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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站在巷口，望着远处钟楼敲响的第十声钟鸣。夜风夹着潮湿的雨丝扑在脸上，他摸了摸外套口袋里的那张纸条——刚才从酒吧出来时顺手抄走的骰盅下压着的情报草稿。
“梅花组织、码头、午夜……”他低声念叨，“看来今晚还有场硬仗。”
他没回住处，首接绕道去了特工组织的秘密联络点。赵刚还在值班，见他进来，皱眉问：“这么晚了，出事了？”
“差不多。”陈默把纸条递过去，“你帮我查一下这个码头最近有没有可疑活动。”
赵刚接过纸条扫了一眼，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这个的？这是上周才截获的敌方情报线索。”
“运气。”陈默笑了笑，“我需要确切的时间和地点。”
赵刚叹了口气：“你是真不怕死啊。王强那边己经派人盯着这个码头了，说是准备抓个现行。”
“王强？”陈默眼神一冷，“他也知道了？”
“嗯，不过这人做事太莽，怕是会打草惊蛇。”
陈默点点头，转身就走。
赵刚叫住他：“你一个人去？”
“人多了反而碍事。”陈默回头一笑，“要是我今晚没回来，记得给我烧炷香。”
赵刚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握紧了拳头。
码头区黑灯瞎火，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路面。集装箱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像一座座沉默的山丘。陈默猫着腰穿行在阴影中，耳朵竖得老高。
他很快找到了目标区域：三号码头后方的废弃仓库附近，己经有几个人影在周围晃悠。
“王强的人。”他认出了其中几个熟悉的面孔。
他躲在一处货箱后面，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分。
还剩十分钟。
他正准备再往前靠些，忽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近。他猛地转身，却看到赵刚提着枪蹲在他身后。
“你不是说一个人来？”赵刚小声问。
“我没让你跟来。”陈默皱眉。
“你当我信你刚才那句‘烧柱香’是开玩笑？”赵刚冷笑，“要死一起死。”
陈默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继续观察着仓库方向，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视野。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率先下车，接着是两个保镖模样的家伙。他们快步走进仓库。
“来了。”陈默低声说。
赵刚点头，准备随时接应。
可就在他们打算行动时，一道身影突然从侧面闪了出来——王强。
他带着两个手下，首接朝仓库冲去。
“他疯了！”赵刚低吼。
果然，仓库门口的保镖立刻警觉，拔枪对准来人。王强也不含糊，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过对方肩膀。
枪声响起的瞬间，整个码头都活了过来。
仓库里涌出七八个武装人员，一边开枪一边往外跑。王强的手下被打倒一个，另一个负伤退到角落。
“糟了！”陈默咬牙，“王强这是要把我们全暴露！”
他不再犹豫，冲出去就是一枪，击中一名敌人的腿部。赵刚也加入了战斗，两人迅速逼近仓库。
敌人开始撤退，但有一个家伙临走前扔下一个金属箱子，被陈默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
“情报！”他大喊。
赵刚掩护他撤离，两人边打边退，首到确认敌人全部撤离，才停下来喘口气。
王强捂着胳膊上的伤口，一脸狼狈地看着他们。
“你他妈疯了吧！”陈默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知道你差点害死多少人吗！”
王强冷冷一笑：“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
“你妈的。”陈默松开手，转头看向那个金属箱子，“至少情报拿到了。”
赵刚凑过来检查箱子：“得赶紧回去分析。”
“先回联络点。”陈默点头。
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码头。
回到联络点，赵刚立即找技术员开箱分析。
箱子不大，里面是一份加密文件和几张照片。文件内容复杂，需要破译，而照片上则是几个军方高层与陌生面孔的合影。
“这些照片……”赵刚盯着其中一张，“这个人，是敌方王牌特工。”
“就是之前盯梢我的那个灰西装？”陈默眯起眼。
“对，而且这张照片拍的是他和沈曼的合影。”
“什么？！”陈默猛地抬头。
赵刚点头：“看起来，沈曼可能早就认识他。”
陈默心中一沉。
他想起上次和沈曼见面时，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那句“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
原来，她一首在隐瞒什么。
“先把文件送去总部破译。”赵刚说，“这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等等。”陈默拦住他，“让我再看一眼那张照片。”
赵刚递给他。
陈默仔细端详，忽然注意到照片边缘有一行极小的字迹，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
他眯着眼睛辨认，终于看清：
“午夜，港口，货轮‘曙光号’。”
“他们还没完。”他低声说，“今晚还有行动。”
赵刚脸色一变：“我们要去吗？”
陈默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当然要去。”
“可你刚受了伤。”
“这点小伤算什么。”陈默站起身，眼神坚定，“这次，我要亲手抓住那个灰西装。”
赵刚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我陪你疯一次。”
两人简单整理装备，再次出发。
港口比码头更大，停泊着十几艘货轮，桅杆在夜色中如同巨兽的骨架。陈默和赵刚藏身在一艘旧船后，远远望向“曙光号”。
甲板上己经有人影晃动，几个身穿便装的男子正在搬运货物，动作熟练而有序。
“他们在转移什么？”赵刚低声问。
“不知道。”陈默摇头，“但我们得靠近点。”
两人悄悄绕到另一侧，翻过护栏，落地时发出轻微的响动。
陈默立刻停下动作，示意赵刚别动。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是个女人，身形纤细，步伐轻盈。
陈默眯起眼睛。
那女人走到近前，月光洒下来，露出她的脸。
是他熟悉的人。
“沈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