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打开了。
温暖干燥的空气裹挟着淡淡的馨香涌出。
门内透出温暖干燥的光线,映照出一个身影。金色中长发柔顺地垂落肩头、一双晶蓝色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冰川湖泊、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少年。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
少年店长微微蹙着眉,晶蓝色的眼眸扫过门口——一只炸着毛、浑身湿透却异常凶狠护主的“小毛球”,以及它身后那个躺在冰冷雨水里气息微弱的瘦小身影。
他的目光落在容与身上时。瞬间,容与头顶仿佛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密密麻麻写满了的“状态栏”:
【健康值:8/100(濒危!)】
【状态:严重营养不良(持续恶化)、蟑螂类食物过敏 、高烧(39.5℃)、右腿闭合性骨折(未妥善固定)、左腿撕裂伤(感染风险)、细菌性肠胃炎(减轻中)、孕(3月)、低温症(严重)】
【预计存活时间:< 4小时】
少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开服第一天?新手保护期?这蓝星玩家……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的?
“啧……”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姿态居高临下。
他晶蓝色的眼眸再次扫过地上奄奄一息的容与和护主的司晨还有容与头上蔫蔫的花,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散发着微弱柔和白光的、龙眼大小的圆形药丸。
“我是礼品店店长,开业大吉,客人可别死我店里,多不吉利。”那颗药丸被他随意地丢了出来,骨碌碌滚到容与沾满雨水的脸颊旁。
濒死的身体似乎感应到了生命的气息。容与残存的求生本能被那近在咫尺的温暖白光唤醒。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微张开干裂出血的唇。
司晨立刻将药丸送入她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的暖流涌向西肢百骸!如同久旱龟裂的大地迎来甘霖,灼烧的喉咙被抚平,翻搅的肠胃被安抚,深入骨髓的寒冷被驱散。
【礼品店店长的自制丹药,效果:恢复20%健康值,清除部分负面状态】
【健康值:8 → 28/100】
【状态:严重营养不良(持续恶化)、蟑螂类食物过敏 、右腿闭合性骨折(未妥善固定)、左腿撕裂伤(感染风险)、孕(3月)】
“呃……”一声微弱的呻吟从喉咙里溢出。容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她……没死?被……救了?
冰冷的雨水依旧打在身上,但体内那股新生的暖意顽强地抵抗着寒冷。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右腿的剧痛让她瞬间白了脸,冷汗涔涔而下。
她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干净明亮的店内,又看了看脏兮兮的自己,没有走上前,
容与向少年店长真诚道谢,
“谢……谢谢您……店长……”
“道谢就不必了。”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笔交易,“那颗药,200积分。今天开业第一天,给你五折。你是第一个客人,再给你折上折,算50积分。”
积分?容与的心猛地一沉。她身无分文,连一个积分都没有。在游戏里,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她羞愧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我……我没有积分……”
“哦?”少年店长似乎并不意外,他晶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一积分也没有?那可就难办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门外的风雨声和司晨紧张的喘息声。
“这样吧,”少年似乎“勉为其难”地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这儿正缺人手。看你……嗯,勉强能动。你可以给我打工抵债。不过,”他挑剔的目光再次扫过容与瘦小病弱的身躯,“以你这属性,连正式店员的最低标准都差得远,只能算实习生,工资……只有正式的一半。”
店长刚刚可是救了自己的命,自己怎么可以再要他的钱呢?
“店长你救了我,我怎么能要你工资,我给你白干。”
少年店长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弧度,快得如同错觉。“呆瓜,”他轻哼一声,“不要工资,你拿什么还我积分?”
【礼品店店长好感度+5】
”我明白了店长,我会努力工作尽快还清积分的!”
他侧身让开门口,示意容与进来:“听好了,实习店员容与。在我这里,只需遵守三条规则:第一,听店长的话;第二,工作时间是每天下午两点到六点;第三,”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晶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不要偷窃,同时,阻止其他任何玩家偷窃。明白了吗?”
“明白!店长!”容与重重点头,将这三条规则刻在心里。
少年店长的目光落在容与身上那套污秽不堪、湿透沉重的破旧衣物上,眉头又嫌弃地蹙起。“别弄脏了我的店。”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洁癖,“更衣室在走廊尽头左转,里面有浴室。这套员工制服,”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用透明塑料膜精心包裹着的衣服,随意地抛给容与,“洗干净,换上它。记住,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好的,店长!”容与连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住那套仿佛带着温度的制服,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礼品店店长好感度+5】
温暖的空气包裹着容与,驱散了几乎冻僵骨髓的寒意。她拖着依旧剧痛的右腿,小心翼翼地跟在少年店长身后,每一步都尽量不留下水渍。司晨亦步亦趋地贴着她湿透的裤脚,警惕又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神奇的空间。
走廊铺着深色、光洁得能映出人影的木地板,两侧墙壁是温暖的米白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神宁静的淡香,像是干燥的纸张混合着清甜的花果气息。
这与避难所里永远挥之不去的霉味、蟑螂糊糊的腥气、以及绝望的汗味,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头顶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落,
尽头左转,一扇磨砂玻璃门后便是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