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突然像蜡一样融化,化作一滩腥臭的黑血渗入祭坛。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剧烈震颤,碎石不断从顶部坠落。
"是血祭!"张起灵一把拽住踉跄的吴念,"他在献祭自己激活祭坛!"
吴邪挣扎着从祭坛中央爬出来,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这到底......"
"哥,快走!"吴念甩开张起灵的手,扑上去撕下衣角给吴邪包扎,"祭坛要塌了!"
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无数苍白的手臂从裂缝中伸出。那些手臂上布满诡异的青色纹路,指甲漆黑尖锐,疯狂抓挠着空气。
"巫媚族的尸奴!"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寒光一闪,数条手臂应声而断,断口处喷出墨绿色的黏液。
吴念从腰间抽出一把银针,针尖蘸着自己的血,精准地刺入几只即将抓住吴邪的尸奴眉心。被刺中的尸奴立刻僵首,随即化为脓水。
"走这边!"吴邪突然指向一条尚未坍塌的通道,"那边有通风井!"
三人且战且退,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就在他们即将到达通道口时,一道黑影突然从顶部扑下——是己经完全尸变的陆明川!
他的身体膨胀变形,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血管,嘴角裂到耳根。
张起灵横刀格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逼退数步。尸变的陆明川趁机一把掐住吴邪的脖子,将他提离地面。
"哥!"吴念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蝴蝶刀上。刀身瞬间泛起诡异的红光,她以惊人的速度刺向陆明川的后心。
陆明川发出非人的嚎叫,松开了吴邪。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被刺中的伤口处突然伸出无数血丝,反过来缠住了吴念的手臂!
"阿念!"吴邪扑上来想拉她,却被张起灵拦住。
"别碰!那是血蛊!"
吴念的右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变成骇人的紫黑色,她疼得浑身发抖,却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小哥...带他走..."
"不!"吴邪目眦欲裂,却被张起灵强行拖向通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黑瞎子手持双枪,特制的银弹精准击中陆明川的双眼。
"小朋友玩够没有?"
他吹了声口哨,又是两枪打碎陆明川的膝盖,"黑爷我来收场了!"
趁着这个空隙,张起灵闪电般斩断缠绕吴念的血丝,将她拦腰抱起。黑瞎子边退边射击,掩护众人冲向通风井。
当他们终于爬出地面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坍塌声。整个慈山医院遗址彻底沉入地下,激起漫天烟尘。
暴雨依旧倾盆,吴念在张起灵怀中不断咳血。吴邪颤抖着握住她逐渐冰冷的手:"坚持住,我们马上......"
"哥..."吴念虚弱地打断他,从衣领里扯出一个染血的吊坠,"拿着这个…等我回来找你..."
她的瞳孔开始扩散,声音越来越轻:"放心…我不会有事......"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亮起刺目的车灯。数十辆黑色越野车将他们团团围住。
"白家"
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眼神锐利如刀。
为首的车门打开,一个撑着红伞的女人缓步走来。雨幕中,她腕间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久不见。"白妤微笑着看向奄奄一息的吴念,"我亲爱的老大"
“Oh~南瞎北哑和小三爷也在这?好了好了,把我家老大放到车上吧,我的人会将三位送回去的”
吴邪搀扶着吴念不肯松手,眼中布满血丝:"你们休想带走她!"
黑瞎子按住吴邪的肩膀,低声道:"小三爷,这女人是吴念的手下"
白妤的红伞在雨中轻轻旋转,铃铛发出蛊惑人心的声响:"放心,我比你们更不希望老大死。"
张起灵突然将黑金古刀横在车前:"条件"
白妤掩嘴轻笑:"张族长果然爽快,只是可惜没有老大的允许,我不能说"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昏迷的吴念,"到时候,有机会让老大亲自和你们说吧"
雨幕中,白妤的红伞像一朵妖艳的花。她手腕轻转,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吴念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
"你对她做了什么?"吴邪猛地抬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白妤笑容不减:"只是确认老大还活着。"她向前一步,红伞边缘的水珠连成一线,"小三爷,每耽搁一秒,老大的存活率就下降一分。"
张起灵的手纹丝不动,黑金古刀在车灯下泛着寒光:"解药。"
"张族长,"白妤叹了口气,"我的身上没有解药,你们若真为她好,就让我带她走。"
吴邪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吴念——她的呼吸己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紫黑色的毒素正从手臂向肩部蔓延。
"行”
白妤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愧是张族长。"她轻轻击掌,西名白衣女子从车上下来,抬着一副担架。
吴邪小心翼翼地将吴念放上去,当他要松开那个染血的吊坠时,吴念的手指突然收紧。
"保管好..."她气若游丝地说。
白衣女子们动作迅速地将吴念抬上车。白妤转身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三人一眼:"老大的吊坠,千万别弄丢了。"
引擎轰鸣,车队如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雨夜中。吴邪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个还带着吴念体温的吊坠——那是一个小巧的青铜铃铛,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中心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
"她到底是什么人?"吴邪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