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做贼似的悄悄靠近书房门口,屏息凝神。
里面似乎有模糊的对话声传来。
“出去。”
是江宴的声音。
但听起来极其不稳,带着一种不寻常的沙哑和虚弱,甚至有点含糊。
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然后是白薇薇故作温柔却掩饰不住得意的声音。
“宴哥哥,你喝醉了吗?别逞强了,我扶你回卧室休息吧……”
喝醉了?!
程意的脑袋“轰”的一声。
江宴那个不咋行的酒量,加上他那喝醉后抱着电线杆喊妈妈,逮着人就亲的傻劲……
白薇薇想干什么?!
程意的心彻底慌了。
他几乎想立刻推门冲进去。
但手放在门把手上,又僵住了。
他以什么身份进去?助理?
这个理由在此时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强压下冲动,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房间。
一进门,钞票就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
它用毛茸茸的大尾巴使劲扫他的小腿,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喵呜”声,像是在责怪他。
程意蹲下身,把脸埋进钞票柔软的皮毛里,闷闷地问:
“你也觉得我应该去看看那个混蛋,对不对?万一他被占便宜了怎么办?”
钞票挣脱他的怀抱,走到门边,用爪子扒拉着门板。
还回头冲他响亮地“喵”了一声。
这声猫叫像是给了程意最后的勇气和借口。
他猛地站起来:“好!为了总裁的人身安全!我就去看看!”
他再次来到书房门口,里面却安静得可怕。
他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江总?白小姐?”
没有回应。
程意的心沉了下去。
他拧了拧门把手——锁死了!
就在这时,里面隐约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紧接着是江宴更加模糊不清,带着明显抗拒和痛苦的质问。
“你是谁?出去!”
程意浑身的血都凉了,情况绝对不对劲!
“管家!快!书房门反锁了!江总好像出事了!”
程意一边用力拍门,一边大声呼喊。
管家闻声立刻赶来,手里拿着备用钥匙,脸色凝重。
他迅速插入钥匙,扭动。
门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程意瞳孔骤缩!
只见江宴仰面倒在书桌旁宽大的沙发上。
昂贵的衬衫扣子被扯开了好几颗,露出紧实的胸膛和一片泛着不正常潮红的皮肤。
他眼神涣散,呼吸急促沉重,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整个人似乎完全脱力,正徒劳地试图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白薇薇。
白薇薇正在江宴腰腹处。
一只手死死按着江宴挣扎的手臂,另一只手正急切地去解他腰间的皮带。
她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了,眼神里充满了疯狂和志在必得。
“你们干什么!给我出去!滚出去!”
程意只觉得一股怒火首冲头顶,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厉声道:
“白薇薇你在干什么?放开江总,你这是违法行为!”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抖,但逻辑异常清晰。
“你违背江宴意志,使用暴力手段意图实施*侵!”
“《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写得清清楚楚。”
“酒店房间、私人住所内发生的强迫行为一样构成罪未遂。请你现在立刻停止侵害行为!”
白薇薇被程意冰冷的眼神和掷地有声的法条震慑了一下,但随即更加疯狂。
“放屁!我是他女朋友!我们做什么都天经地义!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助理也敢管老板的私事?”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依旧压着江宴。
“女朋友?”
程意冷笑。
“你所谓的女友身份,不过是份随时可以解除的商业协议。”
“江总从未承认过你的身份,你现在的行为,就是赤裸裸的犯罪!”
白薇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得意。
她费力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划开屏幕,举到程意面前。
“你看清楚!这是刚才我们在书房亲密的照片!”
“就算你们报警,我也可以说是你情我愿,看谁说得清!”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几张角度暧昧的照片。
白薇薇依偎在看似昏沉的江宴身边,衣衫不整。
显然是趁江宴意识不清时摆拍的。
程意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
一首沉默的管家上前一步,挡在程意身前,声音沉稳而威严,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白小姐,请自重。出于安全考虑,少爷的书房和卧室都安装了24小时带录音功能的高清监控。”
他指了指墙角一个不起眼的装饰,又举起手机里的监控画面。
“您刚才的所作所为,包括如何诱使少爷吸入不明喷雾,如何强行侵犯少爷意志的过程,都己被完整记录。”
“您所谓的亲密照片,只会成为您犯罪未遂的佐证。”
管家的最后一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得白薇薇脸色煞白,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殆尽。
她惊恐地看着那个隐蔽的摄像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程先生,我己经报警了。”
管家平静地对程意说,目光扫过地上痛苦挣扎的江宴,充满了担忧。
警察很快赶到。
面对管家提供的监控录像,程意条理清晰的指控以及白薇薇手机里意图作为伪证的照片,事实清楚明了。
白薇薇在铁证面前彻底崩溃,尖叫着被警察带走。
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
管家立刻联系了江家的私人医生和救护车。
程意冲到江宴身边,想将他扶起来。
“江总?江总你怎么样?”程意焦急地唤着。
江宴似乎还有一丝残存的意识,他费力地睁开眼,迷蒙的视线聚焦在程意脸上。
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未退,浑身滚烫,眼神涣散脆弱。
眼角竟然还挂着生理性的泪水,哪里还有半分白天那个霸道总裁的样子?
“哇呜呜呜程意,你来了。”
江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死死抱住程意的腰,把滚烫的脸埋进程意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
他身上那件昂贵的衬衫几乎完全滑落。
露出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上半身,在灯光下泛着的光泽。
程意身体一僵,抱着这具滚烫又脆弱的身躯,一时手足无措。
他求助地看向管家。
管家看着紧紧抱着程意不撒手的少爷,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
“程先生,麻烦您了。少爷他喝醉或者神志不清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脆弱,容易想起夫人。”
“救护车马上就到,在医生来之前麻烦您先照顾他一下。我去处理后续,和警方对接。”
管家说完,匆匆离开,留下空间。
程意只能半跪在地上,任由江宴像只大型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怀里的人体温高得吓人,身体还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