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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挂钟的钟摆摇晃着，在墙上投下细长的影子。俞海波盯着茶几上冷却的咖啡，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玻璃台面聚成小小的水洼。客厅的落地窗映出他疲惫的轮廓，凌晨三点十七分，林晓的手机依旧无人接听。
他伸手触碰手机外壳，涟漪回溯的刺痛感骤然袭来。鼻腔涌出温热的血，眼前浮现出五小时前的画面：林晓站在玄关处，对着镜子反复整理耳后的碎发。她穿着那件俞海波从未见过的酒红色连衣裙，锁骨下方隐约露出新鲜的吻痕。陆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今晚的计划，可不能出岔子。"
数据推演的本能让俞海波打开笔记本电脑。他调出小区的监控录像，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将林晓近一个月的出行记录与陆明的行动轨迹进行交叉比对。当重合点在地图上连成刺眼的红线时，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那些所谓的"医院加班"，实则是在陆明名下的十二处房产间辗转。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茶几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林晓笑得灿烂，无名指上的婚戒闪闪发光。而此刻，那枚戒指正躺在俞海波的口袋里，内侧刻着的"YX&LX"早己被磨得模糊不清。他想起上周整理衣柜时，在林晓的羊绒大衣口袋里发现的男士打火机，Zippo外壳上镌刻的"LM"字样与陆明的袖扣如出一辙。
凌晨西点，防盗门终于传来电子锁开启的声音。俞海波迅速合上电脑，指腹在牛仔裤上擦去掌心的冷汗。林晓推门而入，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身上弥漫着浓烈的威士忌味道，白大褂的第二颗纽扣不翼而飞，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这么晚还不睡？"林晓的声音带着醉意，却在看到俞海波阴沉的脸色时戛然而止。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医院有个急救......"
"市立医院的系统我己经黑进去了。"俞海波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今天根本没有急诊，值班表上你的名字，是用陆明的黑客程序篡改的。"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陆明发给林晓的最新短信：【老地方，带上U盘】。
林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鞋柜，发出沉闷的声响："你......你跟踪我？"
"是你先让我失去信任的。"俞海波起身逼近，涟漪回溯的副作用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看见三小时前，林晓在陆明的办公室里，将一枚银色U盘插入电脑。屏幕蓝光映亮她眼底的恐惧，而陆明站在她身后，手指轻抚过她腰侧的烫伤疤痕。
"那是为了我爸！"林晓突然尖叫起来，泪水夺眶而出，"陆明说只要我配合他完成实验，就会销毁所有借条......"她的声音突然哽咽，"阿波，我没有办法......"
俞海波的心脏猛地抽搐。他想起二十年前的火灾现场，涟漪回溯中那个蜷缩在火海的小女孩。此刻林晓颤抖的模样，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在一起。他伸手想要拥抱她，却在触碰到她肩膀的瞬间，瞥见她后颈新出现的针孔——那是记忆篡改的痕迹。
警报声突然响起。整栋楼的应急灯开始闪烁，电子屏被黑客入侵，循环播放着林晓与陆明在酒店套房的画面。俞海波冲向配电箱，却发现所有线路都被安装了微型炸弹。数据推演告诉他，这是陆明的警告——不要试图揭开真相。
"快走！"林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陆明发现我把U盘的事告诉你了......"她的话被剧烈的爆炸声打断，客厅的落地窗轰然碎裂。俞海波本能地将林晓护在身下，玻璃碎片划破脸颊，温热的血滴在她的连衣裙上，晕开暗红的花朵。
混乱中，俞海波摸到林晓口袋里的U盘。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上面刻着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当他抬头时，正看见陆明站在楼下的阴影里，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男人举起手机，屏幕亮起——是段监控录像，画面里的林晓正在签署一份文件，文件标题赫然写着《人体实验自愿书》。
"不！"林晓的尖叫撕心裂肺，"那是假的！是他篡改了记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陆明按下了手机上的红色按钮。整栋楼开始剧烈摇晃，俞海波紧紧抱住林晓，在坍塌的前一刻，他听见陆明通过扩音器传来的声音："游戏才刚刚开始，俞先生。"
当俞海波再次睁眼时，他躺在废墟中，怀里的林晓昏迷不醒。远处传来警笛声，而他手中的U盘正在发烫，指示灯闪烁的频率，与林晓后颈芯片的震动频率完全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