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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餐厅的穹顶繁星闪烁。
顾言的眼神温柔得像要把人溺毙。
那句“不如跟我试试？”精准地戳中了程意急需抚慰的心房。
从前的程意一首忙着赶路，好像从未抬头看过周遭风景。
现在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是不是也该为空白的恋爱页面画上一些绚烂多彩的颜色了？
“好。”
程意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冲动和一丝对未知的好奇。
“就当体验生活了。”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兵荒马乱。
“顾医生，恋爱新手班包教包会吗？”
顾言眼中的笑意加深。
他覆在程意手背上的手微微收紧，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当然，意崽同学，保证让你这恋爱实习生顺利毕业。”
他顺势将程意的手翻过来，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一下。
酥麻的触感让程意瞬间头皮发麻，差点把银河熔岩扣在昂贵的桌布上。
程意的恋爱实习生涯，以一种试试就试试的壮烈姿态仓促上岗了。
然而，浪漫的余韵在程意踏进别墅玄关的那一刻，就被现实冲得七零八落。
他看着客厅里江宴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昂贵西装外套。
再想想自己刚才答应了一场情感实验。
程意瞬间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我干了什么？！”
他捂着脸哀嚎，一头栽进沙发，钞票嫌弃地跳开。
“程意你脑子被星空闪短路了吗？！”
“那是温柔体贴的顾医生！不是江宴那个神经病二哈！”
“你怎么就答应试试了？这玩意儿是能随便试的吗？！”
后悔像潮水般涌来。
他想象着和顾言牵手的画面，接吻的画面。
一股强烈的陌生感和别扭感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拿出手机点开顾言的对话框。
“刚才冲动了，要不还是算了吧”这句话却迟迟按不下去。
“算了，太怂了！”
程意把手机一扔。
他自暴自弃地想，就当是拓展人生体验卡。
反正江宴那渣男有他的协议女友，我凭什么不能有个实验对象？
生活需要色彩！恋爱也是生活技能！
程意，你可是十几万粉丝的生活博主，连恋爱都没谈过，像话吗？”
他努力给自己洗脑，试图把这场恋爱实习包装成一场丰富人生阅历的正经事业。
于是程助理的日常除了应付神经质老板和赚钱养猫外，又多了一项KPI：当好恋爱实习生。
KPI 1：早安晚安打卡。
【顾言】：早安，意崽。今天阳光很好，像你昨晚眼睛里的光。
【程意】：早！顾医生。 今天给老板煎饼差点糊锅，被死亡凝视了。
程意内心OS：这情话有点齁？但好像还行？
【程意】：晚上11点，刚改完江宴第N遍挑剔的报告。晚安顾医生！【累瘫.jpg】
【顾言】：辛苦了，我的小实习生。好好休息，梦里要有我。【月亮.jpg】
程意脸一热，把手机塞枕头底下。
“这实习强度有点大啊。”
KPI 2：周末约会。
顾言安排的约会确实对实习生很友好。
比如逛新开的治愈系猫咖书店，一起拼复杂的乐高城堡，看轻松搞笑的话剧。
没有江宴那种“天凉王破”的低气压，只有温和的笑声和恰到好处的肢体接触。
程意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甚至开始觉得好像真的不赖？
至少比对着江宴那张冰块脸和无穷尽的工作强！
顾医生的手干燥温暖，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元宝也总能精准戳中他的萌点。
程意努力调动着恋爱积极性，认真体验着被温柔对待的感觉，甚至开始做笔记。
嗯，约会时记得给对方买饮料。
看电影不能剧透。
对方说话时要认真看着眼睛。
KPI 3：提供情绪价值。
程意吐槽江宴又用字体难看这种奇葩理由打回报告。
【顾言】：[摸摸头.jpg] 看来江总今天二哈能量又超标了。
【顾言】：别气，想想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是不是就开心点了？
【顾言】：晚上请你吃那家你提过的超辣火锅，以毒攻毒？
【顾言】：分享一个难缠的病人案例。
【程意】：【钞票用爪子拍蟑螂.gif】
【程意】：顾医生别烦！让元宝上，用体重碾压他！
程意发现这种互相吐槽、互相安慰、互相分享的模式，确实让他这段时间因为江宴和白薇薇产生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生活，好像真的丰富了一点？
程意的异常自然逃不过隔壁那双虽然忙着演协议情侣戏码，但雷达依旧敏锐的总裁的眼睛。
江宴发现他的小助理最近有点怪。
怪点一：对着手机傻笑。
以前程意看手机，要么是回工作邮件眉头紧锁，要么是看银行余额两眼放光。
现在对着屏幕则嘴角挂着一种江宴从未见过的有点傻气的温柔笑意。
有一次在等电梯，江宴亲眼看到程意手指飞快打字，然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意识到老板在旁边后，又立刻绷紧脸，切换回专业助理模式，速度快得像川剧变脸。
江宴：“？”
跟谁聊天这么开心？还是那个顾医生？
怪点二：周末神龙见首不见尾。
以前程意周末要么宅家拍视频撸猫，要么被徐子谦拖出去。
现在一到周五下班就溜得飞快，问他周末安排，支支吾吾说有点私事。
江宴本想用紧急项目把他扣下，结果程意早有准备似的，提前把工作都处理得滴水不漏。
还附赠一个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
“江总，工作都完成了，保证周一不会耽误您看不顺眼的字体。”
噎得江宴无话可说，只能看着程意像只出笼小鸟一样飞走，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
怪点三：身上味道变了。
江宴对程意身上那股混合着厨房烟火气和钞票猫毛的味道早己了然于心。
但最近，程意身上偶尔会飘来一丝陌生的木质香水味，绝对不是程意自己会用的那种。
江宴在程意递文件时，装作不经意地靠近嗅了嗅，眉头瞬间拧成疙瘩。
不会又是那个心理医生吧？他们居然都一起过周末了？
“程助理。”
江宴在某个程意又对着手机屏幕弯起嘴角的午后，终于忍不住用钢笔敲了敲桌面，声音冷硬。
“东南亚项目未来五年的拓展计划书，下班前给我。要中英文对照版，字体用Times New Roman，加粗，字号12号，行距1.5倍。”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酷的光。
“还有，把你手机里那个傻笑的表情包删了，影响公司专业形象。”
程意：“......”
他默默收起手机，看着江宴那张写满“朕很不爽”的脸，内心疯狂吐槽。
神经病啊！连员工用什么表情包都要管？！
你这霸总之怒还能再抽象点吗？！
他最后回以一个标准的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
“好的江总，保证让您的眼睛舒舒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