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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这才想起，王达武昨天半夜偷偷往他水壶里掺过尿。
他冷笑一声，钢管抡圆了砸向王达武的膝盖，声音带着浓烈的杀意。
“老子活，你死。”
王达武的惨叫被枪声淹没。
曙光基地的人不知何时摸到了泉眼另一侧，冲锋枪喷吐着火舌。
秦溯滚进沙堆里，感觉左肩一热，子弹擦过去了。
他抓起把沙子撒向对方眼睛，趁机扑向最近的那人，用钢管捅进他的肚子。血溅在他脸上，他抹了把脸，满脸阴郁，继续找下一个目标。
“撤！他疯了！”
张弓吼了一嗓子。
曙光基地的人退到车后，开始往弹夹里压子弹。
秦溯靠在泉眼边的岩石上，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的肋骨疼得厉害，左肩在流血，刚才砸王达武时，那根钢管磕在石头上，虎口裂开了道口子，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沙丘后的阴影里，虞卿正咬着发白的指尖。
她的帆布鞋尖沾着沙粒，膝盖蜷在废弃吉普车的底盘下，后背贴着发烫的金属板。
车窗玻璃碎了半块，露出她半张脸，眼尾泛红，鼻尖沁着细汗，活像被晒蔫的野草。
可她的手指正掐着藏在大腿里藏的匕首，刀柄磨得掌心生疼，仿佛在数着什么。
“妈！”
秦溯的吼声震得沙粒簌簌往下掉。
他踹翻最后一个扑上来的曙光基地的人，后背重重撞在泉眼的岩石上，鲜血顺着脊椎往下淌，在工装裤上洇出条暗红的线。
虞卿数到第七声闷哼，第八声痛呼，第九声枪响时，疤瘌头的子弹擦过秦溯的耳尖，在岩石上打出火星。
虞卿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话，又硬生生咽回去，指甲陷进掌心。
虞卿紧紧盯着秦溯，看到疯狂男人此刻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头濒死的野兽，舔了舔裂开的嘴唇，又抄起钢管砸向最近的敌人。
“溯哥，跟我走。”
王达武从车后探出头，半边脸都是血，假装好意的劝说道。
“他们要的是坐标，我带他们去假的地方……”
秦溯抄起脚边的碎石砸过去。
王达武的额头开了朵花，缓缓倒在地上。
秦溯盯着他的尸体，喉咙发紧，两天前王达武还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他，说。
“溯哥你吃，我撑得住”。
“操。”秦溯骂了一句，声音哑得像砂纸。
他真的以为王达武是真心实意跟着他的，没想到，还是他想到太好，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为了活着杀兄弟算什么，就连血脉相连的父母都下得去手，更何况他这样在对方看来占了大利益的人，
曙光基地的人又开始进攻。
这次他们分两路，一路从正面吸引火力，一路绕到泉眼后方。
秦溯听见脚步声靠近，转身时钢管抡空了，后腰重重撞在泉眼的岩石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咬着牙爬起来，看见张弓举着枪站在身后，枪口正对着他的后心。
“交坐标，我给你个痛快。”
张弓眼神带着得意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