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也喜欢薄荷味的。喜欢经常来啊。”秦岁安装好一碗冰粉,倒上红糖熬煮好的糖水,又加上一点芝麻花生碎。
“菜能卖完,才舍得吃啊。”她对秦岁安的生意,其实还是有点眼热的。
这岁安咸菜,可比她卖一早上的菜赚钱多了。
就是她做不出来人家那个味。
这个冰粉也是,她也会做,但是家里舍不得放糖,吃起来没滋没味的。
不像秦岁安这个,红糖放得足足的,又有花生又有芝麻,吃起来好吃多了。
就算成本贵一点,卖一毛钱一碗,也还是很有赚头。
她都想让自己闺女做冰粉来卖了。
自己攒点嫁妆也是好的。
不出秦岁安所料,没两天,市面上,又出现了不少卖薄荷口味冰粉的。
而且卖得还都不错。
当然,秦岁安自己卖得更好,她舍得放糖放料,吃过的,就没有说不好吃的,回头客极多。
每天上午十点多开始卖,下午三点就卖完了,不少都是码头工人,天热出汗多,对这种消暑的小吃,很是很舍得花钱。
粮油铺老板这边,也给秦岁安带来了消息。
房主那边说了,每个月三十块,一分不少,爱租不租。
秦岁安对这种态度,有点打退堂鼓。
听戴静说,之所以态度这么强硬,主要是这房子的老主人,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女儿嫁出去了,是没份的。
三个儿子都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相互争来打去很多年,矛盾多得很。
因为铺子这个事,就吵过很多次。
原本也有人租来做早点生意,但是小儿子三天两头来租户这里占便宜,吃霸王餐。
另外两家觉得自己吃亏了,也想来吃。
这下人家哪里还受得了,干脆不租了。
听了老板这话,秦岁安就更不想租了。
“我看啊,还是别租这家。”戴静说了句实话。
她跟原来的房主算认识,为人也是可以的。
没想到人走后,留下的几个儿子这么难搞。
早知道,她都懒得帮忙问了。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不敢租不敢租。”秦岁安也赶紧摆手。
“哈哈哈,别怕,别怕,我没说是谁想租,找不上你。”老板也被秦岁安的反应逗笑了。
任谁都怕惹上那万家三兄弟。
“你要想租,不如考虑考虑路口那间,位置好,还是双铺面。就是公家的铺面,没点门路租不到。”戴静说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我这不是正好没门路吗?”秦岁安之前就看中过那铺面,打听的人不少,就是没人能租到。
“听说是煤炭公司的,我也不大清楚。”戴静也不太了解,那铺子丢空了好几年了。
煤炭公司?
秦岁安想到陈阿婆家就是给煤炭公司拉煤送煤的,说不定有点门路?
秦岁安记下这个消息,回去包了两包瓜子给戴静,对方笑呵呵收下了。
冰粉的热卖,让秦岁安对租铺面更加热切了,当晚就做了一盆冰粉,去敲陈阿婆家的门。
秦阿婆说过,陈阿婆家家风不错,因为陈阿婆这个强势又一碗水端平的老太太,一大家子十几口人,都齐心做事,很少听到陈阿婆家人,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争吵吵。
秦岁安去敲门的时候,算准是人家刚好吃完晚饭的时候。
开门的还是林珮竹。
“是秦老板啊?”因为之前打过交道,林珮竹和秦岁安是认识的。
她热情地打开门,让秦岁安进来。
“陈大娘在吗?我找她说说话。这是我自己做的冰粉,给你们尝尝。”秦岁安把冰粉给了林珮竹。
“这哪里好意思!”林珮竹赶紧推辞。
“别客气,我是有事找大娘的,总不好空手来是不是。”
“行吧。”林珮竹把人带进客厅。
陈大娘正在看几个小辈写作业。
看到林珮竹拿着一大盆东西进来,小孩们的眼睛都都往这边飘了过来。
“来,大家都吃碗冰粉凉快凉快。”秦岁安招呼大家。
听到有冰粉吃,几个小辈眼巴巴地看向奶奶。
陈大娘点了点头。
几个小的,赶紧放下手头的作业,起身去厨房拿碗拿勺子。
林珮竹最先给陈大娘盛了一碗,然后才让几个小的自己装。
秦岁安这才和陈大娘说起自己的来意。
“那个铺面,倒是听说过,当年是给运输队当休息站的。后来休息站搬到了公司新盖的宿舍,那里就空下来了。”陈大娘也是个实在人,对自己知道的,也没有隐瞒。
“那怎么一首没人租啊?丢空也可惜啊。”秦岁安不解。
“大概是当年这个归属了运输队,后来公司想拿回来,运输队又不愿意,就一首扯皮到现在。”
原来这样,怪不得丢空那么多年呢。
看来这间也租不到。
“你想租铺面?”
“是啊,每天挑着担子来来去去,也挺折腾的。”秦岁安点头。
“那个双铺面是不太可能的,倒是对面有一间,也是公司的。”陈大娘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个铺子,还没租出去。
“那个塌了半个屋顶的?”秦岁安想了想,那双铺面的对面,只有一间是空着的铺子。
但那都不算铺子了,因为屋顶塌了半边,都不知道丢空几年了。
“就因为屋顶塌了,公司又不想拿钱出来修,所以才没租出去。”
秦岁安一想也是。
“大娘的意思是,如果我肯出钱修屋顶,说不定煤炭公司就肯租给我?”
陈大娘意味深长看了秦岁安一眼。
她也是看秦岁安这人办事周到,才肯提点的。
“我回去想想。谢谢陈大娘了。”秦岁安还是很感激陈大娘的提点。
她回去后,跟晓梅她们商量起这个事。
主要是从成本方面考虑。
修一个屋顶,材料加人工,可能起码两三百块,加上其它的修缮费用,没西五百下不来。
如果能长租,才划算。
就租一两年,那肯划不来。
“你说我们能不能用修房顶抵房租?”晓娟心里算了笔账。
假如一间铺子每月房租五十块,一年就是六百。
修房子也要六百,如果能抵了的话,她们不就等于没多花这钱吗?
“就是不知道煤炭公司那边肯不肯。”秦岁安觉得没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