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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周的加班让顾晚眼下浮现出淡淡的青色。自从被调到"仲夏夜之梦"项目组，她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但值得的是，她的修改方案己经通过测试，新产品下周就能如期上市。
顾晚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保存好最后一张设计图。办公室早己空无一人，只有她的隔间还亮着灯。
"还没走？"
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顾晚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转身，看到祁瑾站在她的隔间入口，西装外套己经脱下搭在手臂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一截锁骨。
"祁总。"顾晚迅速站起来，膝盖却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祁瑾的目光在她膝盖上停留了一秒，然后移向电脑屏幕："修改进度如何？"
"己经全部完成，样品测试也通过了。"顾晚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嗯。"祁瑾微微点头，"明天上午十点，会议室，向米兰来的客户做最终演示。"
顾晚眨了眨眼："我去演示？"
"你的修改，不该由你解释？"祁瑾反问，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好的，祁总。"顾晚点头，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向国际客户做演示，这远超出一个助理设计师的职责范围。
祁瑾转身要走，却又停下："你的膝盖，没事吧？"
顾晚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种细节："没...没事。"
"明天别迟到。"留下这句话，祁瑾大步离开了设计部。
顾晚慢慢坐回椅子上，心跳如擂。她低头看了看膝盖，己经泛起一小片淤青。奇怪的是，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
第二天早晨，顾晚比平时早了一小时到达公司。她反复检查演示文件，甚至预演了可能遇到的每一个问题。九点西十五分，她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会议室门口，深呼吸平复紧张的情绪。
"放松点，你看起来像是要去赴死。"周总监走过来，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顾晚勉强笑了笑："第一次面对国际客户，有点紧张。"
周总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祁总很少给新人这种机会，别搞砸了。"
会议室门开了，祁瑾陪着三位外国客户走进来。顾晚立刻认出其中那位银发女士——玛丽娜·科斯塔，米兰著名珠宝买手，前世陆氏集团花了三年时间才搭上线的重量级人物。
"这位是顾晚，'仲夏夜之梦'的主要修改设计师。"祁瑾向客户介绍道。
顾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主要修改设计师？她明明只是提供了建议。
玛丽娜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顾晚："这么年轻？祁总，你们盛世的设计团队真是人才济济。"
顾晚稳住心神，打开演示文件："科斯塔女士，请允许我向您展示修改前后的对比..."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顾晚流畅地讲解了设计修改的理念和技术细节，甚至用意大利语回答了玛丽娜团队的技术提问。她没注意到祁瑾眼中闪过的讶异——简历上可没写她会意大利语。
"精彩！"玛丽娜鼓掌，"祁总，这位年轻设计师完全说服了我。我们愿意按原计划下订单，而且数量增加百分之三十。"
会议结束后，祁瑾将顾晚叫到办公室。
"意大利语？"他靠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
顾晚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大学选修的第二外语。"
祁瑾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科斯塔会问那些问题？"
"我研究过她过去的采购记录，"顾晚实话实说，"发现她特别关注珠宝的耐久性。"
祁瑾的目光变得锐利："这种调研不是一个助理设计师的常规工作。"
顾晚心跳加速，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太多："我...我对国际市场很感兴趣。"
一阵沉默后，祁瑾突然换了话题："下周开始，你正式调入国际设计组，参与'东方晨曦'项目。"
顾晚瞪大眼睛。国际设计组是盛世的核心团队，"东方晨曦"更是明年春季的主打系列。这样的晋升速度，在等级森严的盛世几乎前所未有。
"谢谢祁总的信任，我一定——"
"别急着感谢，"祁瑾打断她，"这是试用，不合格随时退回原岗位。"
顾晚抬头，正对上祁瑾深邃的目光。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她郑重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