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愣愣的将他望着。
华菱更是失声:“大人,你到底是什么大人?”
萧崎连看都懒得看她,只对旁边的知县道:“钱知县,这位小姐说是你的侄女,可以帮别人从你这里要官,你说真的假的?”
上面的人亲自过问,就算是真的那也必须是假的。
更何况……
知县仔细将这人望了望。
“你不是我远房侄子从赌场里面赎出来的一个外室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知县的话音一出,大家再次一惊。
若真是知县大人的亲戚,那自然有点说话分量的。
但这只是人家远房侄子的一个外室,连妾室都不是,还敢自称是知县的亲戚?
华菱自知犯事,赶紧跪着求饶道:“大人饶命。”
“妾身不是故意的,是贵公子逼我的。”
“他在赌场里面欠了债,逼我到处找钱来给他还,妾身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一听华菱说的话,大家再次大惊。
感情这还是一个连环套啊。
你逼我,我逼他,他逼她,就不把人好好当人看呗。
周围人顿时都絮絮叨叨了起来,唯独杜仲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华菱。
“华菱,你刚刚在说什么华菱。”
“你不是说了会和我成亲的吗,你不是说会帮我要官的吗?”
杜仲急着去拉华菱的手,被华菱一把推开。
“要什么官!”
“他那个远房侄子连自身都难保,还要什么官!”
杜仲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所以,你之前都是骗我的?”
“你之前都是骗我的!”
杜仲急得站起来,甚至要动手去掐华菱的脖子,被周围的几个官差给押了回来。
知县大人开口道:“既然这件事有冤情的话,把人带回衙门,本官定然公平审理。”
知县说着,正准备把人带回去,却见萧崎看着旁边的几个大哥道:“把这几个人一起带回去吧。”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喊打喊杀,再说了,万一他们跟这位华菱姑娘还有点关系呢?”
茯苓闻言,不明所以的看了萧崎一眼,凑过去,小声道:“殿下,你刚刚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萧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女人和赌场的这些人是一伙的!”
茯苓闻言,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他们竟然是一伙的?”
萧崎点点头,把刚刚下面人查到的东西给她说了一下。
原来这华菱嫁给知县那远房亲戚之后,日子过得并不好,再加上那人逼迫,她不得己重回赌场干活。
但她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任人欺凌,所以想了个办法,骗周围有钱的公子哥娶她,再骗取高额的聘礼。
有赌场的人做靠山,那些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至于杜仲属于那个比较倒霉的。
他在城中炫耀自己姐姐是宫中得势的宫女,被人听到了,于是便将主意打在了他身上。
但因为他身上并没有那么多银子,于是华菱便以官位作为逼迫,骗他去偷,去抢,去赌。
反正只要能来钱,怎么样都行。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遇到萧崎。
因为有萧崎在,再加上杜仲本来就是受害者,所以杜仲并没有受到任何审理,还要回来不少银子。
但他这次受到的打击很大,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还是看到茯苓要走之后,这才磨磨蹭蹭走过来,叫了她一声姐姐。
茯苓虽然对他们之前做的事情心寒,但到底是自己亲人,便木着脸嗯了一声。
随后又嘱咐了一句。
“往后姐姐就待在宫里,不能出来了,家里面的一切就都靠你了。”
茯苓抬手摸了摸杜仲的脑袋,然后在他快要哭出来之前,咬牙离开了这里。
萧崎带人在后面等着她。
见她难受得一副想哭的样子,便问她:“以后当真不想出宫来见他们了?”
茯苓微微点了点头。
不想见他们是真,但不想出宫却是假的。
她在那宫里面待了十多年,深知那宫中的险恶。
离开那里,出来自由自在的生活一首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只是现在阿爹阿娘家不能回了,阿詹哥不能嫁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心里想着,她看到旁边跟着的侍卫,问他:“不过殿下,您不是才刚遭遇刺杀吗?”
“现在这么暴露身份真的好吗?”
萧崎看了她一眼,在心中冷哼。
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关心他。
但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我用的是御前侍卫的身份,没有用太子的身份。”
对付那么几个人,还不至于用太子的身份。
再说了,这一切有没有人在后面安排还不一定。
他看着面前的茯苓,叮嘱她:“以后不管是谁问起你关于我的事,你都要想好了怎么回答。”
“这万一要是答错了你是知道的……”
萧崎俯身威胁茯苓。
迫人的气势,再加上那张惊心动魄的脸。
茯苓呆呆看了他一眼,慎重点头道:“殿下,您放心吧,不管是谁来打探您的消息,奴婢都会咬死不说的。”
萧崎狐疑。
“打死都不说。”
茯苓点头。
“嗯,打死都不说。”
萧崎看她瞪大了眼睛信誓旦旦的表情,没忍住,笑了。
“行吧,暂且相信你一次。”
他靠回马车壁上,脸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茯苓。
入宫十多年了,还是这个性子。
到底是真单纯呢,还是装的?
萧崎沉思,不过他很快就没空想那么多了。
因为边疆很快传来消息,云中那边……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