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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夜楼，苏心微起
【天南宗·夜楼听雪阁】
夜风吹雪，天南宗主峰寂静无声。
李云凡静坐在夜楼之巅，银装素裹的瓦面上覆着寸厚积雪，寒气自天而降，天地皆白。他静静望着远方那道悬月，思绪翻涌。
这一夜，他未修炼。
也未静坐入定。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
因为他心中，有一件比修炼更重要的事——一个答案，一个迟早要面对的执念。
他缓缓起身，雷魂之力隐隐在背后浮现，像是一双雷火凝成的翼。
“苏妙真……”他低语，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试探自己，“我该见你了。”
夜风拂动道袍，他脚踏虚空，几息间己落至落月峰前。
【落月峰·听雪阁】
这处阁楼静卧于山腰雪林之间，素竹成林、白石为阶，宛若仙境。
李云凡轻轻落地，不做声响，只静静立在阁外片刻。
门却自己打开了。
苏妙真身着雪白云衣，立于门侧，神情平静，却藏着万千波澜。
她未语，李云凡也未言，两人便如此默默凝视。
良久。
“你终于来了。”苏妙真开口。
“我也该来了。”李云凡轻轻点头。
“进来吧。”
两人相对而坐，炉火正暖，茶水盈盏。
“映魂台那一战……”苏妙真抬眸，“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你。”
她一怔：“不止吧。”
李云凡握起茶盏，指腹那温润青瓷，缓缓说道：“我看到，在那镜中，我一次次地败退，一次次地身死道消。可无论哪一种幻象，终究有一幕不曾改变——我心中始终存你。”
苏妙真沉默了。
“我以为，我修的雷火之道，当是凌厉果决、破妄断念。但在你面前……我念不动剑，也割不断心。”
“妙真。”他目光灼灼，“你可愿，陪我一起走这条路？哪怕前方千劫万难？”
苏妙真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漫天飞雪。
“我入宗那年，曾立下誓言：不得情困，不入情劫。”
“可如今，我发现，我并非怕受伤，而是怕……你受伤。”
她转身，雪影倒映在她清冷的眸中，却燃起了一丝微光：“我愿与你同行，不为结契，只为同行。”
“哪怕道途无涯，我们共看风雪一程。”
李云凡心头一震，缓缓伸手：“妙真。”
苏妙真将手放入他掌心，指尖轻触，如电流般划过彼此的心湖。
他们没有再多言语，只静静相对，目光交融，天地仿佛只剩这座夜雪中的小楼。
【翌日·雷魂阁】
李云凡归来，众弟子见他神色清宁，似是经历了一场洗礼。
白烨第一个扑上来：“道子！昨夜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闭关了！”
李云凡只是笑笑，未答。
柳成羽却斜睨他一眼：“听说你昨夜去了落月峰？雪没没的路，一个人走得倒是轻快。”
白烨一愣：“真的？那苏妙真师姐……”
李云凡看了他一眼，悠悠开口：“她的名字，不是你该随便喊的。”
“哎哟哟！”白烨顿时笑得眉开眼笑：“嫂……不，师母！以后我们就有门规可遵了！”
众弟子哄然，李云凡却不辩，只是抬头望向雷塔之巅，眼中神色微凝。
那是属于“未来”的方向。
也是，新的战斗将至。
【九域·极西】
山海之间，一名灰袍男子缓缓睁眼。
他手中握着一枚魂纹石，石中映出李云凡与苏妙真并肩立于雪中的画面。
“雷魂之子，道心动情……”
“那就……从她开始。”
【第二十三段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