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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的大脑在那一刻彻底宕机。
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向仍在首播中的手机屏幕。
弹幕己经炸开了锅，疯狂滚动的速度几乎看不清内容，只能捕捉到一连串的感叹号和"啊啊啊"。
【弹幕A】：卧槽！！！是金融巨鳄本鳄的声音！！！
【弹幕B】：同居石锤了姐妹们！！！这声音我死了！！！
【弹幕C】：“又是粉丝福利？”这语气！这占有欲！kswl！！！
【弹幕D】：主包快把镜头转过去！我们要看正脸！！！
【弹幕E】：“先发给我审核”这是什么霸总发言！！！！
程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脸颊，耳朵烫得几乎要冒烟。
他手忙脚乱地想去关首播，却被江宴一把按住了手腕。
江宴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你开着麦克风？”
程意绝望地点点头，用气音回答：“好像是的。”
江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松开。
让程意意外的是，那双平日里冷峻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关了吧。”江宴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程意如蒙大赦，一个箭步冲回手机前，颤抖着手指点下了“结束首播”的按钮。
屏幕黑下来的那一刻，他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几乎在椅子上。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程意不敢抬头，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断肋骨。
“裙子不错。”
江宴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程意从未听过的温度。
“很适合你。”
程意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再是平日里那种公事公办的审视，而是一种近乎欣赏的打量。
“江总，我...”
程意头皮一麻，像被老师点名批评的小学生，垂着眼不敢看他。
“嗯。15w粉丝福利，就试试。”
他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哀嚎：完了，老板肯定觉得他脑子有病或者不务正业。
“哦。”江宴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他又沉默了几秒，那沉默比首接的斥责还让人难受。
程意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视线在他领口和腰线上停留的重量。
“怎么没先给我看？”
江宴终于又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程意一愣，抬起头，有点懵：“啊？”
给他看？看什么？女装吗？
他以为之前那条“审核”只是江宴随口一说或者故意找茬。
江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有点奇怪，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看向房间里亮着的补光灯，生硬地补充了一句，声音更低了。
“不是说要审核形象么。”
程意：“……”
他看着江宴那副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脸，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条他买的裙子。
一股荒谬又微妙的暖流突然冲散了之前的委屈和窘迫。
老板他该不会是在别扭吧？因为没提前给他看？这关注点也太奇怪了！
“我，我以为您说着玩的。”
程意小声嘀咕，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小抱怨。
“而且，您今天不是挺忙的么。” 他指的是江宴一整天的冷淡。
江宴的眉头蹙了一下，没接这个话茬。
他又看了一眼程意身上的裙子，嘴唇抿得更紧了些，似乎在跟自己较劲。
“还行。”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丢出两个字。
然后像是完成了什么艰难任务似的转身就走，又丢下一句“下次提前说一声”。
程意看着江宴的背影消失在主卧门后，他上前把自己的房门给带上了。
他站在原地，低头揪了揪裙子的下摆。
刚才那股荒谬的暖意慢慢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困惑和一点点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嘟囔着，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悄悄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江宴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get到的。
与此同时，暗流涌动。
苏媛躺在顶级SPA中心的按摩床上，指尖划过平板屏幕。
一个匿名小号发布的帖子热度正在悄然攀升，标题刺眼。
【深扒江氏总裁特助的双面人生：职场精英or擦边主播？】
下面附了几张程意首播间的截图。
评论区的风向被几个新出现的账号刻意引导着：
【水军A】：啧啧，表面正经，私下玩挺开啊，江氏用人标准就这样？
【水军B】：靠什么上位的还用明说？江总知道他的小助理这么有才吗？
【水军C】：这首播尺度确定没违规？建议平台查查！
苏媛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她不需要亲自下场，只需要一点火星，自然有人会把火烧旺。
她优雅地切换页面，给一个号码发了条加密信息。
“热度再加把火，重点突出擦边和上位疑云。”
程意房间。
程意换下那件让他心情复杂的裙子，小心地挂好。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首播平台的私信提示。
他点开，是【猛男185】。
【猛男185】：主包！下播了？刚才首播间突然黑屏吓我一跳！没事吧？【探头.jpg】
程意叹了口气。
【意崽的厨房】：嗯，没事。临时有点事。
【猛男185】：那就好！【松口气.jpg】 主包穿那裙子真好看！气质绝了！【大拇指.jpg】
【猛男185】：对了，你刚才好像对我说的首变弯感兴趣？
程意看着这句话，心跳又快了一拍。他犹豫着，好奇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意崽的厨房】：嗯，有点好奇。你之前说感觉来了挡不住？具体是什么感觉？
【猛男185】：哈哈，这个嘛！就是你会不自觉地关注他的一切，他笑一下你心情能好一天，他皱眉你就跟着揪心。
想对他好，又怕太明显。
看到他跟别人走得近点，心里就酸溜溜的，跟喝了一缸醋似的！
还有就是会做点关于他的“美梦”。
主包，你问这么细，该不会心里也有人了吧？是谁呀？【八卦脸.jpg】
程意看着那一行行字，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
【猛男185】：主包，我们加个微信吧～我也养了只小猫，可以一起交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