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靖王府一片寂静。
苏瑶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自从白天在宫中遇到那个眼中泛紫光的幕僚后,腹中的胎儿就一首躁动不安,像是有某种预感。
身旁的陆沉睡得很浅,察觉到她的动静,立刻睁开眼:"又难受了?"
"嗯。"苏瑶轻抚腹部,"它今天特别活跃,好像...在预警什么。"
陆沉坐起身,点燃床头的蜡烛。昏黄的光线下,苏瑶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我去请太医。"
"不用。"苏瑶拉住他,"不是身体的问题。是胎儿...它感应到了危险。"
话音刚落,她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弓起身子。腹中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动,紫金色的光晕从她皮肤下渗出,照亮了整个床帐!
"瑶儿!"陆沉一把抱住她,却感到怀中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如同水中倒影般摇曳不定。
"我控制不住...胎儿在穿越..."苏瑶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陆沉...抓紧我..."
陆沉死死握住她的手,血誓印记红光大盛。但这次,连血誓的力量都无法阻止穿越过程。苏瑶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不!"陆沉对着空荡荡的床铺低吼,拳头狠狠砸在床柱上。
冷静。必须冷静。他深吸一口气,闭目感应血誓连接。虽然微弱,但联系还在——苏瑶还活着,只是身处另一个世界。
突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意识仿佛被牵引着,穿过层层迷雾,看到了模糊的画面:白色的墙壁,闪烁的灯光,还有...消毒水的气味?
医院!苏瑶回到了现代世界的医院!
画面逐渐清晰。陆沉震惊地发现,自己似乎正通过苏瑶的眼睛观察那个世界。她站在一条走廊中央,西周一片死寂。更诡异的是,走廊上的人全都静止不动,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个护士手中的托盘悬在半空,杯中的水泼洒出来,却凝固成晶莹的水珠;一位医生抬起的脚迟迟没有落下;连墙上的时钟指针都停止了转动。
时间静止了!
就在这时,画面中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似乎不受时间停滞的影响,正挨个检查每个病房。为首的男子抬头的一瞬间,陆沉几乎惊叫出声——那张脸,分明是赵明轩!
但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赵明轩。这个"赵明轩"眼中泛着紫光,额头上有一个诡异的黑色符文,正冷酷地下达命令:
"搜遍每一间病房!时空之子一定在这里!"
陆沉想看得更清楚些,画面却突然模糊了。血誓连接毕竟有其极限,这种跨时空的视觉共享消耗太大。最后的画面是苏瑶躲进一间储物室,而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人!"陆沉冲出卧室,厉声喝道,"备马!去报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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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世界,市第一医院。
苏瑶蜷缩在狭小的储物柜里,屏住呼吸。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透过柜门缝隙照进来,又移开。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一秒还在古代王府的床上,下一秒就站在了医院走廊里。而更可怕的是,整个医院的时间似乎停止了,只有她和那些黑衣人能自由活动。
腹中的胎儿仍在躁动,紫金光晕不受控制地从她体内溢出。苏瑶拼命压制这股能量,生怕光芒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一层没有。"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去楼上。"
"大人,时空静止的范围只到这层楼。"另一个声音回答,"楼上的人还在正常活动,我们这样上去..."
"蠢货!时空之子就在附近!继续搜!"
脚步声渐渐远去。苏瑶松了口气,小心地推开柜门。储物间里堆满了医疗用品,墙上的电子钟显示时间停在03:17。
她必须想办法联系程岩。但手机不在身上,而医院的所有通讯设备都随着时间静止而失效了。
就在这时,腹中的胎儿突然剧烈一动!苏瑶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涌向双手,不受控制地击中了墙上的电源插座。紫金色的电弧顺着电线飞速蔓延,整层楼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
时间恢复了流动!
护士手中的托盘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医生落下的脚步终于踏在地面上;墙上的时钟指针猛地一跳,继续走时。而更惊人的是,那些黑衣人突然变得行动迟缓——时间恢复正常后,他们似乎失去了特殊能力!
"怎么回事?!"假赵明轩怒吼,"时空之子的能量干扰了我们的符咒!快找!"
苏瑶知道这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她悄悄推开储物间的门,趁乱混入一群被惊醒的病人中,向楼梯间跑去。
刚下到五楼,她就听到广播里传来呼叫:"急诊科程医生,请速到七楼会诊。急诊科程医生..."
程岩在医院!而且就在七楼!苏瑶立刻改变方向,向楼上跑去。
七楼是重症监护区。苏瑶刚推开楼梯间的门,就看到程岩从一间病房出来,边走边翻看病历。她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程教授!是我!"
程岩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苏瑶,立刻将她拉进旁边的医生值班室:"你怎么在这里?陆沉呢?"
"胎儿带我穿越回来的。"苏瑶喘息着解释,"时间静止了,有人在追捕我...他们中有个人长得和赵明轩一模一样!"
程岩脸色骤变:"混沌教'影卫'!他们能复制他人的样貌。"他迅速锁上门,拉下百叶窗,"医院不安全,我们得立刻离开。"
"去哪里?"
"我的新实验室。"程岩从柜子里取出白大褂和口罩递给她,"伪装一下。我去准备车,五分钟后后门集合。"
苏瑶刚换好衣服,值班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三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假赵明轩!
"找到你了,时空之母。"他狞笑着逼近,"教主等你多时了。"
苏瑶后退几步,背抵墙壁。腹中的胎儿再次躁动,但她己经无力控制这股能量。紫金光晕爆发开来,整个房间的物体开始悬浮!
假赵明轩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紫黑色的符咒:"别挣扎了。时空之子注定属于混沌。"
就在符咒即将出手的瞬间,窗外突然射进一道蓝光,精准命中他的手腕!符咒落地,化作一团紫黑色火焰燃烧殆尽。
"苏瑶!跳窗!"窗外传来程岩的喊声。
苏瑶转头,看到程岩站在一辆救护车顶上,手持一个类似激光枪的装置。窗户不知何时己经打开,离地不到三米处有一个充气垫。
没有犹豫,她纵身跃出窗口!假赵明轩想阻拦,却被突然飞来的医疗器械砸中头部。
苏瑶稳稳落在充气垫上,程岩立刻跳下来拉住她:"快走!"
两人冲进救护车,程岩猛踩油门。车子呼啸着冲出医院后门。后视镜里,几个黑衣人追了出来,但很快被甩开。
"他们怎么找到你的?"程岩紧握方向盘,声音紧绷。
"我不知道。"苏瑶仍惊魂未定,"胎儿突然带我穿越回来,然后就..."
"时空感应。"程岩打断她,"混沌教一定用了某种方法增强了对时空的感应。幸好我今晚值班,监测到能量波动就赶过来了。"
苏瑶这才注意到程岩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憔悴了许多,白大褂下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显然己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林小雨和赵明轩呢?"她问。
"分散隐蔽了。"程岩拐上高速公路,"自从上次实验室被袭,我们就转入地下。赵明轩在郊区安全屋训练新人,林小雨..."
他突然刹车,盯着后视镜:"该死!被跟踪了!"
苏瑶回头,看到三辆黑色SUV正快速接近。最前面那辆车的副驾驶窗降下,假赵明轩探出身,手中某种装置闪着紫光。
"抓紧!"程岩猛打方向盘,救护车一个急转驶入岔路。后面的车辆紧追不舍。
"他们怎么这么快找到我们?"
"你身上有时空印记。"程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塞给她,"戴上这个干扰器,能暂时屏蔽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