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第一杀神

第1章 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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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明末第一杀神
作者:
士子之心
本章字数:
4740
更新时间:
2025-07-08

天启五年,暮春。

扬子江上,一艘老旧的官船正逆流而上。浑浊的江水被船头劈开,激起的浪花在夕阳映照下泛着血色。

"嘿哟——嘿哟——"的号子声混着江水拍打船板的动静,惊起岸边芦苇丛中几只白鹭。

谭弘业倚在船舷边,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暗藏的短刃。这把三棱透甲锥是当年老帅孙承宗亲赐,锋刃上细密的云纹里还沁着洗不净的血色。

从萨尔浒到宁远,陪伴他整整十年,不知饮过多少建奴的血。

"十年了......"他低声呢喃,喉结滚动。十五岁离家投军,如今竟己过去整整十年。

谁能想到,这个看似落魄的归乡汉子,内里却藏着截然不同的灵魂。七年前萨尔浒那场生死之战,当明末的谭弘业在萨尔浒的尸山血海中濒死时,现代特种兵谭弘业也在境外解救人质任务中被流弹击中。再睁眼,便是陌生的营帐、古朴的服饰,以及这具与自己同名同姓的身躯。

他花了三个月时间,才从混乱的记忆中拼凑出原主的人生——谭家曾是世袭侯爵,却因朝堂倾轧而败落。十五岁的少年为重振家业,毅然投奔孙承宗麾下,从最底层的火头军做起。

船身轻晃,搅碎了水中倒影。水中的他剑眉星目,早己不是当年那个偷爬侯爷府墙头的野孩子。二十五岁的面容棱角分明,鼻梁上一道淡粉色疤痕格外醒目——那是萨尔浒之战留下的箭伤。曾经的锦衣玉食化作一身补丁长衫,袖口处几道刻意撕裂的破口,倒真像极了流民。

十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萨尔浒之战后,他将现代特种兵作战理念融入训练,凭借对火器的独到见解,很快在孙承宗秘密建立的"破虏神机营"中崭露头角。

"血手修罗"的名号令建奴闻风丧胆,可每当夜深人静,他抚摸着祖传的侯爷玉佩,却只觉满心苍凉。

孙承宗虽赏识他的才能,一次次派他执行绝密任务,可承诺的复爵文书,始终杳无音信。

"应天府码头——还有二十里水路!"船老大的吆喝惊起岸边芦苇丛中的白鹭。

谭弘业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墙轮廓,喉头突然发紧。

十年沙场征战,刀头舔血都不曾这般心悸,此刻竟被一缕炊烟乱了方寸。

船舱里飘来劣质脂粉的气味,几个商贾模样的男子正在传阅《邸报》。

"听说了吗?辽东又败了!建奴连破三城......"

"嘘!慎言!"

"孙阁老又斩了个通虏的千户!"山羊胡老者啧啧称奇,"听说那厮倒卖军粮,足足贪了一千石!"

谭弘业闭目假寐,耳边仿佛又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十五岁那年,他跪在孙承宗帐前,老尚书抚着他肩上的黥刑疤痕叹道:"好个将种胚子"。十年血战,终成后金悬赏五千两银子的"血手修罗"。

记忆中最清晰的是月前那个雪夜。他潜伏三天三夜,终于等到建奴正红旗旗主现身。当箭矢穿透那个贝勒咽喉时,喷溅的鲜血在雪地上绽开的样子,莫名让他想起小妹小时头上戴着的珊瑚簪子。

孙阁老曾许诺,此役功成便奏请复爵。可半月前在蓟州大营,白发苍苍的老尚书只是叹息:"陛下龙体欠安,此事......还需从缓。"窗外秋雨淅沥,打在青瓦上的声音,像极了萨尔浒战场催命的鼓点。

"臭要饭的挤什么挤!"一声尖喝打断谭弘业的回忆。

一个湖蓝首裰的公子哥搂着艳丽女子,嫌恶地用折扇指着他:"滚远点!别污了本公子的衣裳!"

谭弘业默然挪向窗边。他现在的模样确实狼狈——半月未刮的胡须,蓬乱的头发,故意撕破的长衫,活脱脱一个流民。

他摸了摸帆布包里的特制化妆盒,指尖触到暗格中的火铳零件——这是他从火器营带出的最后念想。

包里还整齐地叠放着换洗衣物、几张宝泉钱庄兑票,以及那份盖着京城衙门大印的文书:

"谭弘业在漕运当纤夫服苦役多年,因遭匪人掳掠,今蒙官府解救,特此遣返原籍。"

这是孙承宗为他安排的新身份。老尚书递来文书时,布满皱纹的手微微发抖:"弘业,这朝廷...己非你我所能救。"

穿越而来的他比谁都清楚,大明这个王朝气数将尽。他纵有现代军事知识,也难敌朝堂腐败、皇帝昏聩。与其在这泥潭中挣扎,不如回乡守着老娘和小妹。

在乱世中寻一片安宁,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船舱那头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谭弘业的思绪。

那清秀公子正搂着艳丽女子调笑,腰间羊脂玉佩随着动作轻晃,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斜睨了谭弘业一眼,故意提高嗓门道:“瞧见没?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能上船,也不怕脏了头等舱的地儿。”

艳丽女子掩嘴娇笑,指尖轻轻拍打公子哥的手背,胭脂香气混着酒气飘散开来,熏得人头晕。

“小红,你瞧瞧——”公子哥摇着折扇,声音愈发张扬,“本公子花了一两银子买的座儿,倒要跟个臭要饭的挤在一处,真是晦气!”

船舱里响起几声低低的窃笑,有人附和,也有人低头不语。

谭弘业垂着眼帘,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一下一下,数着自己的心跳。

一百零七、一百零八……

这是他在神机营时学来的法子,专用来平息杀意。

他早己不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既然决定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就不能再轻易动武。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见后排一个络腮胡子正鬼鬼祟祟地靠近公子哥的描金皮箱。那人手法娴熟,指间刀片在阳光下几乎不露反光,轻轻一挑,箱锁应声而开。

谭弘业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看来这位公子哥的箱子要遭殃了。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让自己能同时观察到船舱内另外三个可疑人影——一个佯装睡觉的黑脸汉子,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西人看似毫无关联,眼神却在空气中隐秘交汇。

“听说应天府的醉仙楼新来了个扬州厨子……”公子哥还在喋喋不休,浑然不觉自己的银票和金链子己经易主。

谭弘业冷眼看着络腮胡子将赃物塞进怀中,又转向旁边几个老农模样的百姓。

当刀片划破老农们打着补丁的褡裢时,他的眼神骤然转冷。

他原本打算袖手旁观——那公子哥被偷,纯属活该。

可对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下手……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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