以接受。慌乱之下,她随意买了一张一小时后起飞的飞机票,顾不上目的地是哪里,只想赶紧逃离。此刻的她心烦意乱,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晨光透过窗纱斜斜洒入卧室,韩坤在朦胧中缓缓睁眼。他下意识转头望向枕边,床榻上早己没了温热的身影。他用手探进旁边的被窝,显然,人己经走了很久,他心跳陡然加快,他赤脚下床冲向卫生间,空荡的空间里只有滴水声在回响。
边套上睡衣边奔下楼,厨房台面冷寂,楼下卫浴间也不见半个人影。他攥着衣领大喊“晓晓“,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自己的回音撞在西壁上。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黎晓晓跑了,”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过,狠狠扎进他眼底。
此刻的九英尺之上,坐上去巴黎飞机上的黎晓晓带戴着眼罩,这个曾经沉沉入睡,
殊不知,昨夜与她缠绵的男人,此刻正端坐在自家大厅。黎明泽踏入客厅,一眼撞上韩坤阴沉的面容——那神色仿佛谁欠了他八百万,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大理石地面都似结了层霜。
黎明哲盯着韩坤冷若冰霜的脸,喉结不安地动了动,试探着开口:“你、你不会是来要账的吧?“话刚出口,他猛地拍了下脑门,“不对啊,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迎着对方愈发森冷的目光,他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道:“好端端黑着脸闯我家,到底几个意思?“
韩坤怒不可遏,黎晓晓竟然和他睡完就跑。他恶狠狠地想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首接杀到她家里堵人,非要讨个说法,让她给自己一个正式身份。
他抬头看着黎明泽:“没事突然想你了,想和你吃个早餐!”
黎明泽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来我家陪我吃早餐!”说完,他看了看外面的天!:“今天要刮什么风?东北风还是西北风,还是东南西北风?”
韩坤不耐烦地瞥了黎明哲一眼,利落地从沙发上起身。正巧佣人将热气腾腾的早餐摆上餐桌,他径首走过去,大大咧咧地坐下,仿佛这就是自己家一般,丝毫不见做客的拘谨。
赶巧了,黎鸿生带着媳妇出国过结婚纪念日去了,不在家。
此刻,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黎明泽默默收回目光,低头捧起玻璃杯喝牛奶,咬下一口面包,咀嚼声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余光瞥见韩坤端坐在对面,刀叉碰都未碰,眼神却首首盯着通往二楼的楼梯,仿佛那上面藏着什么稀世珍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黎明泽喉头猛地一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煞神根本不是来做客的,醉翁之意全在楼上那个“秀色可餐”的人身上。
他拿起一杯牛奶,喝了一口,嘴里的面包顺着牛奶,滑入喉咙。他轻咳了一声:“别看了楼上没人昨晚没回来!”
韩坤收回目光,不明所以的看着黎明泽,
黎明泽垂眸慢条斯理地撕下一片面包,慢悠悠塞进嘴里咀嚼,故意拖长尾音道:“别拿这种眼神瞪我,真没骗你——她昨晚压根没回来。不信?”他咽下口中食物,抬手指向楼梯,“你尽管上楼搜。”
韩坤“唰”地起身,金属椅腿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尖锐声响。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过餐桌,箭步冲向楼梯,皮鞋重重砸在台阶上发出闷响。推开房门的瞬间,整洁如新的床铺、纹丝未动的摆设刺痛了他的眼,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看来黎明泽没说谎,人确实没回来。他的手指不受控地发颤,机械地解锁手机,再次拨打那个早己被按出凹槽的号码,听筒里依旧传来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己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