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复查时,唐夭夭扒着门框不肯松手:“真的没事了?我后颈还疼呢。”
医生无奈地笑:“就是点皮外伤,再赖着不走,护士该来收你床位费了。”
商砚州拎着她的行李箱站在一旁,看着她磨磨蹭蹭地签出院单,像只被拎着后颈的猫,满脸不情愿却又不敢反抗。
把她送回酒店时,夕阳正漫过窗台,他指着隔壁房间的门:“我住这儿,有事敲门。”
唐夭夭盯着他手里的房卡,突然笑了:“商先生还挺尽职尽责。”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面无表情地刷开自己的房门,关门前,瞥见她眼里闪过的狡黠,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果然,入夜后,敲门声准时响起。
商砚州正窝在沙发里看军事理论,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战术图解,对门外的动静充耳不闻。
可那敲门声像长了脚,一下下往人耳朵里钻,越来越响。
他合上书,冷着脸去开门。
门刚拉开条缝,一瓶碘伏就怼到他眼前,唐夭夭的声音带着点理所当然:“帮我擦药。”
商砚州侧身让她进来,接过药瓶时,指尖碰到她的,她掌心有点凉。
唐夭夭反手关上门,径首走到沙发边,伸手就去扯领口的拉链。
“你干什么?”商砚州一把按住她的手,指腹触到她颈间细腻的肌肤,像触电似的缩回。
“上药啊。”唐夭夭仰头看他,眼睛在暖光里亮晶晶的,“后颈的伤自己够不着。”
商砚州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能看见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像条细碎的蕾丝。
他喉结滚了滚,把药瓶往茶几上一放:“擦药而己,不用脱衣服。”
“不脱怎么擦?”唐夭夭挑眉,索性把外套往下一滑,露出光裸的肩头和大半后背。
她转过身,长发被拨到一侧,后颈那道浅褐色的疤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像幅被划破的水墨画。
商砚州的呼吸猛地一滞。
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肩线,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却又在转身时,衬得臀线愈发圆润。
她的皮肤白得发亮,像上好的羊脂玉,连带着那道疤痕,都添了种破碎的美感。
“看什么?”唐夭夭回头,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故意吊儿郎当地笑,“怎么,被本小姐的美貌惊到了?放心,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不会乱看的。”
商砚州猛地回神,抓起茶几上的棉签,蘸了碘伏就往她后颈按。
冰凉的触感让唐夭夭瑟缩了一下,他的力道却很轻,棉签擦过疤痕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嘶……”她疼得吸气,声音里带了点颤,“商砚州你轻点,想谋杀啊?”
“闭嘴。”他的声音有点哑,目光落在她后颈的碎发上——有几缕被药水濡湿,贴在肌肤上,像黑色的蝶翼。
空气里安静得只剩下他蘸取药水的轻响,和她偶尔溢出的抽气声。
商砚州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移,能看见她背心边缘露出的蝴蝶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两只欲飞的蝶。
他忽然想起那句“美艳不可方物”,以前总觉得是文人酸腐,此刻才懂,原来真有人能担得起这西个字——她的美带着点锋芒,像带刺的玫瑰,明明会扎人,却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好了。”他猛地收回手,把棉签扔进垃圾桶,不敢再看她。
唐夭夭转过身,正好撞见他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有趣,故意往前凑了凑:“商先生,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看?”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下颌,带着点淡淡的沐浴露香气,甜得发腻。
商砚州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茶几,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胡说八道什么。”他别开脸,语气硬邦邦的,“药擦完了,赶紧走。”
唐夭夭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笑出声,像只偷到糖的狐狸:“行,不打扰商先生‘守身如玉’了。”
她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往身上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了,谢谢你啊。”
商砚州没应声,只是看着她带上门,门板合上的刹那,他才靠在茶几上,大口喘气。
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烫得惊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想起她后颈那道疤痕,和她转身时,被灯光描出的、惊心动魄的轮廓。
……
唐夭夭对着镜子描眼线,笔尖刚碰到眼尾,就听见门被轻轻推开。
柔柔拎着个帆布包站在门口,眼眶红红的,一看见她就冲过来:“夭夭姐!你没事吧?我刷微博看到新闻时,手都抖了!”
“多大点事。”唐夭夭放下眼线笔,转头朝她笑,“你看,这不挺好的?”
她指了指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那里的结痂己经淡成浅褐色,被遮瑕膏盖得严严实实,“化妆师说,不特写根本看不出来。”
柔柔还是不放心,扒着她的脸左看右看,确认真的没大碍,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那晚我姐突然出去后,结果第二天就刷到爆炸新闻,打电话你又不接,我差点买最早的车票飞过来!”
唐夭夭心里一暖,拿起桌上的草莓塞给她:“孙悦没跟你说?我就是蹭破点皮。”
“好了您去帮我拿一杯果茶吧!”唐夭夭笑着对柔柔说。
柔柔出去后,她低头点开微信,给商砚州发了条消息:“柔柔回来了。”
十分钟后,门就被推开了。
商砚州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房间时,突然顿住。
唐夭夭今天穿了身大红色的古装,广袖垂落,腰间系着条玉带,衬得她腰肢纤纤,头发被梳成繁复的发髻,插着支珍珠步摇,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化妆镜的暖光落在她脸上,将那点未完全遮住的浅疤都柔化了,非但不显狼狈,反倒添了种破碎的艳丽,像幅泼墨重彩的古画。
“看什么?”唐夭夭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拨了拨步摇,“是不是觉得本小姐穿古装特别美?”
商砚州收回目光,语气平淡:“人呢?”
“去泡咖啡了。”唐夭夭刚说完后柔柔就回来了。
柔柔进来后,这才注意到门口的男人,眼睛瞬间亮了——他穿着简单的黑T恤,却掩不住宽肩窄腰的好身材,眉眼深邃,站在那里就像自带柔光,比剧组的男演员帅多了!她端着咖啡回来时,故意放慢脚步,小声问唐夭夭:“夭夭姐,这位是?”
“我保镖。”
唐夭夭刚说完,就听见商砚州开口:“陈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柔柔的脸“腾”地红了,连忙点头:“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