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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站在教堂外的阴影里，盯着那扇斑驳的大门。夜风呼啸，吹得他衣角翻飞，也吹散了他心头最后一丝犹豫。
他摸出苏媚给的暗语纸条，就着路灯眯眼看了几秒，低声念叨：“午夜行动，计划己定……这他妈哪是计划，这是催命符。”
他转身离开教堂，脚步轻快，首奔酒吧方向。他知道，苏媚那边还有话没说完，而这张字条背后藏着的东西，远比王强和沈曼之间的纠葛更复杂。
酒吧二楼包间里，苏媚己经等他多时。
“你来了。”她靠在窗边，手里捏着一杯红酒，眼神却透着一丝不安。
“你说的暗语，我破译出来了。”陈默把纸条放在桌上，“但我不确定是不是陷阱。”
苏媚轻轻抿了一口酒，没接话。
“你在担心什么？”陈默皱眉看着她。
“我在想，如果你知道了全部真相，还会不会继续查下去。”苏媚声音低沉，“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我是特工，不是懦夫。”陈默冷笑，“你要是不想说，我现在就去找别人。”
“别。”苏媚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我说，但我只能告诉你一部分。”
“行。”陈默点头，“先告诉我，这张字条上的字迹，到底是不是王强写的？”
苏媚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不是。”
“不是？”陈默瞳孔一缩，“那是谁？”
“我不知道是谁写的。”苏媚摇头，“但我能肯定，这不是王强的笔迹。他在组织里待了五年，写报告的习惯我都熟。”
“所以你是从哪儿拿到这张字条的？”陈默追问。
“那天晚上，有人放在我吧台下的抽屉里。”苏媚语气有些发紧，“我没见过那个人的脸，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交给陈默，他会想知道答案。’”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它给了你。”苏媚看着他，“你问我怎么证明它的真实性，现在你明白了吧？没人能证明。”
陈默低头盯着那张纸条，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王强、沈曼、教堂、黑箱子……这些线索看似连成一线，实则更像是被人刻意拼凑出来的棋局。
“我得找李峰。”陈默站起身，“这事不能一个人扛。”
“等等。”苏媚叫住他，“还有一件事。”
“什么？”
“那个给你字条的人……”苏媚咬了咬嘴唇，“他留了个地址。”
“在哪？”
“城郊，废弃的军工厂。”苏媚将一张小纸片推到他面前，“他说，如果真想知道真相，就去那里。”
陈默接过纸条，手指微微用力。他知道，这地方绝不是个普通的见面点，而是一个可能藏满枪口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问。
“因为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活着回来。”苏媚声音轻得像叹息。
陈默看着她，忽然笑了：“你其实挺在乎我的，对吧？”
苏媚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
第二天清晨，陈默找到了李峰。
两人坐在一间不起眼的小茶馆里，窗户缝里透进来的阳光照在桌面上，映出纸条上那几个潦草的字。
“你觉得可信吗？”李峰问。
“不可信。”陈默摇头，“但也不能不去。”
“为什么？”
“因为对方知道我们会怀疑，但他还是敢给我们这个地址。”陈默点了点桌面，“说明他们不怕我们去。”
“那就是圈套。”
“没错。”陈默嘴角扬起，“但我们得主动跳进去。”
李峰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要让敌人以为我们中计了。”陈默眼神冷了下来，“然后反过来给他们设个更大的局。”
李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我陪你疯。”
当天下午，陈默派出了两名侦察兵，伪装成拾荒者，悄悄前往城郊的废弃军工厂探查情况。
傍晚，侦察兵回来了，脸色难看。
“情况不妙。”其中一个低声汇报，“厂门口有岗哨，至少两个班的人守着。而且……我们在外围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
“像是无线电干扰信号，断断续续的，频率很高。”侦察兵皱眉，“像是某种监控设备在运作。”
陈默听完，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们在监听我们的通信？”李峰警觉起来。
“不排除这种可能。”陈默沉声道，“但他们没想到我们会派人实地侦查。”
“下一步怎么办？”李峰问。
“今晚我们就去。”陈默目光坚定，“既然他们摆好了阵势，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猎人。”
夜色降临，两人带着几名精锐手下出发。临走前，陈默回头看了一眼酒吧的方向，心里忽然浮现出苏媚昨晚说的话：
“别一个人进去。”
他握紧拳头，对自己说：“这次，我不会再被骗了。”
军工厂外，夜风卷着尘土在空中盘旋，远处的厂房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等待着猎物上门。
陈默蹲在一堵残墙后，透过望远镜观察厂区内部。
果然如侦察兵所说，守卫森严，灯光稀疏但分布合理，显然不是临时布置。
“他们知道我们要来。”李峰压低声音。
“当然。”陈默冷笑，“问题是，他们知道多少。”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通讯器，按下通话键，却发现信号扰得厉害。
“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李峰低声咒骂。
“没关系。”陈默收回通讯器，“我们不用他们的规则玩。”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一名队员：“老刘，你带两个人绕到东侧围墙，找到信号源，给我炸掉。”
“是！”
“其他人跟我来。”陈默做了个手势，“我们从西侧潜入，目标——控制室。”
黑暗中，几道身影悄然移动，如同幽灵般滑入厂区深处。
就在他们即将靠近西门时，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突然响起。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机械女声在空气中回荡：
“欢迎来到死亡游戏。”
陈默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骤然凌厉。
“看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