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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升没有理会黄十九，他拉着景榆朝草屋走去，“黄十五的情况还没完全稳定，你最近别去招惹他。”
景榆默默点头，手指着枪杆上的纹路，忽然开口：“那天……是不是因为他，你忙到很晚？”
高木升脚步一顿，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晚景府墙外听到的动静，还有那杯被遗忘在静室里凉透的茶。
他耳尖微热，连忙轻咳一声：“嗯，他体内的毒素驳杂，差点把我的空间都弄的不稳定了。”
景榆侧头看他，“那你回来后怎么没去找我？”
“那时候己经太晚了…”高木升不想再纠结这个事情，索性转移话题，“你最近武艺进步不小，连景将军都能打败。”
景榆眼睛一亮，之前的闷气顿时烟消云散。他凑近一步，肩膀贴着高木升，笑嘻嘻道：“那你是不是一首在旁边看着？我那一招回马枪使得怎么样？”
高木升被他突如其来的贴近弄得有些不自在，稍稍拉开距离：“还不错，就是下盘还不够稳。”
景榆却不依不饶地又黏上来，手臂蹭着他的袖子：“那你教我啊。”
高木升无奈，本能地想要劝诫他：“你年纪轻轻应当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不能整日想着找我，嗯，找我们玩乐。”
景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以前觉得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就是理想，现在嘛……”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高木升，“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理想和抱负呢？”
高木升想起景家如今的处境。景将军被朝廷猜忌，无所事事，或许才是景榆目前最安全的伪装。
他心头微动，原本想说的“不能被动等待机会”又咽了回去。景家父子或许早有打算，自己何必多言？
他看着景榆认真的模样，终究没忍心打击他，只是轻声道：“过两天我要去大青山看看谢青山和蒋力，你若有急事，就去庙里唤我。”
“我也去。”景榆立刻接话。
“你不必去，其他人都不去，就我自己。”
“那又怎样？”景榆挑眉，“我去我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高木升最终还是没拗过景榆。
三日后的清晨的，两道身影踏着霜冰，走上了前往大青山的山路。
“谢青山住在哪儿？”景榆拨开挡路的藤蔓与枯枝，好奇地问道。
“山顶。”高木升指了指云雾缭绕的峰顶，“他下了禁制，修为低于他的人看不见他的住处。”
景榆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那我就看不见吗？”
高木升笑而不答。
两人攀至山顶，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一座古朴的木屋静静矗立在悬崖边，屋前种着一棵苍劲的柏树，树下摆着石桌石凳。谢青山正坐在桌旁煮茶，见他们来了，笑着招手：“来得正好，茶刚沸。”
景榆瞪大了眼睛：“我居然也能看见！”
谢青山闻言大笑：“土伯带来的客人，自然也是贵客。”
他请两人入座，亲手斟了茶。茶汤清亮，带着淡淡的松香，入口回甘。
谢青山一边沏茶，一边说道：“多亏了土伯相助，如今大青山己清理干净，那些东西的痕迹半点不剩。”
高木升点点头：“你恢复得如何？”
“尚可。”谢青山轻抚茶杯，“镇压一方山灵己绰绰有余。”
三人闲聊片刻，高木升便起身告辞。谢青山却抬手示意他们稍等，转身进屋取出一个木匣。
“听闻土伯在开辟药田，”他将木匣递给高木升，“这些灵药种子是我多年珍藏，聊表谢意。”
高木升接过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码放着数十种种子，每一粒都泛着莹润的灵光。他合上匣子，郑重道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离开谢青山的住处，高木升又带景榆去看了那棵古松。
最后他们去到了牛头村。
远远地，他们就看见村口立着一座崭新的小庙。庙虽不大，却修得结实牢固，青瓦白墙，门前还种着两棵小松树。几个村民正在庙前上香，神色虔诚。
“看来蒋力干得不错。”高木升欣慰道。
景榆凑近看了看庙前的牌匾，念道：“‘牛头村土地神庙’……字写得还挺工整。”
高木升笑了笑，没有进去打扰。他知道，蒋力一定在庙里忙着处理村民的祈愿，这个憨厚的猎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