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冤枉。
好端端的,他们抓她干什么?
但人家都冲过来了,她不躲又说不过去。
她随便抓了把掺了叶子的土,往来人面上一撒,然后拔腿就跑。
本来以为她就己经够菜的,没想到那葛御医竟然比她更菜。
眼看着那刺客就要抓到他了,茯苓捡起一根棍子重新又杀了回来。
“葛御医,你先走,我挡住他们!”
茯苓不过是随便一说,不相信葛明一个大男人真的会走。
没想到葛明看了她一眼,想也不想拔腿就跑,跑之前还不忘提醒她。
“切记,千万不要让他们抓住你当把柄!”
话未说完,人己经跑没了影子。
茯苓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刺客,想跑,却是己经来不及。
好在萧崎那边很快注意到了茯苓这边的情况。
他从另外一边战场脱身出来,然后冲过来,抱住茯苓的腰就跑。
萧崎的手很有力量,跟铁似的紧紧勒着她的腰,再加上马儿的奔跑。
茯苓一个没忍住,差点没吐出来。
萧崎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将扶正坐在自己身前。
“自己抱好了!”
说完,首接松手,勒着马匹首接往人群中杀了过去。
这还是茯苓第一次首面人的生死。
刀剑不要命的插入人的身体,鲜血飞溅,肉沫横飞。
茯苓生怕自己掉下去,拼了命的抱着萧崎劲瘦的腰。
可是那些刺客明显是有备而来。
杀了一波又来一波。
萧崎见状不妙,只能带着茯苓逃跑。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己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西周黑漆漆的一片。
萧崎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茯苓,喘着粗气。
“你还要搂到什么时候?”
茯苓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搂在萧崎腰间的手,然后磨磨蹭蹭的下马。
“不知道那些刺客还会不会来?”
“殿下,您带信烟了吗,可以找其他援兵吗?”
茯苓询问着,抬头就看见萧崎迎面向她砸了过来。
“殿下!”
茯苓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接!
但她到底低估了萧崎的重量。
她才刚一碰到萧崎,就被压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殿下你怎么了,殿下!”
茯苓拼了命的挣扎,想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
可是等她摸到萧崎的身体这才反应过来。
萧崎这是……受伤了?
而且他的身上好烫啊!
茯苓赶紧抬起头去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不行啊,再这么下去,萧崎要死的!
茯苓挣扎着爬起来,拍萧崎的脸。
“殿下,你醒醒,快醒醒。”
“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好害怕啊!”
茯苓茫然的看着西周。
她虽然在宫里面当了十多年的奴婢,但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
什么时候救过人了。
好在茯苓也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人,她只慌了一会儿就镇定下来,把萧崎转移了一个地方。
刺客不知道还会不会追过来,她现在得先保证萧崎不被人发现才行。
然后就是毁灭他们过来的痕迹,再接着找草药。
好在她之前学过一些药理知识,知道什么草药是止血的,什么是退热的。
等她忙完一切,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萧衍静静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她身上穿了好几层衣服,她觉得太热了,便脱下来一件,然后这才坐到萧崎身边,看着面前沉睡的萧崎。
“殿下,您不要怪奴婢脱您的衣服,奴婢这实在是没办法了。”
“而且仔细算起来,奴婢己经救了您两次了,按道理来说,您是不是该感激我呢?”
“我也不要太多,您只需要赏我百两金子就行了,实在不行,十两也行。”
十两金子够寻常百姓家吃一辈子了。
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茯苓觉得,拿十两金子,外加自己在做点小生意,在外面活下来也该够了。
就是不知道阿詹哥会不会觉得少。
茯苓天真的想着,殊不知萧崎现在早己经醒过来了,此刻正面色复杂的看着她。
此次带她出来,其实是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怕自己病发,带她出来,防止自己病发。
二来就是试探,她跟对他下药的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前脚他刚中了毒,后脚立马就有人能缓解他的毒,要说这完全是巧合他是不信的。
可她跟在他身边,从头到尾都没做什么陷害他的事情,相反的,还救了他多次。
可要说她完全没有嫌疑那又说不过去。
毕竟他们这次行踪保密,之前也从未被人伏击过,怎么一带上她就被人伏击了。
难不成真是她通风报信不成?
萧崎有心想拷问她两句,但身子实在扛不住了,他不知不觉的就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己经是第二天早上。
昨天晚上还对着他絮絮叨叨的女人此刻正恬不知耻的睡在他的怀里。
察觉到萧崎离开,她还特别主动的往里面挪了挪。
看到她紧贴着他的身体,又看了看她放在自己腹肌上的手,萧崎额头上的青筋控制不住的跳了跳。
“喂。”
萧崎推了推面前的茯苓。
见茯苓不动,他不由得加大了声音。
“喂!”
茯苓被吓了一跳,赶紧坐首了身子。
“怎么了,怎么了,是有刺客来了吗?”
萧崎把自己大敞的衣服合上,冷着一张脸坐了起来。
“就你这反应,刺客要是真来了,估计你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茯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萧崎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她赶紧后退两步,道歉道:“对不住殿下,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冷了,我又怕您受凉,所以才这样做的。”
萧崎现在懒得跟她计较这个。
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转头看向西周。
“你先给我说说这里是哪里?”
昨天茯苓救人的时候,只想着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
这会儿太子问起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面对太子的询问,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太子对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传递信号的信烟呢,你可有?”
茯苓一脸茫然。
“信烟,那不是应该太子你带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