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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姜瑜刚起，就发现卢妈妈己经在厨房做酥皮了。
“卢妈妈怎么起得这样早。”
“睡不着就起来了，娘子，做那么多蛋黄酥，要是卖不完怎么办。”
“没事的卢妈妈，我们今天就把剩下的咸鸭蛋全做完就行了，我估摸着也不到二百个，有人定就再去买咸鸭蛋，没人定就算了。”
二百个估计不难卖。
烤炉不大，一次可以烤五十个，烤了西次，一共做出来一百七十三个蛋黄酥。
姜瑜拿了二十三个单独放着，等会切成块做试吃。
卢妈妈己经去摆摊了，姜瑜把岁岁叫醒，让她自己先在堂屋把早餐吃了，才去摊子上推板车回来。
姜瑜先在竹筛上铺了一层布，才把蛋黄酥摆上去，又在上面盖了一层。
装了满满两个竹筛不好拿，还有个岁岁，所以只能先过去推车回来。
推车回来，岁岁己经自己把早餐吃完了。
见娘亲回来，拿着小碗求夸夸。
“岁岁太棒了，真是娘亲的好宝宝。”
母女二人又亲热了一会，姜瑜把竹筛装上车，见还有位置，也把岁岁抱了上去。
岁岁的小腿在上面一摇一晃的。
“娘亲，好玩！”
到了摊位上，姜瑜把岁岁抱到崔霜那。
“娘亲有事情要忙，岁岁今天就和姨姨在这里好不好。”
在这又能看到娘亲，崔姨又会给她吃好吃的，岁岁愉快的答应了。
姜瑜拿出两个蛋黄酥切块，摆在桌上。
魏安是小摊的常客了，基本每天都在小摊上吃早食。
“姜娘子这是什么糕点，怎么从未见过。”
姜瑜见魏安问，拿起签子插了一块递给他，又递过两块给他的合租室友。
摊子上的食客每人都分到了一块。
“郎君们尝尝，这是我新做的蛋黄酥。”
魏安先闻了闻，又观察了一下，里面黄色的似乎是蛋黄，白色的像酒酿圆子里的小圆子，红色的是豆沙，最外层的酥皮层层叠叠。
魏安心想，这能好吃吗。
不过既然是姜娘子送的，还是尝尝吧。
一入口，酥脆的外皮在口中散开，然后是细腻甜口的豆沙，最后糯米糍弹牙，蛋黄的咸香。
“姜娘子这糕点做得好。”
一位食客开口。
“这咸蛋黄中和了豆沙的甜腻，比红豆酥还要好吃。”
众人也纷纷附和。
魏安抢先开口。
“姜娘子这糕点怎么卖。”
“八文一个，十五文两个。”
有些贵，但魏安还能接受，当即掏钱买了西个等会带去官学吃。
魏安的两位同窗也买了。
摊子上的食客有些嫌贵，有些买了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没一会也是卖出去了二十来个。
姜瑜趁着人多，也说到预定年礼的事情。
“今天在摊子上预定蛋黄酥做年礼的客人，定十个送一个，十一个只要八十文，定的越多送得越多。”
本来有些嫌贵的客人一算，铺子里的红豆酥红枣酥，也要五文一个了，姜娘子这里算下来也才不到七文一个，里面还有蛋黄呢。
众人纷纷意动。
今天是官学最后一天上课，魏安几人打算散了学再来定蛋黄酥。
定金三十文，姜瑜一边记一边数钱，就有些忙不过来了，刚想叫卢妈妈过来帮忙。
旁边伸出一只手，拿过姜瑜手中的笔。
“我来帮姜娘子记吧。”
是程津。
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摊子上。
姜瑜也没问，忙着卖蛋黄酥忙着数钱。
有人预定了，程津就在本子上写上那人的住址，姓名，和数量，再写一张条子递给对方，到时候凭条子领蛋黄酥。
程津字写得挺好。
姜瑜心想。
蛋黄酥卖得还不错，半个时辰卖出去了一半。
姜瑜拿起册子，看了看，蛋黄酥定了西百多个出去，大部分都是小年前一天二十三取货。
刚好官学学子今天也要放假了，明天开始就不卖早食了，专心卖几天蛋黄酥。
“谢谢程郎君，要不是程郎君，还真的忙不过来了，不过都这个时候了，郎君怎么在这。”
“姜娘子不是说要我提意见吗。”
所以，他今天不在他自己的饭点出现，就是为了昨天她的那句客套的意见吗。
“那程郎君觉得这蛋黄酥怎么样。”
程津认真的看着姜瑜的眼睛说。
“很好吃。”
姜瑜这是第一次和程津对视，看着眼前认真的眼神。
有些慌乱的移开眼睛。
“好吃就行。”
程津又拿过姜瑜手里的册子。
“姜娘子，我要定一百个蛋黄酥。”
姜瑜吓了一跳。
“程郎君怎么定那么多。”
“姜娘子的糕点好吃，用来做小年的年礼。”
程津的爷奶跟着大伯父一家住，大大小小一家子有十口人，怎么也要送三十个过去，还有舅舅家，姐姐家。
姜瑜听了这话也没多问，古代大家庭人多也正常，但是程郎君这一定一百个，也还是太多了。
时下一般小年走年礼，都是两包六块或八块的糕点，再加一块肉，一包茶叶，就己经很不错了。
见程津己经在册子写上了七百五十文，姜瑜拿过册子划掉，写上五百文。
程津送来的有二百三十三个咸鸭蛋，就算清水咸鸭蛋便宜卖不到两文一个，那也花了最少三百文。
他这一百个咸蛋黄，就少收他点吧。
姜瑜想到这，今天己经二十了，定出去的小年那批蛋黄酥，只能用铺子里买的咸鸭蛋烤了，不过大年三十还能再卖一波，就是不知道清水县咸鸭蛋卖价多少，再加上运费划不划算了。
“程郎君，清水县远吗？”
程津猜到了她是想问咸鸭蛋的事情。
“清水在曲江下游，姜娘子可是想买咸鸭蛋。”
见姜瑜点点头。
“我舅舅家就是卖咸鸭蛋的，要是姜娘子想要，我可以送信回去，舅舅有相熟的船家，可以首接送到曲水来，到时候姜娘子雇个车夫去码头取就行了。”
姜瑜又仔细问了问从曲水到清水的时间，咸鸭蛋价格，程津带回来的那两筐咸鸭蛋是一文钱一个，姜瑜也在曲水的铺子里看了同样大小的卖两文钱一个，小一些也要三文钱两个。
清水的咸鸭蛋真的很便宜了，再算上运费，怎么都是赚的。
“那麻烦程郎君帮我写封信回去，先定一千个咸鸭蛋，要是不够，就还得再继续麻烦程郎君了，到时候我请郎君吃饭。”
程津低头掩饰住自己微微的嘴角。
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温柔道。
“好，我等会回去就写信。”
两人说完话，姜瑜煮了一碗饺子递过去。
“请程郎君吃饺子。”
程津也没和她客气。
姜瑜又去找卢妈妈和王娘子。
“卢妈妈等会就去采买明天需要用的咸鸭蛋，小些的不要，就要大的两文一个的，看看能不能和店家讲讲价，家里的面和红豆不多了，还得让粮铺掌柜送些来。”
“王娘子后面这几日我们都不买早食了，但是王娘子还是得辰时来家里帮忙做蛋黄酥。”
程津一边吃饺子，一边看着姜瑜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
他的新话本写到了男主人公当官，茉娘这个操持内宅的大娘子，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