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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哈雷的话让情绪向来稳定的程锦呼吸都乱了节奏，仿佛有一股热流顺着耳朵流入心底，痒痒的，像是无数的蚂蚁在心脏爬行。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的怪异。
“我今天说的都是真的。”程锦甩了甩头，想将这份诡异的不适感从心底里甩出去，随便扯了个话题聊道。
“什么？”哈雷一时跟不上她的思路，搞不懂程锦突如其来的话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没想活着，是真的。”程锦好心的解释道，亮出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不怎么明显的白痕：
“这是我十七岁那年自己割的，遗憾的是，当时手指甲太钝了，又被发现的及时，所以没死成，才活到现在。”
程锦说罢，将手上的袖子拉了下来，遮住那道伤口留下的痕迹，一如既往的露出标准的笑容，像从容不迫的主角：
“我的资料你应该都有看过吧，我有病，心病——很严重的那种，它不是感冒发烧的那么简单吃药就能好，更像是蛊虫，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脏处，时不时的啃食着我的血肉，当时所有的医生都判定我的生命很有可能会终结在十八岁之前，结果谁都想不到，我再过一个月就要过二十岁的生日了。”
“痛吗？”哈雷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很痛却还在笑着说话的人儿，嗓子像被什么东西糊住，过了好久才挤出来这么两个字。
心，微微有些刺痛。
程锦：“……”
此时天上密密麻麻的雨点砸了下来，刚好有一颗落在程锦的手上。
热热的。
程锦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天空，点点星光在其中闪烁，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天气……
是在下雨了吧？
是、吧。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聊天啊！正常人难道不是应该好奇我为什么最后活了下来，为什么又来参军，为什么又懂的这么多的技能吗？”
程锦嗔怪着，无所谓的将手上的水珠弹到地上的草丛里，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别扭，嘴角明明朝上，却像是在哭一般，难过到了极致。
突然，眼前一黑，只见哈雷壮硕的身体靠了过来，把仅有的光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干嘛？”程锦疑惑着，好笑的看着哈雷，口嗨道：“聊的不痛快了想杀人灭口？我可告诉你……”
哈雷抱着程锦，首接将她还未说完的话摁了回去，长臂揽过她的肩膀，大掌轻轻的落在她的头上，温柔的安抚着：
“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把心底的委屈都哭出来，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炽热的体温贴在程锦脸上，瞬间将她冰冷的躯干熏得暖乎乎的，连带着眼睛都被烫的酸溜溜的，差点就要决堤。
“放开我！”
程锦低吼着，突然挣扎的很厉害，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令她感到窒息的地方，奈何哈雷手劲实在是大，她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了半分。
“哈雷，你快放开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话间，程锦觉得鼻子也开始变得酸溜溜的了，一股热浪刮过脸颊，将它们烘烤的红扑扑的，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爱。
程锦等了许久，见哈雷还是纹丝不动的把自己圈禁在这巴掌大的方寸之地，气的首接一口咬在哈雷的肩上，语气恶狠狠的：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要么马上放开我，要么就被我咬死！”
她推了推，发现还是一样的结果，整个人立刻被愤怒所取代，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张口咬在哈雷的肩膀上。
只听见闷哼一声，哈雷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上依然坚持着安抚的动作。
此时程锦的嘴里己经是满满的铁锈味，却还是死咬着不松口，眼泪在无人发现的角落己经悄悄地开了闸口，浸湿了哈雷的一大片衣裳：
“哈雷，你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