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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宴会厅，落针可闻。
空气凝滞得如同胶质，将那霸道绝伦的肉香，还有那清幽深邃的汤气，一并封存在这个由海楼石构筑的牢笼里。
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的光，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映出两个对坐的身影，也映出墙角窗帘后，那些屏住呼吸的，海军士兵们僵硬的轮廓。
龙没有动餐具。
他那件深绿色的斗篷，即使在无风的室内，也仿佛有无形的风在边缘鼓动。
那双仿佛蕴藏着整个风暴之眼的深邃眼睛，穿透了香气，穿透了灯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试图剖开娜娜那从容微笑下的真实。
“他们都说你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万物都为之寂静的重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但你的‘投资’，却总在改变时代的走向。”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娜娜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因为对方是蒙奇·D·龙，而产生哪怕万分之一秒的迟疑。
她用银质的汤匙，轻轻舀起一勺清澈见底的汤汁。
那动作精准而从容，仿佛她不是在面对世界最凶恶的罪犯，只是在品尝一道期待己久的晚餐。
“目的？”
她将那勺汤送入口中，任由那股源自生命本源的醇厚在味蕾上炸开，墨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纯粹的享受。
用餐巾轻轻擦拭嘴角后，她才抬起眼。
“当然是利润。”
斯摩格化作白烟的身体，因为这两个字，出现了一瞬间的溃散。
他无法理解。
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在这样足以颠覆世界的对话中，她竟然真的在谈论……钱？
“龙先生，推翻世界政府，建立新秩序，这笔‘生意’的盘子太大了。”
娜娜拿起刀叉，开始处理那道梦幻般的刺身。
“前期的风险评估，还有最终的回报率分析，我还没算清楚。”
这番话语，轻飘飘的，却比任何武器都更加具有颠覆性。
她将一场席卷世界的宏大革命，比作了一笔生意。
她将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崇高理想，量化成了冰冷的回报率。
龙的眉头，第一次微微皱起。
“自由，不是可以用来交易的商品。”
“是吗？”
娜娜停下手中的刀叉，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她微笑着看向龙，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尚未开化的孩子。
“恰恰相反，龙先生。自由，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商品。”
“它的价格是鲜血，它的风险是万劫不复，而它的回报……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才是终极的投机，不是吗？”
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件深绿色的斗篷，无声地垂落，周围那股无形的风，也平息了。
在他听来，这并非亵D。
这是一种极致的，超越了立场，超越了情感的绝对理性。
这个女人，不是在否定他的道路。
她是在用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更高维度的视角，审视着这场改变世界的战争。
仿佛神明在俯瞰棋盘。
“那你认为，成功的关键是什么？”
龙再次发问，语气中己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教。
娜娜的目光，从龙的脸上移开，落在了那盘晶莹剔透，闪烁着七彩光晕的鱼肉上。
“情报。”
她的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
“最关键的情报。”
她抬起眼，墨紫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那光芒让龙都感到了一丝心悸。
“比如，一块记录了‘空白一百年’真相的历史正文的具置。”
轰！
无形的狂风，以龙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整个宴会厅的窗户玻璃，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吊灯剧烈摇晃，光线明灭不定。
那些隐藏的海军士兵，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霸者气场，冲击得气血翻涌，几乎要昏厥过去。
龙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然收缩。
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历史正文。
世界政府最深的禁忌。
革命军追寻了数十年，牺牲了无数同志，都未曾触及的核心。
她竟然知道。
而且，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我可以将这份情报，作为‘天使投资’，提前预支给你。”
娜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属于商人，那最终极的，掌控一切的微笑。
“我的条件很简单。”
她的声音在狂风中没有丝毫动摇，清晰地传入龙的耳中。
“未来你的新世界里，所有的跨国贸易，都必须由我的商会来制定规则。”
话音落下的瞬间，娜娜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那如同天启般的提示音。
【叮！对‘革命军领袖’蒙奇·D·龙进行终极投资！触发史诗级回报！】
【获得奖励：世界级人脉【革命军的最高通行证】！】
【解锁技能：【古代文字解读（初级）】！】
【获得物品：【世界政府绝密档案（残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