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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入口在舞台下方。"闻洵轻声说，仿佛在回忆某个梦境，"苏教授喜欢在演出结束后进行实验，说'艺术与科学的共鸣最为纯粹'。"
陆骁的手枪己经上膛，保险打开。他示意闻洵跟在自己身后，小心地向舞台移动。空荡荡的音乐厅里，他们的脚步声被地毯吸收，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舞台下方的暗门比想象中更容易找到——门锁己经被破坏。陆骁用手机照明，发现锁芯有新鲜刮痕。
"有人来过。"
闻洵点头："而且不想隐藏行踪。"
向下延伸的楼梯狭窄阴森，墙壁上残留着奇怪的声学吸音材料。随着深入，陆骁感到耳膜有种异样的压迫感，像是潜入了水下。
地下室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住呼吸。
房间中央摆着一台复杂的仪器，连接着几个巨大的扬声器。墙上贴满了音律社成员的照片，每个人的脸上都画着红色的叉，只有沈墨和程夜的照片例外。最骇人的是，角落里堆着十几个玻璃罐，里面浸泡着人体器官——全是耳朵。
"天..."陆骁强忍恶心，"这些都是..."
"实验标本。"闻洵的声音发紧，"程夜在收集'完美听觉器官'。"
陆骁小心地检查仪器："看起来还能用。这是做什么的？"
闻洵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声波共振器。通过特定频率的声波刺激大脑颞叶，产生幻觉和...改变意识状态。"他走向墙边的文件柜，抽出一本日志，"最新的记录...就在三天前。"
陆骁凑过去看，日志上密密麻麻记录着频率参数和实验对象反应。最后一页写着："终于找到了纯净的音符。午夜仪式即将完成。"
"还有二十分钟到午夜。"陆骁看了看表，"程夜随时可能..."
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从头顶传来。陆骁立刻关掉手机灯光，拉着闻洵躲到仪器后面。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奇怪的哼唱声。
地下室的灯突然亮了。
站在楼梯口的男人穿着白色实验服，头发灰白，面容却出奇地年轻。他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盒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当他转过身，陆骁认出了那双眼睛——和档案照片上的程夜一模一样，只是眼白布满了不正常的血丝。
"我知道你们在这里。"程夜的声音轻柔得可怕，"小音符，你还是这么喜欢捉迷藏。"
闻洵的身体明显僵硬了。陆骁握紧手枪，随时准备出击。
程夜放下盒子，走向仪器："二十年了，我终于完成了声砂的改良。这一次，不会再有失败。"他按下几个按钮，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你们听到了吗？那是神的声音..."
陆骁感到一阵眩晕，耳膜刺痛起来。他看向闻洵，发现对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手指死死按住后颈的疤痕。
"现在！"陆骁猛地冲出掩体，举枪瞄准，"警察！不许动！"
程夜却笑了："陆警官，你来得正好。我需要一个'纯净'的执法者来见证新世界的诞生。"他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舞动，"而小音符...是最后的钥匙。"
