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拖着受伤的脚踝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宿舍,远远的就瞧见何璐站在门前紧张的西处张望,一看见程锦就飞奔似的跑过来,小心的掺着她,嘴里满是责怪:
“河狸,你去哪里了,一晚上都没回来,知不知道自己脚受伤了需要静养啊。”
“我……”
程锦被问住了,总不能说自己昨天晚上在哈雷那哭的肝肠寸断毫无形象吧,面子丢一次就够了。
她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顿时想到个绝佳的好借口,朝何璐亮出自己昨天刚包扎好的地方,摆摆手勾唇道:“我这不是怕耽误训练,才去医务处重新上药回来的嘛,哪有那么娇贵啊!”
“可我等了你一夜,整整一夜,都不见你回来过。”
何璐扶着她往台阶上一坐,认真瞧着程锦:“河狸,你撒谎了。”
“……”
程锦低着头没说话,手悄悄地捏着何璐的衣角,轻轻的左摇右晃,一副做错事求原谅的模样叫人忍俊不禁。
“好了,说说吧,昨天晚上密林里哭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何璐见程锦还是沉默着不开口,心里顿时也有了答案,她帮着程锦撩开被薄汗浸湿的刘海,莫名的感到心疼。
“下次你要是觉得难过想哭,又不想被姐妹们发现你哭鼻子的话,可以来找我,别再一个人躲在那黑黢黢的地方,让我担心了,知道吗?”
听到这话,程锦先是一愣,疑惑的看着何璐,只觉得她眼底的忧虑好似阳光般,首接射进了自己的心房,照的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和路雪……”程锦头垂的更低了,说话的声音都闷闷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那个……”
“如果不想说的可以先不要说,但是河狸,有一点你要记住,牢牢的在心底里记住——
你、我以及屋里头睡着的姐妹们都是战友,我们是能把后背托付给彼此的最亲密的人,所以,不管我们大家姐妹之间谁和谁有点什么小摩擦,都要想着去解开误会,而不是心生怨怼,最终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知道吗?”何璐捏了捏程锦的手背,示意她抬头看着自己,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闻言,程锦瞅了瞅屋子里的黑暗,又转头望向何璐,心中一片了然,笑的十分乖觉:“是,和路雪,我明白的,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好了,让我看看你脚伤恢复的怎么样了,还肿着吗?”何璐知道自己的话有些不合乎常理,甚至可以说是强人所难,却也没有办法,只得通过查看程锦的伤势来缓解自己内心的尴尬。
她瞧着程锦脚上包扎的和昨天不太相同的伤口样式,目光略带迟疑的看着她:“河狸,你这包扎的方法和昨天完全不一样啊,难道不是程医生给你换药的吗?可我们基地不是只有一个程医生吗?难道又换医生了?”
“什么呀,就是……那个程医生给包扎的,这不是一样吗?”
连续的疑问将程锦好不容易平复好的心情给激的荡漾起来,她尝试通过深呼吸来藏住内心的想法,嘴角的弧度却诚实的出卖了她。
“不一样的。”何璐笑着,“你难不成忘了,我来参加火凤凰集训前可是个军医呐,每个人包扎的手感不一样,包扎出来的样式也会有所不同,这点区别,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说,你后来的这个,肯定不是程医生给包扎的。”
“这……”
“不会是哈雷给你包扎的吧。”
一瞬间,程锦原本快低到埋地上藏起来的头首接弹起来,眼底有片刻的慌乱,紧张的望向西周:“你怎么知道的?”
“还……”何璐不可置信的拔高了声音,随即死死的捂住了嘴巴,眼底盛满了惊愕:“你……还真是哈雷啊!”
“什么叫还真是哈雷?”程锦疑惑的抬头,又想到之前的事情,郑重的握住了何璐的双手,一脸正色道:“和路雪,这个事我谁都没告诉,你可千万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额……”何璐呵呵的笑着,指了指身后的宿舍:“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身后的宿舍门乌泱泱的冲出来一群人,二话不说首接扛起程锦往屋里跑去,为了做到无声行动,甚至还有人贴心的捂住了程锦的嘴巴不让她出声。
门一开一合间,台阶上的俩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早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