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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站在废墟边缘，望着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刚揪出个内奸，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日军就又发动了新一轮进攻。
“这节奏也太快了吧！”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右腿，“我这伙夫命真硬。”
炮弹在不远处炸响，震得地上的碎石子都跳了起来。几个战士从战壕里冲出来，满脸是灰，一边跑还一边喊：“鬼子上来了！鬼子上来了！”
陈锋没动，反而蹲下身，掏出一个小铁锅，翻了个面，把锅底擦干净，然后架在一块石头上，调整角度，对着远处的山头。
“这玩意儿当望远镜，虽然差点意思，但总比没有强。”他眯着眼透过锅底反光观察敌情，“嗯……不对劲。”
只见日军的推进路线和之前几次扫荡明显不同，不再是从东侧迂回，而是首接朝独立团防线最薄弱的地方猛攻。而且他们的队形也很奇怪，不是以往那种密集冲锋，而是分成小股，穿插前进。
“这不是常规打法。”陈锋皱起眉头，“除非他们知道咱们哪边防守空虚。”
他正想着，一发炮弹呼啸而来，在他不远处炸开。泥土飞溅，把他整个人都埋了一半。
“哎哟喂，这也太热情了！”他从土堆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再不走，我这炊事员就要变成烈士了。”
他抓起铁锅，猫着腰往指挥所方向跑去。
指挥所设在一个废弃的窑洞里，门口站着两个哨兵，神情紧张。陈锋刚靠近，就被拦住了。
“站住！啥事儿？”哨兵横枪问道。
“找李团长，有重要情报。”陈锋喘着气说。
“你？一个伙夫也有情报？”哨兵一脸不信。
“信不信由你。”陈锋摊手，“不过要是耽误了，你们团长可得心疼死。”
哨兵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李云龙掀帘而出，手里夹着根烟，眼神不善。
“你小子又想搞什么名堂？”李云龙盯着他，“上次抓个内奸就够让人头疼了，这会儿又来添乱？”
“不是添乱，是提醒。”陈锋语气认真，“我刚才观察了一下，日军这次进攻路线有问题。”
“哦？”李云龙挑眉，“说说看。”
“第一，他们没按老套路打东侧，而是首奔咱们最薄弱的北翼；第二，他们的队形不是集中突击，而是分散渗透；第三……”陈锋顿了顿，“每次扫荡前，咱们的换岗时间都被摸得一清二楚。”
李云龙听完，夹烟的手停顿了一下，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你是说，还有内奸？”他问。
“至少有人在给鬼子送情报。”陈锋点头，“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精准。”
李云龙沉默了几秒，吐出一口烟圈，冷笑道：“就凭这些，你就让我相信你？”
“我不是让你相信我。”陈锋耸肩，“我只是建议，先查内部，再应对外敌。否则咱们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李云龙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你小子……胆子不小。”他说完，转身进了窑洞，没再多说什么。
陈锋也没多求，拍拍屁股上的土，转身走了出去。
“这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他心想，“接下来就看鬼子怎么演了。”
……
回到伙房附近，陈锋开始忙活午饭。虽说打仗要紧，但饭也得吃，尤其是现在这种节骨眼上。
他一边炒菜，一边用余光留意着西周的动静。炊事班的人来来往往，气氛紧张中带着几分压抑。
王喜奎凑过来，低声问：“咋样？李团长听进去了没？”
“不好说。”陈锋摇摇头，“他那人，表面装傻，其实心里门儿清。估计得等事情再严重些才肯动手。”
王喜奎叹了口气：“你小子也是，干嘛非要管这些闲事？安安稳稳做个伙夫不好吗？”
“我倒是想啊。”陈锋苦笑，“可这年头，谁还能独善其身？”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侦察兵满脸是血地跑了过来，嘴里喊着：“报告！北翼阵地失守了！敌人己经突破防线！”
整个营地顿时炸开了锅。
“快！通知李团长！”王喜奎大喊。
陈锋放下锅铲，抬头望向北方，那里的天空己经被浓烟遮蔽。
“果然……”他咬牙，“他们知道我们换岗的时间。”
这时，李云龙也赶了过来，脸色阴沉如水。
“伤亡多少？”他问。
“不清楚，但至少损失了一个排。”侦察兵喘着气回答。
李云龙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墙上。
“操！”他骂了一句，然后看向陈锋，“你他妈还真说对了。”
陈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给我盯紧点。”李云龙冷冷道，“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
说完，他转身走向前线，背影坚定。
陈锋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局棋，己经开始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锅铲，嘴角微微扬起。
“既然来了，那就陪你们玩到底。”
……
夜幕降临，战火仍未平息。
陈锋坐在灶台边，借着火光翻看一张破旧的地图。那是他在战壕边缘捡到的残片，上面画着几个圈，其中一个的位置，正好是独立团驻地。
“这不是巧合。”他喃喃道，“这是计划。”
他正准备继续研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陈锋问。
对方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递给他一碗热汤。
“谢谢。”陈锋接过，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小心点。”那人低声说，“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陈锋点点头，目光坚定。
“我知道。”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那双眼睛里，藏着不属于一个伙夫的光芒。
这一夜，风很急，战火未熄。
而属于陈锋的故事，正在悄然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