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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秦砚明抿着嘴，用和平时一样的语气说道
江野脸皮微微发烫，虽然可能知道对方并没有嘲笑的意思，但感觉还是很尴尬，狠狠瞪了一眼苏棠
苏棠显然没理会到江野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
“学霸，你这是怎么考的啊，你们首都来的成绩都这么好吗”苏棠忍不住好奇道
这时左言也看完回来了，这次他考了班级第二，年级第九，和秦砚明的分差太大了，也可能是自己偏科的原因吧
“是啊，秦砚明到时候可以借你试卷看看吗”左言说道
秦砚明点点头，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我也要，我也要，沾沾第一的运气说不定下次我还能多考一点”苏棠成绩虽然比江野好一点，但也在班级上算一个中等的位置
虽然很想告诉她这并没有什么用，她和左言这个做了那么久的同桌成绩不还是没有起色吗
随后一堆人就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恭喜祝贺，平时这些人想过来说话也找不到什么借口，秦砚明也是个冷淡性子，说不了两句
借这个机会，不少人都蠢蠢欲动，谁知对方还是和平时一样，说不了两句就没话了
“秦同学，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还有还有，以后有不会的可以问你吗？”
“这也太厉害了吧”
“我还没他一半分高呢”
江野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在他脸上看不出对于考第一的高兴，更像是完成某种必须的任务一样
但还可能就是对方己经习惯了这种情况
等那群人都离开后，江野感到秦砚明像是松了一口气，疲于应付这些人一样，眉头野微微皱着
如果他考了第一，他一定高兴的恨不得敲锣打鼓的让别人知道，得高兴的疯掉……
旁边今天怎么一句话也没有，秦砚明觉得有些奇怪，转头就瞧见江野带着打量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
江野还是沉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莫名冒出一丝慌乱的感觉
“没事”随后江野收起目光，没再说话了
对方突如其来的反常让秦砚明一愣，江野从来都没有拒绝过自己的话，到时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江野”
江野刚拿了本书立在面前挡住脸
听到有人喊自己，声音是从旁边传来的，印象中秦砚明还没主动叫过他名字吧
随后放下书，“怎么了？”等着对方的后续
这一问倒是让对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平时两人交流都是江野说的多，这个状态的江野他也是第一次见
“你拿的是数学练习册”秦砚明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书
“我知道，我想学习学习不可以吗”语气淡淡的，和平时的那个随和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可以”秦砚明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之前也没有过
几句话就结束了聊天，秦砚明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江野说完也没继续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明明根本是虚无缥缈的，况且他怎么敢确定对方真实的想法呢
随后翻了一页练习题装模做样的写了起来，脑子里思考的确和题目无关的内容
见对方没有接话了，有意的垂下眼睑，右手拇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指腹
等了一会，秦砚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有十多分钟上课，随后起身离开了教室
临近上课前几分钟，江野去了一趟卫生间
离开卫生间刚走没两步江野就被人拦住了，只是这次不是送东西，而是大难临头了
班主任刘文雅拦住他，说要找他谈谈
完了，又要来了
每次刘文雅找他谈话都不是几句就能跑掉的，什么课间十分钟都是小意思
但自从上了高中江野也没打架闹事，每次被请办公室，都是学习问题，态度不端正，考试稀烂
对此江野还是有心理准备的，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呢
还没等他想好，就被领进了办公室，刘文雅一坐下，就拿出了江野的卷子，还要开学以来的作业
江野瞧着对方的动作，心想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去，在旁边托了张凳子过来，打算坐着
“给我站好了”谁知，刘文雅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的说道
“雅姐，行行好，你这一时半会肯定讲不完，我坐着慢慢听你讲”
“给我站着，考成那样还有脸坐吗”刘文雅看起来个子小小的，每次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容别人拒绝，每次骂他们那模样他们都觉得这怎么会是一个omega
无法，江野只好站着了
“你上学期怎么答应我的”刘文雅一手拿着他的试卷，另一只手敲了敲
“我这不是没迟到早退吗，还进步了两名”上学期刘文雅威胁他，如果这学期还不改正，就要给叶舒打电话了，于是江野没办法只有在她面前立下誓，这学期一定努力学习，成绩进步
这次也成功的，进步了两名……
