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疯癫”靓坤为龙头,以大陆特工精英为骨架核心,以铁血手段禁绝毒品、垄断港岛面粉生意(小麦面粉和玉米面粉?)的全新洪兴,如同一只浴血重生的凶兽,昂然屹立在港岛之巅。
靓坤的命令,通过血杀堂的恐怖执行力,如同最高律法般传递到洪兴的每一个角落:所有场子,严禁任何形式的毒品交易!违者,血杀堂将执行“终极家法”——斩尽杀绝!
港岛的地下世界,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而疯狂的“清源”力量,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
昔日盘踞在洪兴庞大阴影下,依靠其毒品网络分一杯羹的无数拆家、小毒枭,如同被捣毁了巢穴的蚂蚁,瞬间失去了方向。
有的仓皇逃窜,试图投奔其他社团;有的则不甘心放弃暴利,转入更隐秘、更危险的地下交易,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更多的,则在血杀堂冷酷无情的追杀令下,或被斩断手脚扔到警局门口作为“投名状”,或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维多利亚港的深水之中。
洪兴主动放弃的巨大毒品市场空白,就像一个散发着香味的巨大蛋糕,但同时,也布满了由血杀堂看守的致命陷阱。
深水埗,号码毅字堆总部,一间堆满佛像、烟雾缭绕的狭小办公室里。
王宝庞大的身躯陷在沙发里,粗壮的手指捏着一份手下递上来的简报,上面是洪兴地盘上毒品真空的混乱报告。
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像一头盯上腐肉的鬣狗。
“洪兴?靓坤?血杀?”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屑的嘲弄。
“一群扑街仔搞风搞雨,断人财路,不知死活。”他猛地将简报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
“阿积!”他低吼一声。角落里,一个眼神如毒蛇般阴冷的年轻人无声地踏前一步。
“你带着人,去洪兴旺角和油麻地的厂子里散货。别人怕洪兴我王宝不怕!别人不敢卖的货,我王宝敢卖!”王宝眼中凶光毕露。
“谁敢挡路,就打爆他的头。靓坤敢派人来,就砍死他。我倒要看看,他那几个大陆仔,够不够我砍!”
九龙城忠信义的陀地,连浩龙正与素素、连浩东、骆天虹等社团骨干商议。
连浩龙的面容沉稳,但眼神深处同样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洪兴靓坤这一手,够狠,也够疯。不过他禁粉,对我们忠信义来说,未必是坏事。”他缓缓开口。
“龙哥,你的意思是?”素素轻声问道。
“我们忠信义的根基在尖沙咀和九龙城,以前这块的粉档,洪兴占大头,我们只能喝汤。
现在洪兴自己清场,留下的油水,比我们原来的份额大多了。”连浩龙手指敲击着桌面。
“不过,靓坤做事太绝,他手下那批人,不是善茬。
天虹,让你的人盯紧点,特别是靠近洪兴地盘的场子,先小量放货,探探路。
钱要赚,但别当出头鸟,让东星和和联胜先去试试洪兴的刀有多快。”
东星社的骆驼,坐在元朗的老巢里,看着手下不断传来的关于洪兴地盘粉价飞涨、货源断绝的报告,浑浊的老眼闪烁着精光。
他召集东兴五虎,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洪兴那个疯狗靓坤自废武功,这是天赐良机。立刻通知所有场子,加大出货量。
把散货的马仔都给我派到铜锣湾、尖沙咀、慈云山边界去。把洪兴丢掉的客人,都给我抢过来。
价钱吗,可以比平时低一成。我要让全港岛都知道,离了洪兴,粉一样有得卖,而且更便宜!”
骆驼仿佛看到了东星势力前所未有的扩张契机,在他的认知里,没了将天生和太子的洪兴,根本就是没了牙的老虎。
荃湾那家老字号的茶楼,常年弥漫着普洱的陈香,二楼最大的雅间“聚义厅”己经被和联胜包了下来。
和联胜现任话事人吹鸡小心翼翼地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一眼便看到主位上那位须发皆白、龙头杖倚在桌边的老人——邓伯。
叔父辈的几位元老和几个重要地区的领导人如大D、阿乐、串爆等早己在座,气氛凝重。
吹鸡心里清楚,能让这位早己半隐退的社团定海神针亲自发帖召集众人议事,洪兴靓坤掀起的这场风暴,恐怕比想象中更加凶险。
作为名义上的话事人,吹鸡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忧虑:“邓伯,各位叔父,大佬。
洪兴这次搞风搞雨,死了蒋天生、大佬B、太子,靓坤上位,手段太狠。现在又搞什么禁粉,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皱着眉头补充道:“那个靓坤,以前就是条疯狗,现在更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手下那批新上位的大陆仔,尤其是那个叫阿布、天养生的,身手太邪门!
我看,这块肥肉不好吃,小心是陷阱。”
大D却一脸不屑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轻响:“吹鸡哥,你太小心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他洪兴不卖,正好便宜我们!难道有钱不赚?他靓坤再疯,敢同时跟东星和我们和联胜开战?”
阿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目光在邓伯平静无波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才缓缓道:“大D哥说得有理,但吹鸡哥的顾虑也不无道理。邓伯,这件事还是需要您老人家来作决断。”。
“我看,我们可以先试探性地往洪兴外围,比如屯门、元朗交界的地方放点货,看看洪兴的反应。
如果靓坤真不管,那我们就放开手脚;如果他真敢动手……哼,我们和联胜也不是吃素的。”
邓伯的手指在光滑的龙头杖上缓缓着,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阿乐身上,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就是和联胜最高意志的体现。 吹鸡立刻会意,连忙道:“阿乐说得在理,那就按邓伯的意思,先试试水,动作要快,更要干净!”
最终,和联胜也决定下场分一杯羹,只是动作比东星更隐蔽、更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