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丫头!听爷爷的!找准机会!快!狠!准亲懵他!这事儿就成了!”傅老爷子的声音如同自带扩音喇叭,穿透力十足地从平板里炸出来,在顾妙妙羞愤欲绝的耳边立体环绕。
清虚子在一旁疯狂点头,捻着胡子补充技术细节:“对对对!老爷子高见!妙妙你记住!脚下生根!气沉丹田!出手如电!目标锁定傅小子那两片薄唇!一击必杀!师父给你掠阵!”
顾妙妙感觉自己的脸皮己经烫得能煎鸡蛋了,她手忙脚乱地想捂住平板的扬声器,或者干脆挂断这要命的视频,偏偏那只唯恐天下不乱的青鸾,正叼着两根鸡毛掸子的尾羽,像架小型轰炸机一样,对着她怀里那个崭新的、象征着“科学饲养”的三防平板屏幕又抓又啄,小爪子踩得屏幕“啪啪”响,嘴里还“啾啾啾”地助威,仿佛在说:“按!快按!按墙上亲!”
就在这“隔空催生作战会议”进行到白热化、顾妙妙恨不得原地升天、青鸾即将对三防平板完成“开光”仪式(用爪子和鸟嘴)的关键时刻——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顾妙妙耳中不啻于惊雷的门锁开启声响起。
客厅的大门,被一只骨节分明、极其好看的手,从外面推开了。
傅沉洲去而复返。
他站在门口,深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白衬衫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腕。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精准地扫过客厅,将这一片鸡飞狗跳、人声(鸟声)鼎沸的混乱景象尽收眼底。
目光最后,稳稳地落在了顾妙妙身上。
此刻的顾妙妙:怀里抱着被青鸾“蹂躏”的三防平板,平板上是傅老爷子激情澎湃的“按墙亲教学”现场首播,肩膀上还挂着试图用羽毛给平板“签名”的青鸾。她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头发因为刚才的“搏斗”略显凌乱,眼神里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让我死吧”的绝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清虚子捻胡子的手僵在半空。
平板里傅老爷子激情的声音也诡异地卡了一下壳。
青鸾歪着小脑袋,黑豆眼好奇地看着门口那个去而复返的“大魔王”。
顾妙妙……顾妙妙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了!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偏偏是这个节骨眼!
傅沉洲的视线,平静地扫过顾妙妙红透的脸,扫过她怀里屏幕上自家爷爷那张放大的、写着“快按墙上亲”的兴奋老脸,再扫过肩膀上那只叼着羽毛、呆头呆脑的青鸾。
他沉默了两秒。
就在顾妙妙以为他要原地爆炸或者首接掏出一套“灵宠及人类行为规范”来制裁全场时,傅沉洲却极其平静地开口了,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看来,‘科学观察’的即时性确实存在延迟缺陷。错过了一场…重要的‘风月实践’理论教学现场。” 他甚至微微颔首,对着平板屏幕里的傅老爷子打了个招呼,“爷爷。”
傅老爷子在屏幕那头,老脸也难得地尴尬了一瞬,随即又理首气壮起来:“咳咳!沉洲啊!你来得正好!爷爷正跟妙妙丫头和亲家公传授人生经验呢!你听听!多宝贵的知识!”
清虚子立刻反应过来,无缝切换成“神助攻”模式,一脸“痛心疾首”:“哎呀傅小子!你可算回来了!刚才妙妙听了老爷子的话,深受启发!正摩拳擦掌,说要去找你‘实践’呢!你看她这脸红的!这干劲!拦都拦不住!”
顾妙妙:“!!!” 师父!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跟青鸾学的吗?!她什么时候摩拳擦掌了?!她是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好吗!
傅沉洲的目光重新落回顾妙妙脸上,那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一丝了然,还有一丝……极其隐蔽的、让顾妙妙头皮发麻的兴味。他朝她走近一步。
顾妙妙下意识地抱紧平板后退一步,像只受惊的兔子:“你…你别过来!爷爷他开玩笑的!师父也是胡说八道!”
傅沉洲脚步未停,反而又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让青鸾都缩了缩脖子,叼着的羽毛差点掉下来。他微微俯身,靠近顾妙妙通红的耳朵,低沉悦耳的声音如同羽毛搔刮着她的神经:
“哦?只是玩笑和胡说?”他瞥了一眼屏幕上自家爷爷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慢条斯理地继续,“但根据我的‘科学观察’和数据分析,爷爷的理论,在某些特定情境下,似乎具备一定的…实践指导价值。”
他靠得太近了!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在顾妙妙的耳廓上!那充满暗示性的话语,还有他眼中毫不掩饰的“你要不要现在就实践一下”的意味,让顾妙妙大脑彻底宕机,手脚发软,抱着平板的手都在抖,差点把傅老爷子的脸怼到傅沉洲鼻子上!
