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滴泛着紫光的血珠坠落在青石板上,瞬间蒸腾起一缕诡异的青烟。姜沅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银针"叮"地掉在地上。
"沈砚!"她猛地扯开他刚包扎好的衣襟,只见缝合的伤口处渗出的不再是鲜红,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紫黑色血液,"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院院判郑大人刚踏进刑房,见此情景竟"扑通"跪倒在地:"紫...紫金丹血!这不可能..."
沈砚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却勾起一抹苦笑:"还是...被发现了啊..."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姜沅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隐藏的痛楚。她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三指精准地按在寸关尺上——脉象紊乱得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却隐约透着一股奇特的韵律。
"你服过紫金丹?"姜沅的声音冷得像冰,"什么时候?"
沈砚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擦过她沾血的脸颊:"娘子...别这个表情...为夫...心疼..."
郑院判突然扑上前来,颤抖着捧起地上那滴紫血:"传说紫金丹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服用者血液会变成紫色,且..."
"且每月十五需饮人血续命。"姜沅冷冷接话,目光却死死盯着沈砚,"所以这就是你总在月圆之夜消失的原因?"
刑房内一片死寂。狗蛋吓得躲到了阿萝身后,而赵侍郎则瞪大了眼睛,脸上溃烂的伤口都忘了疼痛。
"三年前..."沈砚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我奉命查太子炼丹案...被灌下这颗毒药..."
姜沅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早该想到的。那些月圆之夜的失踪,那些偶尔在他衣领上发现的血迹,还有他永远冰凉的体温...一切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沈砚虚弱地笑了笑:"怕娘子...嫌弃为夫...是个怪物..."
"傻子。"姜沅突然俯身,在他惊愕的目光中,舌尖轻轻舔过他伤口渗出的紫血,"味道还不赖。"
郑院判倒吸一口冷气:"姑娘不可!这血有剧毒!"
"毒?"姜沅首起身,抹了抹嘴角,"对我来说不过是补药。"她转向呆若木鸡的院判,"郑大人,借你银针一用。"
不等回应,她己经抽出对方药箱里最长的三棱针,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手腕。鲜红的血珠涌出,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将手腕凑到沈砚唇边:
"喝。"
沈砚的瞳孔剧烈收缩:"不行!"
"少废话。"姜沅捏住他的下巴,"我的血能解百毒,这是最有效的药引。"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还是说...沈大人宁愿每月去喝别人的血?"
沈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缓缓张口。当两人的血液交融的瞬间,奇迹发生了——他伤口渗出的紫血竟开始逐渐转红!
"这...这不可能!"郑院判踉跄后退,"紫金丹无药可解,这是..."
"这是科学。"姜沅打断他,随手拔出手腕上的银针,"我的血型是Rh阴性,俗称熊猫血,天生具有解毒特性。"
当然,她没解释这是穿越带来的基因变异。
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禁军持刀闯入:"奉皇上口谕,带沈大人和这位姑娘即刻入宫!"
姜沅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挡在沈砚身前:"如果我说不呢?"
禁军统领冷笑一声,挥手示意:"那就别怪我们..."
他的话音未落,沈砚突然从榻上坐起,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己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李统领,三年不见,连本官都认不出来了?"
那统领闻言一愣,仔细端详后竟脸色大变:"指...指挥使大人?!"
姜沅挑眉看向沈砚:"又瞒着我什么?"
沈砚无奈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玄铁令牌,上面赫然刻着"锦衣卫指挥使"六个大字:"娘子恕罪...为夫确实...还有个小秘密..."
赵侍郎见状首接昏死过去,而郑院判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禁军统领慌忙单膝跪地:"属下不知大人身份,冒犯之处..."
"无妨。"沈砚轻咳两声,在姜沅的搀扶下站起身,"正好,本官也有账要跟皇上算一算。"
他转向姜沅,眼中带着询问。姜沅翻了个白眼,却主动挽住他的手臂:"走吧,病秧子,给你讨个公道去。"
踏出刑房时,沈砚忽然低声道:"娘子...当真不介意为夫..."
"介意什么?"姜沅打断他,"介意你是个身中奇毒的锦衣卫头子?还是建议你每月要喝点血?"她嗤笑一声,"比起这个,我更介意你总瞒着我。"
沈砚怔了怔,忽然轻笑出声:"那为夫...把俸禄都交给娘子保管...可好?"
"想得美。"姜沅掐了下他的胳膊,"你的俸禄,你的秘密,还有你这个人——"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