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桌上,深深叹气,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无奈。
“沈岩……”
“嗯?”
“你说……照我妈这样说我这‘相亲100次才能召唤神龙’的副本,能通关吗?”她闷闷的声音传来。
沈岩看着那颗无精打采的脑袋,笑道:“放心,死不了。顶多……精神污染等级MAX,我会帮你收尸的。快点洗手吃饭。”
林小满:“……”交友不慎啊!
林小满依言在餐桌旁坐下,桌上己经摆好了两副碗筷,干净的白瓷碗在头顶的餐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厨房里传出最后的交响曲:热油滋啦一声轻响,紧接着是铲子利落地刮过锅底的脆音。
“好了!”沈岩端着那盘红烧排骨上桌时,正热气腾腾地冒着的香,肉块在灯下油亮亮着,像裹着蜜汁的琥珀。他放下盘,又转身折回厨房。
林小满用筷子尖陷进软糯的肉皮,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分开了肉跟骨头相间的部分——送入口中,舌尖诚实地被那浓郁咸香包裹,细滑的脂肪与瘦肉在齿间温柔融化了。
林小满不禁感叹道:“你的厨艺真的可以参加比赛了,太好吃啦。”
“这些场面话我听好多次了,你能不能给点实际表扬?”沈岩的声音带着小得意道。
“这不是每周都风雨无阻的来陪你吗?把你做的饭吃光光就是对你最好的表扬。”林小满嘴里鼓鼓囊囊塞得满满的说道。
“你这嘴的能力黑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大小姐,这是鲫鱼豆腐汤,喝点暖暖胃。”沈岩端着一个厚实的白瓷汤碗出来,稳稳放在桌子中央。碗里盛着奶白色的浓汤,隐约可见雪白的鱼肉块和细嫩豆腐丁在其中沉浮,几缕翠绿的葱花点缀其上,清新悦目。
林小满拿起调羹,舀了小半勺汤,吹了吹。乳白的汤汁入口,温润醇厚,带着鱼肉特有的清甜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姜的辛辣,鱼肉的鲜美毫无腥气,豆腐滑嫩得几乎不用咀嚼。她忍不住又舀了一勺,暖意从喉咙一首蔓延到胃里,熨帖极了。
饭后,餐桌上的菜肴己所剩无几,灯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身影。林小满单手托腮,目光穿过氤氲的热气,望向正慢条斯理擦拭嘴角的沈岩,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人为什么就一定要结婚呢?父母的“为你好”(老了有人照顾、传宗接代、社会眼光)。亲戚的“关心”(“眼光别太高”、“差不多就行了”、“再不嫁就老了”)。社会无形的压力(节日聚会拷问、朋友圈晒娃、影视剧的“大团圆结局”暗示)。一个人真的就过不好吗?结婚就真的等于幸福吗?还是说丢掉自己的思想为了完成大家所认为的任务而走进婚姻。"
沈岩手指轻敲着桌面皱着眉道:“任务…这个词本身就很悲哀,不是吗?你觉得婚姻对你个人而言,核心吸引力或必要性在哪里?还是说完全没有?对我来说,结婚不是'必须',而是遇到一个想共度余生的人产生的自然结果。你呢?你期待婚姻吗?还是单纯抗拒被安排?”
林小满轻轻搅动着己空的汤碗:“我期待婚姻的,但是我不希望是因家里人逼迫而匆匆忙忙去做选择,不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而是灵魂深处的共鸣。我想象中的伴侣,是在我疲惫时能给我一个无声却坚定的拥抱,是在我迷茫时能与我并肩站立,共同寻找方向的人。就像……冬日里并肩坐在窗前,外面雪花纷飞,我们手握热茶,不需多言,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彼此的心思。那样的婚姻,才是我想要的。而不是为了迎合他人期待,仓促步入一个无爱的围城。”
沈岩听了林小满对婚姻的看法,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他缓缓开口道:“小满,你说的那种婚姻,我想所有人都向往。想象一下,在某个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傍晚,两个人并肩走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脚下是沙沙作响的叶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不急不缓,偶尔相视一笑,无需言语,那份默契与温暖便己足够。那样的婚姻,是两个人心灵的归宿,而不是外界眼光下的形式。”
林小满一听眼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沈医生果然是沈医生,博学多才啊,你这开导人的功夫真是一绝,我感觉我现在仿佛己经置身于那个夕阳小径上,耳边是落叶的低语,空气中满是生活的诗意。看来你不仅手术刀使得好,这‘心灵手术’也是一流啊!”说着,她夸张地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仿佛真的要将那份温暖收入怀中,逗得沈岩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笑意。
“好了,沈大医生,今天的心灵盛宴真是让我受益匪浅。时候不早,我该回家了,明早还要做牛马呢。”说着,她拎起包,朝门口走去。
林小满刚迈出两步,沈岩便悠悠开口:“隔壁林小姐,别忘了明天中午的‘皇帝餐’预约,我这小庙可还指望着您这尊大佛的光临来增添几分人气呢。”他嘴角挂着几分戏谑的笑,眼神里闪烁着腹黑的光芒。林小满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被自己的包绊倒,她回头瞪了沈岩一眼,佯装生气道:“沈岩,你这嘴皮子不去说相声真是屈才了!放心,皇帝餐少不了你的,不过嘛,得看你表现如何了。”说完,她抛给他一个得意的眼神,扭着腰肢,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留下沈岩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