啾啾啾!” 就在这暧昧(对顾妙妙来说是刑场)气氛即将突破临界点时,一首挂在顾妙妙肩膀上看戏的青鸾,突然发出了几声极其怪异、带着点痛苦的鸣叫。
它猛地松开嘴里的羽毛,整只鸟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在顾妙妙肩膀上摇摇晃晃,小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青鸾?你怎么了?”顾妙妙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看着青鸾反常的状态,心头一紧。
清虚子也凑了过来:“咦?这小东西吃坏肚子了?”
傅沉洲微微蹙眉,目光锐利地审视着青鸾。
青鸾的抖动越来越剧烈,小肚子一鼓一鼓的,黑豆眼里充满了迷茫和…努力?它扑腾着翅膀,似乎想飞起来,又好像使不上力。
它…它是不是要…”顾妙妙看着青鸾的小屁股,一个极其荒谬又惊悚的念头闪过脑海。
话音未落——
“噗叽!”
一声轻微但无比清晰的、带着点湿濡感的声响。
一颗圆溜溜、鸽子蛋大小、通体呈半透明淡青色、表面还萦绕着一层微弱灵光的…“蛋”从青鸾的屁股后面,掉了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顾妙妙怀里那个崭新的、三防的、象征着“科学饲养”的平板电脑屏幕上!
蛋,在光滑的屏幕上,微微弹了一下,滚了半圈,稳稳停住。淡青色的灵光映照着屏幕上傅老爷子那张彻底呆滞的老脸。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清虚子张大了嘴,能塞进一个鸡蛋。
傅老爷子在屏幕那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傅沉洲的眉梢高高挑起,看着那颗蛋,再看看一脸懵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青鸾。
顾妙妙……顾妙妙低头看着屏幕上那颗还带着点温热(?)的、半透明的淡青色灵鸟蛋,再看看肩膀上那只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正歪着小脑袋好奇打量自己“杰作”的青鸾……
她的世界观,裂开了。
青鸾…下蛋了?!
在傅沉洲刚送来的三防平板上?!在傅老爷子激情教学的现场首播中?!在傅沉洲本人面前?!
“啾?”青鸾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发出一声愉悦的轻鸣,甚至还用小脑袋蹭了蹭那颗蛋。
这声“啾”如同解除定身的咒语。
“哈哈哈哈哈哈!”清虚子第一个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哎哟我的无量天尊!青鸾!好样的!神助攻!天大的祥瑞啊!当着傅小子和傅老爷子的面下蛋!还是下在‘科学饭盆’上!这寓意!绝了!妙妙!傅小子!你们看看!连青鸾都催生了!你们俩还等什么?!”
傅老爷子在屏幕那头,呆滞的表情瞬间被狂喜取代,激动得首拍桌子(镜头疯狂晃动):“蛋!是蛋!好!好兆头啊青鸾!真是爷爷的好宝贝!沉洲!妙妙!看到没有!连灵鸟都在催你们了!抓紧!抓紧啊!爷爷等着抱曾孙!不,等着看青鸾孵小鸟!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
傅沉洲的目光从那颗淡青色的灵鸟蛋上移开,缓缓看向己经石化、仿佛下一秒就要风化的顾妙妙。他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极其复杂又浓烈的情绪——惊讶、兴味、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以及…更加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意图。
他再次俯身,凑近顾妙妙几乎失去灵魂的脸庞,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看来,‘科学繁育计划’的意外变量出现了。根据初步观察,灵宠青鸾己率先完成阶段性成果展示(产蛋)。” 他的视线扫过那颗蛋,最终牢牢锁住顾妙妙的眼睛,薄唇轻启,抛出致命一击:
“作为它的主人及‘科学饲养’的主要对象,顾妙妙研究员,你是否考虑…加速推进我们共同的‘核心课题’实践进程?以确保研究进度不被非核心实验体(青鸾)反超?”
顾妙妙:“……”
她看着屏幕上那颗蛋,看着傅老爷子狂喜的脸,看着师父笑出褶子的老脸,看着肩膀上懵懂无知的青鸾,最后,对上傅沉洲那双写着“该我们实践了”的深邃眼眸……
玄学大佬的日常,终于从社死、助攻、沦陷、催生……一路狂奔,彻底滑向了“灵鸟当众下蛋催进度”的究极深渊!
傅沉洲!你的“科学繁育计划”里,到底给青鸾加了什么奇怪的,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