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广袤的黄河岸边平原战场上,阳光如同炽热的熔岩,无情地倾洒在每一寸土地上,即便如此天气依旧冷的让人受不住,然而更让人受不了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远处,两股力量正在对峙,一场生死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五百名士族骑兵,身披着精良的涂漆皮甲,油亮的皮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黑色光芒,如同披上了一层黑色的战衣。
他们手持锋利的长矛,矛尖寒光凛凛,仿佛能刺破一切阻挡在面前的障碍。战马也披着轻甲,马鬃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
这些骑兵大多是出身士族家的世代族兵,与世家走着血脉关系,对本家忠心耿耿。其从小接受严格的武艺训练,骑术精湛,作战勇猛,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铁骑。
而对面,则是刘灵的乞活军步卒。他们身着简陋的衣服,手持少于铁尖的木矛、门板制作的盾牌,他们没有华丽的铠甲,也没有精良的武器,但他们有着坚韧的意志和顽强的斗志。
在刘灵的指挥下,他们列成三列还算整齐的长方形条阵,盾牌紧密相连,长矛如林,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刘灵站在阵前,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峻,仿佛能洞察一切。他深知,这场战斗将决定他们的生死存亡,而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凭借着这道以血肉之躯铸造的防线,来抵挡士族骑兵的冲锋。
号角声突然响起,那声音如同划破天际的利箭,刺破了战场的宁静。士族骑兵们策马狂奔,战马的嘶鸣声、马蹄的踏地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大地在马蹄的践踏下微微颤抖,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股力量让路。
对面五百骑兵们身体前倾,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矛,矛尖向前方斜指,弯刀在腰间蓄势待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专注和决绝,眼神中闪烁着对眼前贱民们的蔑视和对胜利的渴望。士族将领高举长槊,大声呼喊着冲锋的号令,声音在风中被拉得悠长而激昂:“冲锋!”
“杀!”
五百名轻骑兵如同黑色的风暴,席卷而来。战马的嘶鸣声、马蹄的踏地声,如同滚滚雷鸣,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骑兵们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一切撕裂。
敌军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猛冲过来,他们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寒光,如毒蛇吐信一般狠狠地刺向盾牌。
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第一条阵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盾牌在骑兵强大的冲击力下不堪重负,纷纷破裂,木矛也应声折断。那些躲在盾牌后面的长矛手们,面对如钢铁洪流般的骑兵,毫无还手之力,瞬间被战马撞飞。
被撞倒的乞活军步卒们,身体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而紧随其后的战马则毫不留情地从他们身上践踏而过。马蹄践踏着肉体,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骨头折断的声音、盾牌破裂的声音以及脑袋被马蹄踏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从第一条防线中源源不断地传来。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第一条防线就如同脆弱的纸糊一般,被五百骑兵轻易地冲破。防线瞬间崩溃,残存的乞活军步卒们惊恐万分,纷纷向后退缩,甚至有些人像两边溃逃,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目睹着第一条防线同伴们的惨状,第二条防线的乞活军步卒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慌张,仿佛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这些乞活军,在十几天前还只是老老实实的农夫,他们的生活简单而平静。然而,命运的转折却让他们走上了这条充满血腥和杀戮的道路。攻打坞堡时,他们虽然扛过梯子,但那也仅仅是他们与战争的初次接触,根本谈不上什么训练。
如今,为了活命,他们被司马强行拉来填补防线。面对成千上万人的混战,这些菜鸟们的心理防线最先崩溃。他们无法承受战场上的血腥和暴力,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让他们几乎无法站立。
站在营地大门上塔楼的司马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眉头紧皱,看着对方骑兵如此迅速地冲破了第一道防线,而第二道防线也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心中焦急万分。
他深知,如果不能及时稳住军心,整个防线都可能在瞬间崩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对着塔楼下面的张三喊道:“张三,立刻命令营地里的妇幼老弱,到营地大门呐喊助威!”
“是”知道情况紧急的张三,也顾不得行礼立马召集邻长,甲长,带领家属拿着锅碗瓢盆,集聚到营地大门。
很快所有有男女老少拿着,铜盆,铁锅、瓦罐等等任何可以敲击发出声音的东西,纷纷踊跃到营地大门。
“父亲,孩儿想你!”
“孩儿他爹!坚持啊!我和孩子等你!”
“吾儿当奋勇杀敌!”
………
随着各种呼儿唤女声音从营地了传来,所有乞活军,回头就看见震惊的一幕,只见自己的儿子、父亲、母亲、妻子全都涌到营地栅栏后面,为他们加油打气。
正在第二道防线后面指挥的刘灵,立马高呼道:“背后就是妻儿老小,他们在看着我们,杀啊!”一时间原本即将崩溃的乞活军瞬间士气高涨。
被突破的第一道防线的一些溃兵,也纷纷转过身继续厮杀。
随着家属的加油打气提高的士气,以及第一道防线的溃兵纷纷从背后夹击骑兵,使得摇摇欲坠的第二道防线的盾牌手们,顿时压力骤减,所有长矛手们,纷纷上前紧紧的顶在第一线,一时间原本不稳的第二道防线也开始坚固起来。
任凭骑兵如何用力,驱赶座下战马,也难以撼动分毫,随着骑兵被盾牌手,以血肉之躯抵挡住,而速度逐渐下降下来。
盾牌手后面的长矛兵们则趁机将长矛向前一送,矛尖如毒蛇般刺向战马的腹部。战马吃痛,纷纷嘶鸣着人立而起,将骑手甩下马来。一时间,战场上人仰马翻,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