只见对方放下试卷，双手抱胸看着他“是，你是不迟到早退，但天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还要你那作业，是不是你做的我会看不出来，还有，其他各科老师也给我反映了你上课的情况，睡觉打游戏一样不少”
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对方都给他记着呢，只是现在来算总账了
江野还是想挣扎一下“雅姐，我和学习，就是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这辈子是绝无可能了”
江野双手插在裤兜里，斜站着，整个人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反正他是真看到那些题就头痛，还没药可救的那种
刘文雅见不得这副模样，裹着书首接给了他一下“给我站好”
“江野，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你有没有想过考大学，就你这样以后出去能干什么，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不会就问，没有什么是努力做不成的，你现在不学，以后你会后悔的，就算你对你自己不在乎，那你想过你妈妈吗，她难道不想你好吗，没有哪一个母亲不想自己孩子是优秀的，不为自己想想，那其他关心你的呢”她知道江野不是个坏孩子，也不笨，没主动惹事过，最多就是不爱学习，之前说过好几次也还是这样
作为一个老师，她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对方现在可能听不进这些话，但她却不可以不说，这是她的责任
而她每天的疾言厉色，板着个脸，一个原因是为了能镇住人，之前她申请当班主任，其他人都劝她算了，说她是一个Omega，镇不住学生，会被学生欺负，她不信，Omega怎么不行了，Omega也不都是娇娇弱弱的，后来她带出了成绩，这些人自然而然就闭嘴了
在刘问雅眼里，没有什么努力做不到的，除非做的不够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是真的希望这些孩子好，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后悔这三年的时光
江野听到提到自己的母亲，不由的一阵沉默，他因为不想叶舒担心，上高中后自己开始收敛，除了对学习实在不行，虽然叶舒总是说希望他开心就好，不在乎自己成绩的好坏，但是就像刘文雅说的一样，或许叶舒内心希望自己考个好大学吧
之后刘文雅给江野讲的什么，江野都没听进去
一首快到第一节下课刘文雅才放她离开，“行吧，你回去自己想想，把张柯宇叫来”
刘文雅翻着卷子，嘴里念着“这也是个，做的乱七八糟的……”
江野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教室，江野给张柯宇说了雅姐叫他去办公室
“这是要把我们挨个训一遍啊”张柯宇哭着个脸说道
江野给他投过去一个兄弟你就去吧的眼神，随后对方就一脸英勇的前去赴死了
被刘文雅念叨了一节课，江野感觉身心俱疲，往课桌上一趴，装死，不想动
趴了一会，伸出手往课桌里摸书“同桌下节什么课啊”习惯的向旁边问了句
“物理”
江野低头找出课本放在桌上，还顺手带出一块巧克力
看到多出来的东西，江野回想了一下，他记得上次买的吃完了，还没来的及去补货啊
况且早上来的时候也还没看到有，难道是他离开这段时间谁塞的
随后转头问旁边的人“同桌，你见有人来我这吗”
江野拿着巧克力晃了晃“不知道谁放这的”
“给你的”墨色的眼瞳淡淡的看过来，平静的语气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波澜
之前对方也给过他，现在轮到自己给，应该不算太奇怪秦砚明心想
他发现江野很喜欢买各种各样的巧克力，每次都一个口味买一点，要是尝到有喜欢的，下次就会接着买那个，对方有时上课无聊就会偷偷掰点塞嘴里
这这包装的口味，他是瞧见江野买了几次的，应该还可以吧
但他之前没送过别人东西，心底还是有些不确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跑去买这个
可能是为了还上次的吧，是的，就是这个原因
江野微微一愣，意外之后随即笑了起来“谢谢啊，同桌”，对于对方送他这个，心里意外之余还有点开心
随即撕开包装，掰了块放进嘴里，是海盐味的
“这个味道好吃”
“嗯，随便拿的”，说完后就转头看向面前的习题，面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动的表情，自有秦砚明自己知道，心脏跳动的频率变得不正常，面前的东西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要入夏了，教室人多空气微微有些闷热，江野推开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在窗边感受着风轻轻的拂过，看着外面的树上己经长出了嫩叶，嘴里的巧克力突然变得越发浓烈，这个味道的江野之前就喜欢，但今天明显比之前买的任何一次都要浓烈
海盐的味道蔓延出来，环绕着窗边的两人，很久后才消散
“同桌，问你个问题”
“什么？”
“考第一开心吗？”江野平静的看着对方，问出了刚才的问题，在刚才那群人的恭贺里，江野感觉到的他不是开心的，而是一种压力，负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明明毫无依据
这次换秦砚明沉默了
江野又继续说道“考第一累吗？”嘴里的巧克力有些微微发苦，江野又掰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送我巧克力？”
这不是一个问题了，是好几个问题了
但秦砚明一个也回答不了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