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看到林姣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然而,他发现自己这位村姑未婚妻竟然愈发清丽动人。
以前她可是又瘦又黑,不堪入眼。
没想到,女大十八变,如今竟出落得如此标致。
不知不觉间,他看得有些痴了。
林姣姣觉察到他那令人厌恶的目光,浑身的汗毛尽数竖起。
怎料,他的目光愈发不知收敛。
林姣姣冷笑,看来不打一顿都对不起自己重活了一回。
她的手高高扬起,而后重重落下,一记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他口腹蜜剑,百般算计。
他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眼神中满是震惊。
很快,他的左脸颊己然如猪头。
趁秦安尚未回过神来,她又扬起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扇了过来。
这一巴掌打他,忘恩负义,杀妻弃子。
啪啪啪!
林姣姣左右开弓,打得他满眼冒金星,身子摇摇欲坠。
这一刻,她竟觉得这巴掌声如此清脆动听。
她低头看了看仍在颤抖的手,暗自思忖,这人脸皮真厚。
?好痛。?她微微咬了一下唇瓣,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眼角泛红。
秦安一愣,捂着发痛发烫的脸,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对!她痛什么,挨打的人明明是他啊?
不小心碰到伤口。
嘶——
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而后他脸色阴沉如墨,怒声质问:?姣姣,你为何要打我??
她低头不语,眼神却冷若冰霜,秦安,这不过只是个开始罢了,你可得准备好承受我的报复了?
前世,你一肚子穷酸算计我十五载,让我给你当牛做马。
最后,竟还要谋害我的性命,残杀我的孩儿,数罪并罚,你死一百次都难以赎罪。
待到我查清爹爹的死因,若真与你有关,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秦公子,姣姣不是有意的,方才我瞧你肩上似有只蜈蚣,一时害怕才会...?
才不是,我就是故意的,这样还真是解气啊。
他惯于佯装深情,即便内心气恼至极,也会选择隐忍。
毕竟,他还想要娶她呢。
秦安心头怒火熊熊,然而念及这些年她将娘照料得甚好,为了日后能够安心读书,必须要她尽快嫁与自己,眼下只得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怒气。
他强颜欢笑,语气却隐含几分阴冷,?原来如此,姣姣不必惊慌,有我在这里,那蜈蚣伤不了你。?
林姣姣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佯装出一副柔弱感恩的神情,?多谢秦公子,是我冒昧了。?
秦安望着她如此作态,心中的怒火稍有消减,可脸上的痛楚却时刻提醒着他方才发生的事。
?姣姣,正好你来了,我想与你商议咱们的婚事。?
林姣姣打断道:?秦公子,姣姣亦有要事与你相商。?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秦安眉头微皱,有些不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打断话题。
两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村民正围在一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们挤到跟前,才发现有个小孩脸色发青,不省人事。
孩子爹正焦急的喊着:?小磊,你这是怎么了?别吓爹啊,小磊...?
林姣姣定睛一看,心中有数,这孩子是中了一种少见的草药毒,应该是乱吃了东西导致的。
她上前一步,说道:?能否让我看看。?
孩子爹见有人愿意帮忙,忙不迭地让开。?小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孩儿。?
林姣姣仔细检查孩子的症状,又闻了闻孩子口中的气味,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秦安在一旁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不过一介妇人,能有什么办法,别瞎掺和了。?
林姣姣懒得理会他,转头对孩子爹说:?去弄些绿豆和甘草来煮水,再找些生姜捣烂取汁。?
孩子爹目露哀求地看着人群,?你们有谁家在这附近的,能不能帮忙搭把手?求求大家了。?
?这旁边就是我家,我去准备。?有个婶子站了出来,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东西都备齐了,趁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林姣姣偷偷加了一滴灵泉水进去。
她将绿豆甘草水和生姜汁喂给孩子。
过了片刻,孩子哇地吐了一口黑水出来,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众人皆面露喜色,纷纷交头说了起来。
?这就好了,这林小娘子还真有把刷子啊。?
孩子爹更是感激涕零,?小姑娘,多谢你救了犬子,我乃林居安,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改日我定当登门拜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林居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听过。
林姣姣摆了摆手,?您言重了,都是同村之人,不必如此客气,您先带孩子去大夫那仔细检查一番,看看是否还有其他隐患。?
?好,好,好,多谢姑娘,那我就先带孩子走了。?
秦安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震惊,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林姣姣吗?
昔日她从不与村里人交流,性格自卑怯懦,整日低头不语。
如今的她遇事临危不乱,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与她以往大相径庭,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林姣姣见人皆己离去,秦安却还在此,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颇为怪异。
?秦公子,你为何如此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何不妥之处??
秦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姣姣,你可认识林夫子?没想到你竟还会看病,我以前竟不知你有此等本事。?
林夫子?经他这般一提,林姣姣想起来了。
前世正是在今日,林居安之子因食物中毒,未得及时救治,不幸夭折。
他儿子夭折后,其妻子也因一时气急攻心,也跟着去世了。
独留林居安一人在世,孤苦伶仃,终日活在痛苦与愧疚之中,难以自拔。
今世,因她无意间出手相救,反倒改变了他家的命运。
貌似这林夫子还是在她家的私塾任教。
有这层关系在,日后她若夺回私塾,或许会成为她的一大助力。
?秦公子莫要说笑了,对了,刚才说要相商要事,不知你现在是否得空??林姣姣淡淡一笑,话题一转。
——
?什么?你要拿回私塾??秦安满脸惊愕,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
林姣姣沉稳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全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说起这私塾,还是倚仗她爹举人的名望而兴起的。
周边数村的孩童全来这里就读。
而且这个私塾还是村里唯一一所,与镇上的书院相比,不仅便利,费用亦更为低廉。
而秦安正是仰仗她爹的私塾,才能过得这么好。
若非如此,仅凭他家那病弱的老娘,和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又何来钱财去镇上书院读书。
?正是,这私塾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以前我还年幼,无力承担此重任,而今我己及笄,这个私塾是我爹爹毕生的心血,我想完成爹爹的遗志,将私塾发扬光大,还望秦公子归还于我。?
秦安眉头微皱,眼神沉稳而深邃,带着探究的意味凝视着她,仿佛要洞悉她的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