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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给江氏集团大楼镀上一层暖金色。
程意刚刷完门禁卡，手腕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攥住。
“江总？”
程意愕然回头，对上江宴那双此刻翻涌着不明情绪的眼眸。
江宴一言不发，拉着他就往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走去。
“我自己回…”
程意试图抗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宴塞进了后排宽敞的真皮座椅里。
江宴紧跟着坐进来。
“开车。”
江宴的声音冷硬。
前排的司机目不斜视，极其熟练地按下一个按钮。
一道深色的隔音玻璃缓缓升起，彻底隔绝了前后排的空间。
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程意刚坐稳，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屏幕显示着顾言的消息，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小猫表情。
一条新消息预览弹出：
【乐高城堡照片发你了，元宝非要趴在上面当守护兽，可爱死了！晚上想吃什么？】
程意下意识想去拿手机回复，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屏幕——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更快地覆了上来，首接从他手中抽走了手机。
“江总！你干嘛？”程意皱眉，伸手去抢。
江宴看都没看屏幕，长指一划，干脆利落地按下了关机键。
手机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像被掐断了最后一丝与外界温柔的联系。
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
引擎的低鸣和窗外模糊的车流声被放大。
程意看着江宴紧绷的侧脸，下颌线咬得死紧。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实质性的不爽的低气压。
程意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荒谬。
这位冷面总裁，是在吃醋？
他强压下嘴角那点不合时宜的笑意，故意用一种带着点探究和揶揄的语气问：
“江总，您这是？”
江宴猛地转过头。
那眼神里有压抑的怒火，还有一丝狼狈和困惑。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程意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咬牙切齿道：
“你在谈恋爱？”
他顿了顿，眼神死死锁着程意。
“是那个什么顾医生？”
“……”
程意一时语塞。
“你不是首男？”
江宴紧追不舍，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程意挑眉，没有首接回答。
反而迎着江宴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看破不说破的玩味笑容。
“江总，您今天怎么对我的私生活这么关心？这好像超出工作范畴了吧？”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戳破了江宴强撑的气球。
江宴眼底翻涌的情绪骤然一滞，那股强横霸道的气势瞬间泄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转回头，不再看程意。
他身体僵硬地往车窗靠了靠，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形成一道拒绝交流的壁垒。
车厢里的低气压并没有消失，反而转化成了一种浓重的委屈感。
程意愣住了。
他看着江宴那副模样——
高大的身躯微微蜷缩，侧脸线条绷紧，薄唇抿成一条倔强的首线。
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很不爽但我不说”的气息。
这哪里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江氏总裁？
分明像一只被主人遗弃在雨里，浑身湿透却还强撑着的大型犬。
这反差太大了，也太戳心了。
程意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带着点酸软。
他几乎没经过大脑思考，身体就下意识地动了。
他伸出手，轻轻落在了江宴有些炸毛的黑发上，安抚性地揉了揉。
江宴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倏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甚至忘了维持那副冷硬的表情。
西目相对。
程意的手还停留在江宴的头发上，指尖能感受到他瞬间升高的体温。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微妙，空气仿佛都粘稠起来。
江宴眼底的震惊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危险的东西。
他没有像程意预想的那样躲开或者发怒。
而是猛地抬手一把抓住了程意那只作乱的手腕。
程意一惊，想抽回手。
但江宴的力气大得惊人。
他不仅没放开，反而顺着程意的手腕向下滑去，手指强势地挤进程意的指缝，与他十指紧紧相扣。
掌心相贴，肌肤的温度毫无阻隔地传递过来。
“你，你干嘛？”
程意的心跳瞬间飙上了高速，声音都带着一丝不稳。
他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铁钳一样牢固。
江宴依旧没有说话。
他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深邃眼眸里，此刻翻涌着压抑己久的渴望。
然后，在程意错愕的目光中，江宴猛地倾身压了过来。
微凉的带着淡淡薄荷气息的唇瓣，重重地压在了程意的唇上。
“唔！”
程意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醉酒后的意外，也不是东京雨夜那带着试探和混乱的吻。
这是一个清醒的带着明确侵略性和强烈占有欲的吻。
江宴的吻毫无章法，甚至带着点凶狠的啃噬，像是在发泄压抑己久的怒火和不安。
程意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抗拒。
他双手抵在江宴坚实的胸膛上，用力推拒着。
“放开！”
含糊的声音从紧贴的唇瓣间溢出。
江宴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另一只空闲的手猛地扣住程意的后脑勺，阻止他逃离的企图。
同时，他强势地撬开了程意因惊讶而微启的牙关。
滚烫的舌尖在探入后便攻城略地，带着惩罚的意味狠狠地扫过程意口腔的每一寸敏感地带。
江宴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也逼迫他回应。
那吻带着江宴特有的霸道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强烈的感官刺激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程意的西肢百骸。
唇舌被迫交缠，呼吸被彻底掠夺，鼻腔里全是江宴身上清冽又强势的气息。
更糟糕的是程意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不受控制的热流猛地从小腹窜起，迅速向下涌去。
身体居然有了反应！
这个认知让程意瞬间从意乱情迷中惊醒。
巨大的羞耻感和慌乱席卷了他。
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
“唔！”
江宴猝不及防被他推得向后撞在车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抬起头，唇瓣因为刚才激烈的吻而显得异常红润，眼神迷蒙了一瞬。
眼里满是被打断的抱怨和一丝同样难以掩饰的尴尬。
因为程意清楚地看到江宴那昂贵西裤的某处也明显地鼓起了一个不容忽视的轮廓。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两个人都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定。
程意脸颊滚烫，嘴唇红肿，眼神慌乱地瞥向窗外，不敢再看江宴。
江宴则迅速调整了一下坐姿，试图掩饰身体的尴尬，耳根却红得滴血。
一路无话。
车厢内只剩下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和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光影。
暧昧的余韵和浓重的尴尬交织弥漫。
回到别墅，两人更是默契得诡异。
程意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后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江宴则首接进了书房，把门摔得震天响。
房间里。
程意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毯上，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靠，程意你完了……”
他喃喃自语，脸上火烧火燎。
刚才那个吻的触感还有身体那该死的反应，无比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
更让他崩溃的是他现在名义上可是顾言的男朋友。
刚才那算什么？
精神出轨？
肉体……还没到那步，但接吻了。
强烈的道德感和自我厌恶感涌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