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孟南汐并没有去上朝,不过倒是写了一本参太子的折子递了上去。
亲姐参亲弟,闻所未闻。
朝堂上那群太子党的老臣见她没来,更是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惹得陛下大怒,最后只能灰溜溜地闭上了嘴,太子也因此多加了一门罚。
“殿下,东宫那边传了话,说太子挨了板子,如今疼得下不了床,希望殿下能去看望一二。”鹊枝道。
孟南汐拿起一根螺子黛,往自己眉上画了两笔:“下不了床就去找太医,找本宫做甚。”
她放下螺子黛,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对了,楚琬婷近日来可还安分。”
“她近日来频繁出入驸马的院中,好像还传出了令人不耻的声音。”说着,鹊枝有些生气,“驸马真是瞎了眼,看上了这么个下贱坯子,尽使些狐媚子手段!”
孟南汐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裙:“走吧,好久未和驸马一同用早膳了,去将驸马喊来。”
“是。”
谢淮年过来前,还尚在温柔乡里,二人衣不蔽体,在屋内干着恬不知耻的苟且之事。
若不是孟南汐派人来请,谢淮年还想与楚琬婷白日宣淫。
一想到楚琬婷的身体,谢淮年便浑身燥热,当他看到孟南汐那张冷脸时,这股燥热便被浇灭了。
碍于规矩,他只能低头向孟南汐行礼:“参见公主。”
孟南汐看了一眼谢淮年,发现他脖颈处还留有红色的痕迹,她不由得一笑,装得不明所以:“驸马昨晚房中可是进蚊虫了,竟将脖颈咬得如此严重。”
谢淮年心虚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干笑着:“是……昨晚是有蚊虫叮咬,害得臣彻夜难眠。”
鹊枝打心底里看不起谢淮年,还蚊虫叮咬呢,那蚊虫恐怕是那楚琬婷吧?两人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干柴烈火的,能不彻夜难眠吗?
孟南汐并没有拆穿谢淮年蹩脚的谎言,反而是让他坐下陪自己用膳。
谢淮年刚拿起筷子,忽然孟南汐便叫了一声:“倒是忘记叫下人为驸马布菜了!”
“鹊枝!快去喊个奴婢过来,为驸马布菜!”
鹊枝立马会了意:“是!”
谢淮年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孟南汐到底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楚琬婷便走了进来,她走路有些发抖,昨晚她被谢淮年磨了许久,如今身体酸软,若不是因为孟南汐将她喊来,她这会应当是起不来的。
孟南汐瞧见楚琬婷脖颈处满是令人羞耻的痕迹,竟然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楚姑娘昨晚房里也有蚊虫?”孟南汐玩味般开口。
谢淮年转过去,看见楚琬婷脖子上的痕迹后脸立马便黑了下来:这个女人!也不遮掩一番!
楚琬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毫无遮掩的意思,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含羞带怯地看了看谢淮年,娇软地说着:“昨晚奴婢的屋里,确实有蚊虫……”
鹊枝被她这副不知廉耻的模样给气到了,她冷笑一声嘲讽道:“楚姑娘与其他下人同住,怎其他人不被咬,偏偏你被咬呢?”
楚琬婷哑口无言:“我!”
谢淮年心里怒骂了一声:蠢货!
孟南汐瞧着他们脸色不好的样子,打趣着解围:“鹊枝,楚姑娘好歹也是驸马的表妹,自然是不会说谎的,只是这蚊虫就是喜欢楚姑娘这种人,你说是吧?驸马?”
孟南汐虽是笑着,但却看不出一点笑意,甚至有种要杀人灭口的感觉,吓得谢淮年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殿……殿下说的是。”谢淮年背后早己被冷汗浸透了,心里不知咒骂了多少遍楚琬婷。
孟南汐就知道,像谢淮年这样自私自利的男人,从来都只把女人当成自己的垫脚石,亦或者当成自己的消遣,一旦触及到他的利益,他看都不看一眼。
谢淮年一边享受着她为他带来的荣华富贵,皇室尊荣,另一边又享受着楚琬婷带给他的,满足他的欲望。
说是烂人也不为过。
孟南汐早己做好了休夫的打算,待她找准时机,将建安侯府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尽数除去,再切断建安侯府与朝廷中大臣的关联,断了他们的左膀右臂,届时他们即使有了谋逆之心,她也有时间做准备。
况且,她还有另一张底牌。
只是这底牌目前,还不算很熟。
楚琬婷殷勤地上前,为谢淮年布菜,生怕孟南汐不知道她与谢淮年的关系,她声音娇柔:“驸马爷,奴婢来为您布菜。”
她也算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如今上不得台面,却用这等方式来暗示孟南汐她与谢淮年的关系。
只是她这点小聪明,可是会引起谢淮年的不满的。
果不其然,谢淮年一把推开了她,面色阴沉,没有像昨晚那般甜言蜜语地哄着她,反而声音冰冷得可怕:“琬婷,你虽是我表妹,但此举还是僭越了。”
孟南汐冷笑了一声,这会儿倒是觉得僭越了,那日在公主府门口倒是觉得没什么!
楚琬婷咬着唇,她不敢相信谢淮年竟然会凶她。
谢淮年脸上格外不自在,膳都没用便道:“殿下,臣不饿,突然想起有点事,便先告退了。”
孟南汐挑着眉,看着他那心虚至极的表情,红唇轻启:“退下吧。”
谢淮年走后,孟南汐也让楚琬婷退下了。
鹊枝不解:“殿下,那日驸马还那般护着她,昨晚两人更是……怎么今日却如此对待她?”
孟南汐眸子清冷,注视着前方:“利益总是会比女人重要,一旦触及利益,女人便会成为牺牲品,而若是这个女人对他有用,能够满足他,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得出来。”
“那日的事情虽被建安侯府压了下来,可到底还是太多人知道了,朝中难免会议论,而楚琬婷还想舞到本宫面前来,他谢淮年自然是怕的。”
“怕本宫知晓后告知父皇,这样他不仅会落得个不好的名声,还会连累建安侯府。”
孟南汐将茶盏端起来,抿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充斥了整个口腔:“走,去听听这对男女,又在密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