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囚室的门在身后锁死,那声冰冷的“咔哒”声,如同铡刀落下,斩断了苏暖与自由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却无法掩盖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绝望。她蜷缩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如同被遗弃的破布娃娃,连眼泪都似乎流干了,只剩下空洞的麻木和胸腔里被碾碎般的钝痛。
“赎罪品”…这三个字像烙印,烫在她的灵魂上。
最初的几天,是死寂的煎熬。除了那个刻板如机器人的女管家艾玛按时送来寡淡的食物和水,她见不到任何人。厚重的窗帘终日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时间感。她像被遗忘在时间夹缝里的尘埃。程昱没有出现,但这种刻意的忽视,比首接的折磨更令人窒息。她被困在绝对的空寂里,父亲临终的脸、程昱冰冷的眼神、记者们狰狞的面孔、天台边缘呼啸的风…所有痛苦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疯狂翻涌、重组、撕咬,啃噬着她仅存的神智。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繁复的浮雕,那些扭曲的花纹仿佛变成了程昱母亲坠楼时绝望的脸。
首到第五天黄昏。
厚重的房门被无声推开,程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居家服,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却多了几分居家的、更令人胆寒的掌控感。他手里没有拿文件,只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触感冰凉滑腻的白色丝绸睡裙,和一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色药膏。
“换上它。”程昱将托盘放在房间中央的雕花圆桌上,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然后,跟我去‘静思堂’。”
苏暖身体一颤,戒备地盯着他,没有动。“静思堂?” 那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程昱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像淬了寒冰的刀锋:“苏暖,你签了协议。第一条,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需要我提醒你违背的后果吗?还是你想试试,在这座庄园的地下室里,有没有比遣返更可怕的地方?”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
屈辱和恐惧瞬间攥紧了苏暖的心脏。她咬着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她颤抖着拿起那件丝绸睡裙,触手冰凉滑腻,如同蛇蜕。她背对着他,手指僵硬地解开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纽扣。空气里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她压抑不住的、带着耻辱的颤抖。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带着审视和评估,仿佛在检查一件物品是否完好。
换好那件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睡裙,苏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和脆弱。丝绸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过来。”程昱命令道,拿起那支药膏。
苏暖僵硬地挪动脚步。程昱拧开药膏盖子,一股浓郁到刺鼻的草药混合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腥甜气味弥漫开来。他用指尖挖出一大块深褐色的膏体,那粘稠的质地令人作呕。
“这是什么?”苏暖惊恐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