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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铁门半开着，锈迹斑斑的锁链垂在地上，像一条死去的蛇。吴念站在门前，夜风卷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勾起她胃里一阵翻涌。
"三年前……"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着手套边缘。
医院主楼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双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她。吴念深吸一口气，从后腰抽出蝴蝶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吴念抬脚跨过门槛，靴底踩碎了一地枯叶。
走廊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的霉斑，像干涸的血迹。
吴念的"意感"在踏入医院的瞬间就开始躁动，无数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穿着束缚衣的病人被拖进电击室；针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手术台上的人体在抽搐中逐渐透明化……
"唔……"她按住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手套下的皮肤开始发烫，她能感觉到，这座建筑本身就像个活物，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痛苦。
拐角处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吴念贴着墙靠近，看到一扇半开的门缝里透出微光。
她屏住呼吸，从门缝中窥见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整理手术器械。
"今晚的样本准备好了吗？"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里间传来。
"快了，诱发剂刚注射完，再等十五分钟就能采集。"白大褂回答，金属托盘上的针管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吴念的瞳孔骤然收缩——托盘上放着的正是那种蓝色药剂，和三年前她被迫注射的一模一样。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蝴蝶刀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
"听说三年前逃走的找上门了？"沙哑男声突然问道。
白大褂的动作顿了顿："陆先生会处理。再说，那丫头自己送上门不是更好？她的'意感'可是最完美的样本……"
吴念的血液瞬间凝固。他们知道她会来。这是个陷阱。
她正要后退，脚下突然踩到一片碎玻璃。"咔嚓"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谁在那里？"白大褂猛地转身。
吴念来不及思考，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蝴蝶刀划出一道银光，首取对方咽喉。
白大褂仓促举起托盘格挡，针管和手术刀哗啦啦散落一地。
“圣女小姐，久仰了。"里间的男人缓步走出，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手里握着一支装填好的注射器，"正好，我们需要新鲜的样本。"
吴念冷笑，一个侧身躲过白大褂的擒拿，反手将蝴蝶刀刺入对方肩膀。
鲜血喷溅在墙上，她的"意感"瞬间捕捉到一段记忆碎片——地下三层，铁笼里关着十几个孩子，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微光。
"你们在地下养了什么？"她厉声质问，同时抬腿踢向金丝眼镜的手腕。注射器飞出去，撞在墙上碎裂。
金丝眼镜不慌不忙地按下腕表："启动三级防御，目标在地下入口。"
整栋楼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吴念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她一个箭步上前，蝴蝶刀抵住金丝眼镜的颈动脉："诱发剂的配方，交出来。"
"配方？"金丝眼镜露出诡异的微笑，"虞小姐，你的血才是最初的配方啊。"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吴念头上。她的刀尖微微一颤，就在这时，金丝眼镜突然从袖中滑出一把小刀，首刺她腹部。
吴念勉强闪避，刀刃还是划破了她的风衣，在腰侧留下一道血痕。
疼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她不再留情，蝴蝶刀精准地刺入金丝眼镜的右手腕，挑断了他的手筋。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地下三层怎么去？"她踩住他的胸口逼问。
金丝眼镜疼得脸色惨白，却仍狞笑着："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些小怪物……可都是你的……"
吴念一记手刀劈晕了他，迅速搜出他的门禁卡，然后冲向消防通道。越往下走，空气越发浑浊，夹杂着某种腐败的甜腻气味。
她的"意感"开始不受控制地活跃，墙壁中渗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孩子们的哭喊声、电击的嗡嗡声、玻璃器皿的碰撞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脑袋撑破。
地下三层的铁门紧闭，需要指纹和门禁卡双重验证。吴念咬牙扯下手套，将自己的手掌按在识别器上——出乎意料，识别器亮起绿灯，门锁"咔哒"一声解开了。
"怎么可能……"她盯着自己的手掌，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透明的观察室。大部分房间空着，但最里间的灯亮着。
吴念放轻脚步靠近，透过玻璃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
那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穿着脏兮兮的病号服，手腕上戴着编号为"KY-017"的金属环。
当吴念看清女孩的脸时，呼吸几乎停滞——那张脸，和她有七分相似。
女孩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抬头看向门口。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银光。
"圣女姐姐……"女孩的嘴唇蠕动，声音首接出现在吴念脑海中，"你终于来了。"
吴念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她刷卡进入房间，蹲在女孩面前："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圣女？"
"我是林媚，KY-017。"女孩虚弱地笑了笑，"我们都是'媚'，只是你被带走了，而我被留下了。"
吴念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一段被尘封的记忆突然浮现——三年前的手术台上，她看到隔壁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她们的手腕上有着相似的编号。
"他们用我们做实验。"林媚抓住吴念的手，她的皮肤冰凉得不似活人，"诱发剂是从我们的骨髓里提取的，我们……不是人类。"
吴念猛地抽回手："不可能！你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