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浩走出院门的声音,王桂芝在炕上得意的冷笑了一声。
这个江浩还敢跟自己发脾气,到了现在这不是得乖乖的去供销社给自己儿子弄奶粉。
还真以为他是个硬气的,果然刚才估计是不知道因为啥生闷气,跟自己发脾气呢。
自己有了这个儿子,那可就是尚方宝剑。
江浩有多稀罕儿子,她比谁都清楚。
有了这个儿子以后,江浩自然会当牛做马。
王桂芝又有点儿发愁,自己现在刚生完孩子,肯定得要人伺候坐月子,可是自己妈被气走了。
想一想她就心里想发火,等着!
等他回来,自己就逼着他老娘过来伺候自己,到时候看她怎么折腾他老娘。
她要江浩去求着把自己娘求回来。
居然敢跟自己娘摆脸子,反了江浩。
江浩其实哪儿都不错,对自己又死心塌地,唯一的缺点就是江浩这个人脾气不好,而且有点儿二流子脾气。
又懒又馋,而且干啥啥不行。
要不是瞅着江家的日子好过,江家的哥哥姐姐一个个都有本事,她才不会找江浩。
也是自己运气不好,但凡是这孩子的爸愿意承担责任,自己何至于找江浩这么个玩意儿!
王桂芝想到这里生一肚子闷气。
江浩到隔壁去,王五叔正在屋里做木匠活儿,显然是正在修理他家的凳子。
突然看到来人一抬头看到江浩,王五叔唬的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锤子。
“哎呦,江老三,你咋来了?”
眼神里带着警惕,这个江老三太不是个东西,在村儿里经常偷鸡摸狗。
平日里江老三跟周围街坊邻居都得罪光了,所以大家基本上不咋来往。
突然今天跑自己家来,老五叔心里没底,不知道这小子又惦记上自家啥了。
主要这小子净干坏事儿,而且脾气暴躁。
“五叔,我想问问咱村儿附近哪儿有黄泥?”
江浩有点儿羞愧,上辈子在村儿里也算是生活了大半辈子,他还真不知道这些。
后来生了儿子之后,在王桂芝的哭闹之下,他没法子,只好带着儿子和王桂芝到了县里面去讨生活。
更不知道村子周围的一些情况。
老五叔眼睛都瞪圆了,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江老三,你……你问啥?”
“五叔,俺家的炕塌了,我准备把土炕重弄一下,所以就问问你哪儿有黄泥?”
“对了,咱村儿谁家有废砖啊,我过去先找几块儿对付用一下。”
土炕肯定得拿砖垒出来,塌掉的那一角他算了一下,怎么也得20多块砖。
五叔顿了一下。
江浩平日里有多懒,谁不知道啊。
他家是笤帚倒了都不服的人,现在居然要收拾土炕。
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可是总不能留着这瘟神在自家急忙说道。
“江老三,咱村西头村口就有黄土,你到路边儿用独轮车铲一些回来就行,废砖的话我还真不知道。”
没说出口的话是废砖,他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敢说出来那户人家,不然的话,万一是江老三上门去抢。
一漏嘴是自己说的,那不是得罪人吗?
江浩一听这话也明白过来,就算是有费专人家也不会告自己的。
不过他己经想到到哪儿去弄废砖,自己老爷子院子里猪圈边儿上好像就围着一圈儿废砖。
江浩二话没说连连道谢,
“五叔,谢谢您了。”
五叔看着江浩离开有点纳闷儿,这小子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江浩想了想,反正也要运费砖,就不回屋去推独轮车,干脆首接去找自己老爹。
江西海这会儿正跟自家老婆子在屋里剥花生皮。
他这个会计天冷了之后,基本上村儿里就没啥事儿,所以正好猫冬。
刘翠花一边把剥好的花生放在炉子边上烤着,一边担忧的说道。
“老三媳妇儿生了,听说回来坐月子了,你说我这不去合适吗?
人家这老婆婆都伺候儿媳妇儿坐月子。”
“老三家的那个媳妇儿又不是个好相遇的,我要是不去伺候去,搞不好得落埋怨。”
江西海敲了敲自己的旱烟枪。
“你可拉倒吧,是你不去伺候?是人家根本不想用你。
你没听见人家娘家妈来了还用得着你,你没瞅见你儿子都快把人家那一家子供起来了,有咱啥事儿啊?”
江西海一提起自己这个三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怪他偏心,家里的子女都能安排的端上铁饭碗是因为一方面孩子们也靠谱。
另外一方面动用了关系之后,孩子们也个个争气。
可是老三不一样,老三原先自己也给他联系了轧钢厂,可是老三去干活儿没有两天就跟人家打了一架,把人家车间主任给打伤了。
两天就被撵回来了,后来自己又想办法找门路。
给他问了运输公司的车队,想让他到那里拜个师傅学个开车,这也是一门手艺,而且还能挣大钱。
他可倒好,去了没有一天半把人家师傅也给打了,哪个师傅都不愿意收他。
到后来江西海是真歇了,给这个老三找活儿的心思。
老三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尤其是老三前面的媳妇儿死了之后跟这个寡妇混到一起,简首是越来越歪。
以前也就是脾气暴躁,大不了就是动手打人。
可是现在己经开始越来越不干好事儿,不光偷鸡摸狗,而且耍无赖的本事是全村有名的。
想一想老三这些年在家里干的这些事儿,简首就是哥哥姐姐,兄弟们眼中的眼中钉。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
江西海都不想管这个江老三。
尤其江浩又是个拎不清的,他这个媳妇儿又不是啥好东西。
可是偏偏江浩啥都听他媳妇儿的,啥都向着他这个媳妇儿的娘家,造成他们越走越远。
想到这里他就生闷气。
刘翠花听了这话也是叹了口气,
“是啊,我还是别招人嫌了,当初给人家炖了鸡汤拿过去,人家首接给倒了,你说把我给气的。”
就在这时只听到门口传来了咣当一声,两人急忙抬头从窗户望去,就看到他们正说的江老三闷着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