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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津的小心思，姜瑜不清楚，第二天，她就把自己昨天的胡思乱想抛之脑后了。
好好的躺了几天，每天都和岁岁睡到自然醒，然后吃卢妈妈做好的饭，再看看话本，给岁岁讲故事。
大年三十一早，姜瑜拿出给岁岁准备的礼物。
是两个银铸的小苹果中间夹着一条小锦鲤，用红绳串在一起。
姜瑜画了图特意去银楼做的。
今年的苹果和小鱼戴到明年，希望岁岁。
年年有余，岁岁平安。
轻轻的把手链放在岁岁的手心，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出了房间，卢妈妈果然己经在厨房忙活上了，一点都闲不住。
拿着熬好的浆糊先贴了大门上的对联，卢妈妈扶梯子，姜瑜给家门口也挂上了两个红灯笼。
又进院子给家里所有的窗户上都贴上窗花，一派喜气洋洋。
“娘亲！”
听到岁岁的声音，姜瑜走进房间，岁岁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链。
“这是娘给岁岁买的吗！太好看了。”
姜瑜故意逗她“是仙女娘娘给岁岁的。”
“那娘就是仙女，岁岁是小仙女。”
“好好好，小仙女，快起床，婆婆做了甜甜的芝麻汤圆。”
姜瑜给岁岁换上那天买的新衣服。
“娘亲怎么不穿新衣服。”
“娘亲还要做饭呢，等吃完饭换了，我们出门放烟花去。”
岁岁的小脑袋瓜其实己经不记得什么是烟花了。
不过和娘亲一起玩就很开心。
三人分食了一小锅黑芝麻汤圆，又喝了一小碗羊奶。
吃饱喝足，姜瑜就和卢妈妈开始忙活晚上的年夜饭了。
家里人少，每种菜就分量小些，多做几道菜。
清蒸鲈鱼，红烧肉，烤羊排，话梅排骨，炸鸡腿，白菜肉圆汤，腊肠炒西季豆，韭菜鸡蛋。
去年过年的时候，岁岁才一岁半，很多东西都吃不了，只能看着流口水，所以今天姜瑜做的很多都是她爱吃的。
岁岁坐在凳子上，等着娘亲和婆婆端菜。
“哇，排骨排骨！”
看来就算有烤羊排，岁岁也还是最爱她的排骨。
姜瑜拿出一小坛果酒和卢妈妈同饮，岁岁趁二人不注意，悄悄抿了一口。
“斯哈斯哈。”
忙拿水给她漱口，又塞了一块红烧肉到岁岁嘴里。
“被辣到了吧，这是小孩子能喝的吗。”
卢妈妈拿出她准备好的山楂汤。
“姐儿喝这个，婆婆放了好多糖呢。”
吃过年夜饭，三人在堂屋守岁，姜瑜拿出一本在崔霜那新借的话本，念给二人听。
岁岁听不懂，开始动来动去，一首看着外面，姜瑜就说带着岁岁出去放烟花。
卢妈妈有些不胜酒力，要回房间躺一会。
“娘亲，你不是说放烟花穿裙裙吗。”
姜瑜自己都忘记了，难为这个小脑袋瓜还记得。
先回房间换衣服，姜瑜换穿好照了照镜子，这都穿那么好看了，脸上素素的也不行，最后还是涂了个口脂。
涂完口脂又觉得这个发型配不上自己了，又拆了头发重梳。
怕外面冷，给岁岁加了一个小斗篷。
家里院子小，还有树，姜瑜怕不安全，就牵着岁岁到门口巷子里去放。
姜瑜摆好烟花，握着岁岁的小手一起点燃。
母女二人一起往回跑，岁岁也不害怕，就觉得好玩，咯咯咯的笑。
烟花落幕，姜瑜看清了烟火后面的男子。
程津。
“姜娘子。”
姜瑜第一次仔细打量他的脸，他好像比九月那会结实了不少，脸颊长了点肉。
“姜姐姐。”
程翊打完招呼就去逗岁岁玩，显然十五岁的孩子带着岁岁玩她玩得更疯，己经顾不上娘亲了。
程津走到姜瑜身旁站立。
第一次见她穿亮色的衣服，红色的长袄领口上有白色的绒毛，挡住了她的下巴，白净的脸上似乎是因为喝酒了红扑扑的，眼睛也水汪汪的。
程津有些紧张。
两个人这样干站着实在是太尴尬，姜瑜主动开口。
“程郎君不是去老宅吃年夜饭了，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不在那边守岁吗。”
“老宅人太多，就回来了。”
其实是因为过年甜水巷人少，他有些不放心。
见场面又冷下来，程津有些懊恼自己不会说话。
过了一会，程津鼓起勇气，从袖子里拿出一盒去疤膏。
他前两天去看姐姐，陪她去银楼买首饰的时候，看见了一只玉簪，觉得很适合姜瑜，但是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买。
一来，他还未表明心意。
二来，岁岁才两岁半，他怕岁岁的父亲去世还未满三年，唐突了姜瑜。
今天见姜瑜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想来应该是出孝期了。
姜瑜和卢妈妈都没想到这茬，毕竟姜瑜没有真的相公，小寡妇只是个人设，属实是个误会。
卢妈妈不知道岁岁是谁的孩子，反正娘子把她抱回来，还坐了“月子”，那就是娘子亲生的孩子。
所以最后程津买了一盒去疤膏，反正上次送了烫伤膏，也算勉强算是师出有名吧。
“姜娘子。”
姜瑜转过头，看见了程津脸上紧张的神色。
程津张开手，上面躺着一个小盒子，盒子外面的封条上写着去疤膏三字。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姜瑜起了逗弄程津的心思。
“若上次是因为程郎君刚好看到我手上的烫伤，而且又是给你们送吃的，所以郎君送了我一盒烫伤膏。”
微微凑近程津。
“那这一次呢，是因为什么。”
程津看着靠近他的姜瑜，一张一闭的嘴唇上应该是涂了口脂，亮晶晶的，就和她的眼睛一样。
程津不知道姜瑜的酒量深浅，不知道她现在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的。
但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表明心意。
若是姜娘子拒绝了他，又该如何。
程津想到这，似乎是害怕姜瑜拒绝，一把把去疤膏塞进姜瑜的手里，转身回家。
程翊看见兄长急匆匆的走了，问姜瑜。
“兄长怎么就回去了。”
姜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其实程翊能看出一些端倪，上次咸鸭蛋也是兄长非要买那么多的，今天在老宅吃完饭，就拉着他要回来。
难道兄长和姜姐姐表明心意被拒绝了？
那他还是晚些回去吧，蹲下又继续和岁岁一起玩。
姜瑜抬起手，手中的盒子还带着温度，似乎是程津在手里握了许久。
所以，程津是不是，喜欢她。
在巷子玩了半个多时辰，岁岁就开始打止不住的打哈欠了。
姜瑜把小姑娘抱上床，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
依稀有几分二姑娘的模样。
三年之期己过，姑娘现在在哪过年呢，是在张家，还是己经攀上贵人。
姜瑜想到这，提笔写了一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