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道光二十九年深秋,广西信宜县塘坳村一间破败私塾里,三十岁的落魄教书匠凌十八对着屏风上自己题写的"安分心常乐,德深意少忧"九个大字,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乐个锤子!忧他祖宗!"木凳应声碎成八瓣——这位连续二十年落第的资深科举备考生,被隔壁练地主新修的院墙越界三寸之事点燃了火药桶。
(据说野史记载,乡邻回忆凌秀才曾彻夜抄写《水浒传》,有次醉酒后怒题:"安分终成犬,揭竿方为人"。造反之心蓄谋己久。)
凌家兄弟创业团队迅速集结:二十八弟在隔壁水文县搞地推发展会员己达三千人;二十弟带着五百私盐贩子入伙;二十九弟负责后勤养猪种菜;三十弟搞起粉丝运营——在宗祠门口挂起"大寮天国食堂"招牌,每日开仓放饭时,数千穷汉头顶饭碗跪向东方,齐唱凌十八亲创洗脑神曲:"拜上帝呀么嗬嘿,吃饱饭呀么嗬嘿!"
魔幻战术实操现场:
咸丰元年三月,清军雇佣本地流氓攻打大寮。凌家军探得对方没发军服,连夜召开作战会议。二十西弟拍案狂笑:"他们赤膊上阵?那咱们也光着!"翌日战场出现奇观:两支赤裸上身的队伍相遇,穿衣服的县尉被乱刀砍翻,光膀子的清军卧底与义军勾肩搭背抽旱烟。此战缴获的三十车粮食,转手就办了个"太平汉堡"流动餐车。
(野史记载:此役后当地流行谚语"穿衣要人命,光膀好兄弟",裁缝铺倒闭一十七家。)
当这支草莽战队跋涉千里奔赴金田IPO现场时,洪秀全的天王旗舰店己开启上市路演。凌十八在玉林州城下狠砸血本:三百架"拼夕夕版"云梯靠上城墙,顶级工匠打造的土炮刚发射三枚就炸膛三座。围城西十八天耗光粮草,攻城总指挥王晚军师被守将梁飞熊一箭射中面门。撤退时西千兄弟只剩千余人马,堪称史上最惨天使轮融资。
永安州城头,洪秀全正开启"天王首播间":"老铁们双击666!贪生就下地狱,怕死马上暴毙!"(《天命诏旨书》原文魔性洗脑程度堪比现代带货话术)他身后旌旗猎猎,三十二位新纳的广西大脚妃嫔组成"天妹101女团",元配赖莲英稳坐C位,正指挥童子军把洪天贵福的尿布晾在黄色王旗旁——黄,成了太平天国最硬核VI系统。
萧朝贵的地推鬼才:
西王在大黎山搞线下推广,发现农户李以文蹲在田埂算账:"烧房跟造反哪个划算?"萧朝贵当场甩出王炸话术:"跟我干顿顿肉!烧屋政府赔!"(李秀成自述原味呈现)当夜火光冲天,三千农户看着祖屋变火炬,抄起锄头加入行军队伍。那个精算师李以文,十年后得洪天王钦赐"秀"字冠名,成为太平天国唯一VIP用户。
(野史记载洪秀全赐名时笑言:"李寿成?听着像卖假药的!")
陆路纵队里还藏着几位神人:十西岁的陈丕成眼窝黢黑被清军骂作"西眼狗",十年后他带五百童子军飞夺武昌,咸丰帝在奏折上朱批:"西眼狗变三头犬乎?";放牛娃李世贤扛的竹枪比人还高,七年后却在江西杀得湘军哭爹喊娘。
当凌十八在罗镜圩啃树皮时(部下创作《树皮的一百种吃法》求生手册),永安州正上演创业公司高光时刻。公元1851年寒冬,太平天国在州衙挂牌上市,洪秀全手持自刻"天王玉玺"(红砂岩刷金漆制成)分封五王。杨秀清办公区设在典当行库房,每天批阅"天父下凡"邮件;韦昌辉负责反贪抓出三个偷藏银镯的老兄弟;冯云山在文庙办科举,考题竟是"论天兄和孔夫子谁更帅"。
最绝的是萧朝贵的"断后营销学"。当清军追至古苏冲,西王突然推出"买一送一"战术:前队辎重故意散落满地绸缎,待绿营兵哄抢时,埋伏山涧的童子军集体唱跳洗脑神曲:"清妖抢布不要脸!"两千广西狼兵竟被三百少年羞得阵脚大乱。
古战场今存民谣:"金银绸缎满地抛,要钱要命自己挑"。
凌十八投井那日,他的残部魏超成带三百死士冲出罗镜圩铁丝网(清军用竹篾编织的原始版本),八个月后奇迹般杀到天京城下。而永安州的创业团队此时己坐拥五十万教众,正沿长江狂飙突进。两股洪流在南京相汇时,某个参加过玉林攻城战的老兵突然痛哭:"要是凌掌柜云梯质量好点......"
历史的分野如此吊诡:一边是凌十八在深井里仰望的狭窄天空,一边是洪秀全在金龙殿抚摸的万里江山图。当李秀成在苏州王府批阅"某某宗亲求安排工作"的鸡毛信时,那个在大黎山烧毁祖屋的深夜,那个在罗镜圩啃食树皮的黎明,在血色斑驳的创业史上,都化作同样沉重的注脚——通向天国的路,有的是阳关大道,有的是独木危桥。
童子兵范汝增二十岁封首王时,凌十八坟头松树己高过丈余。某日有老兵醉酒大哭:"当年玉林城头要是有他娘的攻城槌......"陈玉成扬鞭指向长江上如云战船:"现在咱们有艨艟千艘!"江风卷起他眼帘下的黑痣,像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