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庙内的气氛因赢勾的话而骤然凝固，连篝火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降臣眯起眼，红袖下的指尖微微收紧，但面上却扬起一抹慵懒的笑：“哎呀，这么严肃做什么？好不容易聚一次，不如先喝个痛快——”
她手腕一翻，从袖中甩出三坛泥封老酒，酒坛重重落在破旧的供桌上，震起一层浮灰。
“三十年的‘烧骨香’，专程从苗疆带来的。”她挑眉看向众人，“怎么，不敢喝？”
旱魃最先大笑出声，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拍开泥封：“怕你不成！”
侯卿轻笑摇头，却也优雅地取过酒盏。赢勾——也就是阿姐，更是首接蹦到桌上，从她那比人还高的包里，哗啦啦倒出一堆油纸包：
“烧鸡！酱牛肉！蜜饯果子！还有这个——”她献宝似的举起一包桂花糕，“老太婆最爱吃的甜点心！”
降臣嘴角抽了抽，忍住了把她扇飞的冲动：“……我什么时候说过爱吃甜食？”
“上次你偷吃人家喜糖的时候呀～”阿姐眨巴着赤红的瞳孔，一脸无辜。
**——气氛总算活络起来。**
几人围坐篝火旁，酒过三巡，连侯卿苍白的脸上都泛起薄红。降臣正与旱魃掰手腕，忽听身旁“咚”的一声闷响。
转头看去，柳星辰整张脸都埋在了桌面上，雪白的长发铺散如绸，露出的耳尖红得滴血。她手边，一只空酒杯歪倒着，残酒在木桌上积成一小洼。
“……”降臣愣住，“一杯就倒了？”
阿姐凑过来戳了戳柳星辰的脸颊，惊奇道：“哎呀！小星辰原来是第一次喝酒！”
旱魃拍腿大笑：“哈哈哈哈！不良人的天晨星，竟是个一杯倒”
降臣扶额，伸手将人捞起来。柳星辰软绵绵地靠在她肩头，呼吸间带着甜香的酒气，眉头还无意识地皱着，像是很不满自己突然变得晕乎乎的。
“看来得提前告辞了。”降臣无奈地将人背起，柳星辰的下巴自然而然地搁在她颈窝，温热的鼻息拂过耳垂，痒得她脚步一顿。
阿姐在后面起哄：“哟～这就急着回家啦？”
侯卿把玩着骨笛，意味深长道：“醉酒的杀手最危险……降臣，当心半夜被捅个对穿。”
“她敢？”降臣侧头看了眼肩上熟睡的少女，红唇微勾，“我就把她绑起来喂三天桂花糕。”
夜风拂过山岗，降臣背着柳星辰踏月而归。身后破庙里，三大尸祖的笑闹声渐渐远去，而肩上的少女在梦中呢喃了一句什么，温热的脸颊无意识蹭了蹭她的后颈。
… …
“哥…哥……”
…
**——像只终于找到窝的雪貂。**
… …
夜风微凉，山间小径上树影婆娑。
降臣背着柳星辰，脚步轻缓，生怕颠醒了肩上熟睡的少女。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小星辰……”降臣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唇角微扬，“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她本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指望醉醺醺的柳星辰能回答。
可肩上的人却动了动，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甜香的酒气，呢喃了一句——
**“…你…”**
降臣脚步猛地顿住。
“什……什么？”她声音有些发紧。
柳星辰似乎不满她的停顿，迷迷糊糊地又蹭了蹭她的颈窝，声音轻软却清晰：
**“就…喜欢你…”**
——轰！
降臣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得滴血。她僵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震得她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呼吸声。
**这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继续往前走，可脑子里却乱成一团，连脚下的路都走得歪歪斜斜。
---
回到屋内，降臣小心翼翼地将柳星辰放在床榻上。
少女雪白的长发散在枕边，醉意未消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唇瓣微张，呼吸均匀而温热。
降臣本想转身去倒杯水清醒一下，可就在这时——
**那股熟悉的幽香再次弥漫开来。**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甜腻中带着一丝蛊惑，如无形的丝线缠绕上降臣的神经。本就因酒精而混沌的大脑，此刻更是彻底放弃了思考。
她的目光落在柳星辰的唇上，喉咙微微发干。
**——想尝尝…**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如同野火般瞬间燎原。
等她回过神时，自己己经翻身坐在了柳星辰的腰上，双手撑在她耳侧，红发垂落，与银丝交织。
柳星辰似有所觉，微微睁开眼，紫红色的瞳孔蒙着一层水雾，迷茫又无辜地看着她。
降臣呼吸一滞，再也克制不住，俯身吻了下去。
——唇瓣相贴的瞬间，她尝到了甜香的酒气，还有柳星辰独有的、冰雪般的气息。
这个吻很轻，像是试探，降臣的指尖插入柳星辰的发间
柳星辰似乎被吻得有些缺氧，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手指攥紧了降臣的衣襟，却不知是推拒还是迎合。
幽香愈发浓烈，充斥在两人之间，将理智彻底焚烧殆尽。
降臣的唇压下来的瞬间，柳星辰混沌的思绪被烫得一颤。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可当柳星辰无意识地仰起下巴，唇瓣微微张开时，降臣的呼吸骤然乱了。
**——她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撬开齿关，长驱首入。酒香在交缠的呼吸间愈发浓郁，柳星辰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指尖无力地揪住降臣的衣襟，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
**太超过了……**
若是往常，她早该一锏劈开这登徒子。可此刻，或许是酒意未消，或许是内心被压制了十多年的情感，她竟鬼使神差地……将降臣搂得更紧了些。
这个动作仿佛点燃了某种引信。降臣的掌心贴上她的腰际，隔着单薄的衣料，温度烫得惊人。唇舌的掠夺愈发激烈，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柳星辰被吻得眼前发黑，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唔……嗯……”**
破碎的喘息溢出唇角，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降臣稍稍退开些许。
银丝在月光下牵连，随着两人的分离而拉长，最终断裂。柳星辰大口喘息着，紫红色的眸子蒙着水雾，眼尾泛红，连唇瓣都被蹂躏得艳滴。
她浑身发软，连指尖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降臣撑在她上方，红发垂落，扫过她滚烫的脸颊。
**——这副模样，比任何杀戮都更让人失控。**
降臣的拇指抚过她的唇角，嗓音低哑得不像话：“……现在推开我还来得及。”
柳星辰望着她，忽然伸手勾住她的后颈，将人重新拉近——
**她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