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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飞的呼吸停滞了。母亲去世时他才十岁，记忆中的她总是温柔地笑着，从不像父亲那样严厉。但照片里的母亲眼神坚定，姿态挺拔，与他记忆中的形象有些不同。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和一行小字："青云计划第一阶段成功，2003.5.1。
赵羽飞迅速翻看其他文件。大部分是专业医学术语，他看不太懂，但几个关键词反复出现：神经再生因子、临床试验、"副作用。其中一页被红笔圈出的部分写道：5号受试者出现严重不良反应，多器官衰竭，抢救无效死亡。
文件最后是一份被裁去一半的备忘录，只剩顾晓萱的签名和日期：2005.8.1——母亲去世前两个月。
小赵？起床了吗？苏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赵羽飞赶紧合上文件夹塞回原处：起来了，阿姨。
我熬了骨头汤，对伤口好。洗漱完出来喝吧。
好的，谢谢阿姨。
等脚步声远去，赵羽飞长舒一口气。他需要更多信息，但首接问苏家人显然不明智。或许该从龙翔集团的内部档案入手...
早餐桌上，苏妈妈热情地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骨头汤，还配了刚出锅的葱油饼。赵羽飞道谢后小口喝着，汤很鲜美，带着家的味道。
欣瑶说你为了救人受伤的？苏妈妈突然问。
赵羽飞差点呛到：就是...举手之劳。
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苏妈妈慈爱地看着他，欣瑶爸爸年轻时也这样，为了救实验室同事，自己吸入了有毒气体，躺了半个月。
赵羽飞心头一动：苏叔叔以前是医生？
是啊，龙翔医疗最好的神经科专家。苏妈妈的语气突然变得复杂，后来...出了点事，就转行了。
赵羽飞正想追问，门铃响了。苏妈妈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拿着个快递盒：欣瑶这孩子，又网购。
我帮她拿上楼吧。赵羽飞主动提议，想借机再看看那个文件夹。
那麻烦你了。苏妈妈把快递递给他，她房间在楼梯右转第一间。
赵羽飞拿着快递上楼，经过主卧室时，虚掩的门缝中闪过一道金光——是墙上挂着的奖状和证书。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
房间朴素整洁，床头挂着苏爸苏妈的结婚照。但吸引赵羽飞注意的是书架上的一排相框——其中一张是苏志明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背景横幅写着"龙翔医疗年度杰出贡献奖"，日期是2004年。
旁边另一张照片里，年轻的苏志明与赵远山握手，两人表情严肃。赵羽飞凑近看，发现照片一角有个模糊的身影——是母亲，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忧虑。
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羽飞猛地转身，看到苏志明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对不起，苏叔叔，我...赵羽飞慌乱地解释，我只是想看看...
看看龙翔集团的黑历史？苏志明冷笑一声，走进房间关上门，我早该认出你的。赵羽飞，赵远山的独子。
赵羽飞的心沉了下去：您认识我？
十年前在年会上见过，那时你才这么高。苏志明比划了一个高度，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提到母亲，赵羽飞鼓起勇气：苏叔叔，青云计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些文件会...
你看了哪些文件？苏志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但我母亲参与了那个计划，而三个月后她就...
出去。苏志明突然厉声打断他，现在就离开我家。我不想知道你接近欣瑶有什么目的，但从今以后，离她远点。
赵羽飞站在原地没动：我没有目的。我根本不知道您和欣瑶与龙翔集团有关系。
是吗？苏志明冷笑，那为什么偏偏是你救了欣瑶的朋友？为什么偏偏是你出现在我家？
那只是巧合！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苏志明拉开房门，收拾里的东西，立刻离开。别让我叫保安。
赵羽飞知道争辩无用，默默回到客房收拾背包。他刚拉上拉链，房门被轻轻推开，苏妈妈站在门口，眼中满是困惑：小赵，这是...
阿姨，谢谢您的照顾。赵羽飞勉强笑了笑，"我突然有事，得先走了。
可是你的伤...
没关系，己经好多了。
苏妈妈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至少带些吃的再走。她匆匆下楼，不一会儿拿着个保温盒回来，骨头汤和饼，趁热吃。
赵羽飞接过保温盒，喉咙发紧："谢谢您，阿姨。
走出苏家大门时，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他站在路边，一时不知该去哪。回公寓？父亲可能还在派人监视。去酒吧？太早了还没开门。
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欣瑶的短信：听说你走了？发生什么事了？
赵羽飞盯着屏幕，不知该如何回复。告诉她真相？还是继续隐瞒？
正当他犹豫时，又一条消息进来：不管我爸说了什么，别往心里去。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赵羽飞深吸一口气，回复：好。然后关掉手机，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问。
赵羽飞想了想：龙翔大厦。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市中心最高的写字楼前。赵羽飞仰头望着这座属于他父亲的地标建筑，心跳加速。他来这里是为了查清青云计划的真相，但首先得想办法混进去——以他现在的情况，刷员工卡或人脸识别都不可能。
正当他思考对策时，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大厦门口，赵明远从车上下来，边走边打电话。
赵羽飞迅速压低帽檐，躲在一根柱子后。赵明远的声音隐约传来：...青云计划的资料全部加密...对，特别是2005年那部分...董事长问起来就说系统故障...
等赵明远进入大厦，赵羽飞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李秘书？是我，赵羽飞...对，好久不见。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