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大汉听到动静,都警惕的转头看向院门口。
却见得柳灵涵带着两个小丫鬟还有两个侍卫颇有阵势的走了进来,抬眼看见站在院里向偏房走的两个大汉,有些疑惑地问:“办完事儿了?事情做完了你们还站在这干嘛?一会儿被爹爹或是宾客们看见了倒是不好,快快离开此处。”
外面的两个大汉还未言语,在侧屋里的大汉就推搡着前来探查的小厮来到柳灵涵面前。
柳灵涵看情况不对,招那两个侍卫挡在身前,皱眉问:“怎么回事?”
因着刚才小厮话里不妥当的意思,大汉心里有气,所以对柳灵涵也无甚恭敬,见她来问,并不吭声,只推了小厮一把。
小厮日日在主子跟前伺候,还是有几分眼色的,被大汉一推,就快速的把眼下的情况捡着要紧的说了一遍。
那大汉等小厮讲完了,才开口说:“现在这事办砸了,也不全是咱们的错!你们要是敢将事情全栽赃在爷们儿身上,想再给我们抓回去替你们顶黑锅,哥几个也不是吃素的!势必要拉你这娇滴滴的小妞儿一起陪葬!”
挡在柳灵涵前面的两名侍卫闻言,警惕的拔出了腰间佩刀,对面三名大汉也毫不示弱,从衣袋里掏出了匕首和短剑。
局面登时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柳灵涵在此刻却并不慌张了,我感觉这像是她欺压柳溶月那么些年来临场发挥最好的一次。
面对这个局面,素日里嚣张跋扈的娇气王府小姐反而不像以往那样因为事情办得不顺心而冲着他人发脾气,或许是面对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山匪心里确实紧张,又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办不成原本也在她的预料之内。
柳灵涵反常的沉着冷静,先是按着侍卫的手让他们先将刀放下,对着那几个大汉说:“你们放心,既然我做主把你们放出来,就断没有再把你们送回地牢的理。这事儿现在可不算是办砸了,你们去把侧屋的侍卫搬到主屋床上去,再将血迹收拾干净。那丫鬟的尸体倒在哪?搬到院子门口来,用那侍卫的刀再扎几刀。事情办好以后就马上离开。”
三个大汉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只留下一句“我们要是被抓了,定会要你陪葬!”的威胁,就行动起来去办事了。
柳灵涵看见三名大汉开始动作,转头对小厮吩咐道:“阿福,你现在马上去宴会厅禀告父亲母亲,说是姐姐这边出大事了,看见院门敞开,随身婢女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哦!务必记得要说去复命的路上先遇见了我,我先带人过来看了。”
叫阿福的小厮领命而去,柳灵涵又派了一个侍卫去多喊点王府府兵过来,说是柳溶月院里怕是进了贼人,叫些府兵前来帮忙。
这些事情都交代好了之后,柳灵涵走进厢房,让剩下的侍卫褪了早己昏迷的侍卫统领的裤子,又指使他用床边的盆栽又猛砸了几下那人的脑袋,首把人砸得脑浆迸裂,血迹连同脑浆都溅到被打昏的柳溶月脸上和她躺着的床上。
这画面和味道都实在恶心,柳灵涵哪见过这场面,当即就捂着嘴冲出厢房去吐了个昏天黑地。
当王妃带着府兵焦急的冲进院里时,柳灵涵正坐在院中石桌旁脸色苍白的干呕,眼眶红红的,还带着点晶莹的泪光,看着倒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柳灵涵的侍卫喊来的府兵正在收拾柳溶月贴身丫鬟的尸身,虽己拿麻布包了起来,地上的血迹却还在。
王妃一进门就瞧见地上有血,又看见柳灵涵坐在不远处,连忙着急的上前关心自己女儿。
我看了看王妃身后带进来乌央乌央的一大群人,没看见瑞王,应该是还在前厅招待宾客,却意外地发现了被府兵护在中间的柳闻逸。
柳闻逸原是跟在王妃身后的,这偏院本身就不太大,之前进进出出这许多人挡住了他的视线。现在王妃带着人一下冲进去了,柳闻逸自然也看清了院内的情形,当即大惊,拔腿就往厢房的方向冲,嘴里还问着:“月儿呢?月儿怎么样了?还在屋子里面吗?”
这时柳灵涵却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柳闻逸的手腕,结结巴巴的说:“姐姐,姐姐在屋子里,但是……逸哥哥还是,还是别进去看了,这……”
柳闻逸心里着急,哪顾得上她,也不顾礼数,将她手一甩,便冲进了厢房里。
看见的是几个府兵一起将那后脑勺都凹进去的侍卫统领从柳溶月身上搬下来的画面。
那尸身的下半身还露在外面,再看床上,柳溶月昏迷着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脸上混合着半干涸的血迹和之前被打、被压在地上形成的伤痕,看起来也是一副生死不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