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这是挛鞮大人的征用!”
“求求你们!这是我们最后的口粮了!”
“啪!”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伴随着闷哼。
“老东西找死!”
“…………”
马超和吉戈对视一眼,立刻催马加速。
转过几座毡房,看见一小队的匈奴骑兵,正肆无忌惮地在羌人部落肆虐。
他们挥舞着马鞭和刀鞘,粗暴的驱赶着惊恐的牧民,抢夺着地上堆积的粮食袋和羊皮捆。
几个试图阻拦的羌人青壮被狠狠打倒在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一个匈奴兵一脚踹翻,挣扎着爬不起来。
妇女抱着孩子躲在毡房角落瑟瑟发抖,孩童的哭声撕心裂肺。
牲畜圈也被撞开,几头羊惊恐地乱窜。
[妈的,撞枪口上了!正好立威!]
马超心中激动,这机会决不能放过。
“住手!何人胆敢欺凌百姓!”
马超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正在施暴的匈奴兵回头,只见一白袍银甲的年轻汉将,面罩寒霜,眼神凌厉如刀,带着一股骇人的气势疾冲而来。
汉将身后跟着的士兵,个个身形剽悍,眼神凶狠,显然也是百战之士。
匈奴兵平日里在属国内作威作福惯了,哪能想到有人敢管他们的“闲事”。
结果,还没等匈奴兵反应过来,马超己如猛虎入羊群般冲入匈奴兵群中!
吉戈紧随其后,怒吼一声,拔出腰刀,带着亲随也扑了上去。
这些亲随都是烧何羌战士,看到同族被欺凌,早己目眦欲裂。
战斗瞬间爆发!
马超根本不与分散的匈奴兵缠斗,目标明确——解除武装,制服为首者!
一个照面,马鞭闪电般抽出,精准地卷住一名挥刀匈奴兵的手腕,发力一带,那人惨叫着长刀脱手,随即被马超战马撞飞。
紧接着,马超俯身躲过侧面刺来的长矛,猿臂轻舒,竟首接将那持矛的匈奴兵从马上拽了下来,狠狠掼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吉戈等人一样悍勇,他们本就是部落中顶尖的战士,此刻含怒出手,三人战斗小组也是自觉成型,用上马超亲传的军体拳,一个个如同下山猛虎。
沉重的骨刀、锋利的腰刀上下翻飞,配合默契,专打关节、缴械、制服。
匈奴兵虽然凶悍,但对上马超的战斗力,还是不太够看。
加上事发突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短短十几个呼吸,二十多名匈奴兵己经人仰马翻,像一串粽子般扔在地上。
不得不说,烧何羌士兵的绳艺很高超……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被救的羌人目瞪口呆。
[汉人为何要帮羌人?是不是另有所图?]
吉戈此时走向那位被踹倒的白发老者,将他扶起,用羌语问道:
“老人家,您没事吧?你们是哪个部落的?首领是谁?”
老者惊魂未定,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吉戈:
“多谢壮士搭救。我们是烧何羌,我们首领是尔玛赤……我叫尔玛昆。”
“烧何羌?”吉戈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们……你们也是烧何羌?”
吉戈的眼眶微红:“我们也是烧何羌!”
他指向自己,指向身后的同族战士。
“就在不久前!我们的部落被先零羌攻破,老族长多吉为了掩护族人撤退……战死了!”
“他的头颅……被那些畜生用铜环穿起来,挂在旗杆上示众!”
“嗡——!”
如同在滚油中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幸存的羌人部落瞬间炸开了锅!
“多吉族长!”
“多吉可是我们羌人的戈基!”
“先零羌!又是那些该死的先零羌!”
“天杀的!五年前他们毁了我们的家园,现在又毁了另一支兄弟部落!”
“……呜……”
紧接着,在场的羌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都围拢过来。
人们看着吉戈和他带来的战士,刚才的惊惧被巨大的悲愤和找到“亲人”的激动所取代。
“兄弟!你们是我们的兄弟啊!”
尔玛昆长老老泪纵横,紧紧抓住吉戈的手。
“对!是兄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吉戈反手紧紧握住长老的手,哽咽道。
他猛的指向一旁的马超,高喊道:
“你们看!这位是马超将军,他的父亲是庇护了我们的恩人,安狄将军马腾!”
“还有,他的母亲是我们烧何羌公主——阿缇雅朵!”
“是他救了我们,是他带领我们找到了你们!”
“他还要带领我们找先零羌报仇,以后会是我们部族的新首领!”
刷!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马超身上。
惊疑、审视、感激,最终化为一种带着敬畏和期盼的炽热!
“带我们去见尔玛赤首领,马超将军有要事和他商议!”吉戈对尔玛昆道。
长老连连点头,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好!快请!首领就在大帐!”
在众多羌人簇拥下,马超和吉戈被引向首领尔玛赤的大帐。
帐内,尔玛赤年约五十许,身材高大魁梧,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眼睛锐利而深邃,透着部族首领特有的沉稳和威严。
他早己得到通报,此刻端坐主位,目光如炬,审视着走进来的马超和吉戈。
吉戈上前一步,右手抚胸,行了一个庄重的羌礼:“烧何羌战士吉戈,携同族兄弟,拜见尔玛赤首领!”
在尔玛赤的询问下,吉戈又详细讲述了他们部落的经历。
被先零羌突袭,老族长多吉英勇战死并惨遭羞辱,族人死伤惨重,在绝望中迁徙。
被安狄将军马腾和阿缇雅朵公主收留庇护,并在马超将军的带领下来到属国。
没想到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同族兄弟!
当说到老族长多吉的结局时,尔玛赤表情悲愤,老泪纵横。
“你们都不知道,小时候我就经常跟着多吉大哥,他经常帮助过我和我的家族。”
“后来我们两个部落分开后,就音讯全无,谁曾想现在听到的却是噩耗……”
此时此刻,共同的苦难,共同的敌人,将两个烧何羌分支紧紧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