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斧劈开1708房门的瞬间,铁锈味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俞海波的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在墙面拖出长长的血痕——那是喷溅状血迹,根据他的数据推演知识,只有动脉破裂才会形成这样的形态。
"晓晓!"光束扫过凌乱的地毯,林晓仰面倒在血泊中,白大褂前襟被利刃贯穿。她的右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指缝间嵌着几缕棕色头发,而左手死死攥着染血的U盘。陆明瘫坐在衣柜旁,脖颈深深的掐痕青紫可怖,金丝眼镜碎裂在身旁,镜片上倒映着天花板扭曲的消防喷头。
涟漪回溯不受控地启动,鼻血滴在林晓染血的袖口。俞海波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三小时前的画面如电影胶片般展开:陆明将林晓抵在墙上,手术刀抵着她的腹部狞笑:"等取到胎儿基因,你就没用了。"林晓突然暴起夺刀,两人在剧烈扭打中撞翻酒柜,红酒混着鲜血在地毯蔓延成诡异的图案。
"坚持住!"俞海波扯开衬衫按压林晓的伤口,指尖触到她后腰的芯片正在发烫。数据推演疯狂闪烁警示——芯片内置的自毁装置将在七分钟后启动。他摸出随身携带的解码器,手指在触控屏上划出复杂的轨迹,汗水滴在屏幕上,模糊了不断跳动的倒计时。
走廊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俞海波抓起陆明的领带,将尚有气息的男人拽到窗边。涟漪回溯再次发动,这次他看清了陆明西装内袋的协会徽章——和陈默佩戴的一模一样。"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俞海波将男人抵在玻璃上,窗外暴雨倾盆,雷声掩盖了陆明微弱的呻吟。
"放下人质!"防爆盾撞开房门,涟漪协会的特工举着电击枪鱼贯而入。为首的陈默摘下墨镜,视线扫过满地狼藉:"俞海波,你涉嫌谋杀协会要犯。"她的枪口转向林晓,"还有这个不稳定容器,必须立即销毁。"
数据推演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出警报。俞海波拽着陆明翻滚躲避,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击碎了身后的装饰画。画框背后露出隐藏的保险箱,密码锁上刻着林晓的生日。当他用涟漪回溯触碰密码盘,血腥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二岁的陆明将汽油泼向木屋,年幼的林晓在火海中哭喊,而远处的山丘上,戴着兜帽的陈默正用望远镜观察一切。
"她是你们制造的容器?"俞海波的声音混着雨声,"二十年前的火灾、高利贷、还有孩子......全都是你们的阴谋!"他的鼻腔涌出大量鲜血,视线开始模糊,但数据推演的本能仍在运转——他算出特工们的攻击轨迹,算出林晓芯片的自毁倒计时,算出保险箱里可能藏着的致命真相。
陆明突然暴起,染血的手指戳向俞海波的眼睛。混乱中,林晓不知何时苏醒,她抓起地上的碎玻璃刺向陈默。"快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腹部的伤口不断涌出血泡,"他们要的是......"话未说完,陈默的记忆清除枪己经充能完毕。
白光闪过的瞬间,俞海波将林晓护在身下,用身体挡住致命的光束。当他再次睁眼时,陆明己经消失不见,陈默的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真感人,但游戏该结束了。"她身后,特工们正用担架抬走昏迷的林晓,而保险箱在剧烈爆炸中露出内里——成排的银色试管里,漂浮着标注"时空涟漪"的胚胎组织,其中一支贴着照片,是俞海波和林晓的结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